“我的天!你是想要杀死我吗?!”
苏小白瞪大了眼睛,嘴巴里叽里咕噜喷出来的英文逐渐带上了浓厚的川蜀口音,
“这把剑差点插穿我的脚板!”
霍克斯顿街区的老爷小姐们还是比较有素质,虽然对这样的事情非常喜闻乐见,但大多数人还是停留在不经意间的一瞥那种程度上。
倒是隔壁那擦鞋的老头。
你TM要学人家惊鸿一瞥你倒是好好学啊,那小脖子扭动频率都快赶上电风扇了,你咋不把眼珠子抠下来对着这边?
几乎是在一秒钟之内,坎蒂的脸上就像一只煮熟的大虾一样变得通红,她右手伸出去想要拿起那把剑,但又有点不敢去做。
于是就那么站在那里,两只手都拿住盾牌。
有点手足无措。
苏小白倒是觉得有点好笑。
喂大姐,差点被插的明明是我好吧,你摆出这幅样子是要闹哪样啊?
你也不怎么楚楚可怜冰清玉洁啊,做出这表情真的好吗?
“OKOK,坎蒂小姐对吗?”
苏小白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把剑从碎石缝中拔出来,然后脸上带了微笑,对周围那些投来好奇目光的人们说,
“来自罗马尼亚十五世纪的纪念品,传说中穿刺公的佩剑……当然,不保证是真品,只要六百英镑!”
“嘘!”……
周围的绅士们发出嘘声。
虽然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是一些富商贵族或者军官,但四千英镑依旧是一笔相当巨大的财富。
要知道,一个最资深的技术工人,要相当于中国二十一世纪的大国工匠那一类超级人才,周薪也才十英镑。
而教师或者警察的年薪普遍在三十到六十英镑之间。
轻易打发了周围那些八卦的眼睛,苏小白拍了拍胸脯。
还好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他虚着眼睛打量着坎蒂,然后掂量了一下手中这柄传说中的弑神之剑。
蛮重的。
大概……二十公斤?
“叫我坎蒂就好,先生,我只是一个秘书而已。”
坎蒂有点拘束,还有点警惕,她伸出右手,试图接过苏小白手中的长剑。
手中似乎有一丝丝暖流划过,剑柄上的温度起码有四十摄氏度,有点高得不可思议了。
现在是1918年二月。
哪怕是英国,伦敦二月的气温也绝对不会高过十五摄氏度。
但这奇怪的现象似乎是到了苏小白手中之后,才突然有了一丝端倪。
晃了晃身子。
“美国陆军航空勤务队第九十四航空中队飞行员,编号9527,美国远征军中尉,盟军情报人员,史蒂夫.特雷弗是我的战友。”
超级士兵血清的效力毫无疑问相当强大,哪怕苏小白并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形式受到强化的。
但似乎这份本该属于另一个世界之中美国队长的能力正在逐渐刻印到他的身上。
强壮,坚不可摧,以及对大脑海马区的高强度开发。
人的记忆储存在海马区。
这意味着苏小白能够迅速回想起以前经历过的某些事情的细节,其中也包括电影情节。
他知道史蒂夫.特雷弗的身份。
当然,编号9527完全是一个梗。
反正坎蒂也不会知道不是吗?
“但你是一个东方人,而且我一直以为特雷弗就是我们唯一的美军情报官员。”
虽然脑袋瓜子不是那么多好使,但坎蒂也的确能够看出来某些不对劲的地方。
一个东方人,服役于美军情报部门,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要知道现在可是1918年。
大部分东方国家都还处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甚至还有一部分国家完全处于殖民地的身份。
比如印度。
“有些事情,我们得保密,不是吗?”
苏小白耸了耸肩,他转过身子,以免被街对面的两个德国人记住模样,“再说……你应该也发现了吧,那些游走在伦敦霍克斯顿的德国人,很不寻常。”
“我想,你的意思是特雷弗有危险,对吗?”
能够从那么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成为联合情报部门官员的秘书,除了靠着埃塔.坎蒂的美貌与智慧,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那身为伦敦市副市长的父亲在她年幼时那孜孜不倦的教导。
毫无疑问,早在刚才,坎蒂就已经发现了那些偷偷跟踪的德国人。
用她的话来说,德国人身上都有一股子过期奶酪的味道。
好吧,那其实是他们最喜欢的黑啤酒木塞的味道。
看样子她开始有点着急了。
史蒂夫.特雷弗的身份非常特殊,尤其他所属的编队,更是从未对外有过透露。
眼前这个看上去性感得不像话的东方男人,应该不会骗她吧?
坎蒂这样想。
然后她点了点头。
“哦……性感的东方王子,和美丽的英吉利贵族小姐……一段美好的故事开篇……”
“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也许特雷弗的确需要我们的帮助,先生,你叫什么?也许我们该跟上那些德国人。”
坎蒂抹了抹嘴角的口水。
看向苏小白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了。
啊喂大姐说正事儿的时候能不能收起你那饿狼一样的眼神?是我大英日不落帝国的绅士贵族帅小伙们满足不了你了吗要对我一个中国男人有非分之想?
苏小宝咽了口唾沫。
他说:
“苏,你可以叫我苏……倒是另一件事情,关于戴安娜.普林斯,你知道多少?”
“她姓普林斯?”
坎蒂很快地眨巴了一下眼睛,不得不用非常快的频率迈动自己的小短腿才能跟上苏小白的步伐,
“很漂亮,很性感,很……神秘的女人,不是吗?”
“唉……来,把那东西也给我。”
苏小白停下来,他看了一眼哼哧哼哧有点跟不上的小胖妞儿,指了指那面盾牌。
“谢谢,谢谢,你可真是个绅士……要是特雷弗就只会让我把所有东西都处理好,老实说,戴安娜小姐很奇怪,她让我发誓会用生命来守护这些东西。”
坎蒂把盾牌也递过来,她看了一样前面的小巷入口,
“还有,她似乎……怎么说呢?似乎很单纯吧,什么都不懂,就像一个苏格兰乡巴佬。”
苏格兰乡巴佬?
这是什么修辞?
苏小白挑了挑眉。
就是前面了。
这个小巷子的入口,他亲眼看到那几个德国人跟进去。
“那应该是私人领地吧?”
苏小白摸了摸后脑勺。
他在学校里的成绩并不算特别好,所以现在的英国,私人领地不设防?
“嘿,苏先生,这里可不是美国,伦敦市东部的私人领地并不怎么私人。”
坎蒂停下来,她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圆顶帽子,
“我们现在进去?”
“不,我自己进去就好了。”
把盾牌和长剑立在坎蒂的身边,苏小白看了她一眼,确认了没人注意这里,摸了摸眼角,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眼屎没擦干净,
“你不知道,坎蒂小姐,哪怕这里的德国人再多上一倍,也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