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已过半月有余,
以蒙武为首、李信、杨瑞和、羌瘣等将领奉秦王令携带十万大军班师回咸阳,留守十万陈兵易水,十万镇守赵国以防叛军流寇。
秦国朝堂嬴政为蒙武等人封功授爵,一旁侍郎蒙毅手持战报总结引吭高声,
“秦王十九年,大将军王翦、上将军蒙武攻赵,于上地大破赵军,斩赵葱,虏颜聚,破敌二十余万立下不世之功”,
“李信、杨瑞和、羌瘣等将领,骁勇善战,奋勇杀敌,功不可没”,
蒙毅一一细数诸位将领的功劳,李信、杨瑞和、羌瘣们满面红光四周投来羡慕地目光。
最后蒙毅顿了一顿,朗声道:“公子胜”,
大殿之上的空气忽然凝固群臣屏住呼吸,昌平君面色平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国尉~尉缭子眯着眼略带笑意,李斯低头竖耳沉心倾听,
“公子胜,取邓州,毁榆林”,
“攻王宫,擒赵王,掌邯郸”,
“功不可没,封邯郸候,赏万金,食邑千户”。
赵国的灭亡成就了赢胜骇世奇功,小说家们到处传唱赢胜的传奇,如今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群臣哗然,蒙武出列抱拳施礼说,“启禀大王,九公子不幸身染风寒,身体虚荣,在邯郸休养生息无法跟随大军回归咸阳,
公子曾拖末将献上和氏璧,让末将带话说:祝大王早日一统天下、万寿无疆”。
“善”,赢政坐在王位淡淡出声,
赢胜的第一步计划才刚刚完成怎么会乖乖听从政哥的命令回到咸阳当老妈的乖儿子,如今好不容易才溜出来。
不玩得尽心又怎么会回来?
和氏璧就是赢胜准备好的赔礼而那句话是老将蒙武自己替赢胜加上去的,毕竟赵国大殿那一顿酒也不是白喝的,总会在该它起作用的时候发挥应有的作用。
蒙毅接着又宣读了赵王迁的处置,
“赵王迁失德失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削去封爵,素衣白服,流放房陵深山之中”。
“多谢,大王”,
跪在大殿之外赵王迁听到可以不死,惨白的脸色终于有些血色连忙跪谢。
昌平君拱手出列说:“启禀王上,燕太子丹愿向大秦俯首称臣,派遣使者献上燕国督亢地图及逃亡到燕国的叛将~樊於期首级跟大王商议结盟一事”。
“樊於期”,
嬴政轻声念叨这个名字不禁握手成拳,
“以何人为使?”,一旁身为长史的李斯出口相问,
“燕太子丹的心腹一个叫荆轲的无名小卒”,昌平君略作思索想了片刻之后回答。
“准”,
秦王有令,十万大军退出易水,停驻邯郸四周,以示诚意,七日后于大殿接见燕国使者。
这些日子燕国发生一件大事,闹的燕都人心惶惶、惊恐不安,燕国最有权势的雁春君死在自己府邸,传言是妃雪阁雪女和乐师高渐离所为。
二人相拥跳下悬崖生死不明,不知所踪,燕王喜勃然大怒全城戒严责令相国~将渠、大将军~晏懿,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将二人捉拿归案以祭雁春君在天之灵。
燕都街道上士兵来回巡逻,不时有一队士兵冲进一间民房或者店铺里翻箱倒柜,以搜查为名义同时顺走一些贵重物品,敢有反抗者拳脚相加,以罪犯同党为罪名捉入大牢严刑拷打,曲打承认参与谋杀雁春君之事。
毕竟如果找不到二人,晏懿还能用一些替罪羊替自己担责,因此燕都百姓苦不堪言,敢怒却不敢言,只能暗自向漫天飞雪祈祷一切早日过去,能过上安生的日子。
事主之一的高渐离拖着满是伤口的残躯,挣扎着从床榻之上起身,丝毫不顾从伤口渗出的鲜血染红绷带,背上一件乐器走出房门。
房屋另一处盗跖一边又一边检查自己的行装,不是平常的紫衣白服,罕见得穿上一件黑白相间墨家传统服饰,再一次确认发型是否凌乱,额前两条刘海是否飘逸。
班老头看着窗外连天飞雪望天兴叹感觉一夜之间又苍老了几分,今日墨家的所有人上到统领下至普通弟子都尊严若神、肃穆万分,仅有一人满脸笑容。
此人黑发黑瞳一件黑色披风围绕在身,阳光般的微笑时常挂在脸上,暖在任何人的心中融化窗外漫天大雪,
淡金色的马甲配上灰白的外衣一束腰带随风飞舞,昂首挺胸好似天神下凡。
手中长剑戾气凌人,采自天上坠落的星辰碎片经过天下铸剑世家徐家~徐夫子的母亲和父亲共同而铸,
剑身中间一抹绯红宛如夕阳西下一边红光遍布天地间,这把剑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残虹。
这是一把屠龙之剑又是一把凶剑,伤人伤己。
易水河畔,墨家巨子燕丹与燕国所有墨家弟子为荆轲送行,
荆轲接过巨子太子丹手中的美酒一口饮尽,转身朝着远处风雪中走去。
“大哥”,高渐离伸出手看着离去的荆轲忍不住喊道,
荆轲顿了顿身子举起右手轻轻摇摆脚步没有停留,
高渐离取下背上‘筑’轻轻击打,因为风琴弹不出他无声的落寞,笙箫奏不出他莫名的哀伤,唯有燕国的特有的‘筑’。
太子丹携墨家众人单膝跪地拱手高歌,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阵云昏,逝水暗”,
“陈年酒,尚余半”,
声音悲壮慷慨听者嗔目,发尽上指,雪女早已掩面流泪哭花脸上妆容,甚至不少墨家男儿暗自流泪。
一段唱毕,只听见荆轲仰头长叹,天空中居然出现一道白虹犹如蛟龙升天,直通天际。
高渐离曲调一转,高昂激荡,气扬凌霄,荆轲亦然高歌,
“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炽烈肝胆,心决然”,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声音慷慨激昂,气势恢宏,响彻行云。
后世有诗为云:
长虹贯白日,易水急寒风
萧萧哀风逝,淡淡寒波生
雄发指危冠,猛气冲长缨
心知去不归,且留后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