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怎么带着五百人就过来了?要是路上碰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得到消息的刘贤立刻来到了后军,见到了奔驰一下午来到自己身边的刘勇。
“四弟的大军就在前面,这里又有什么危险?”
刘勇对刘贤笑了笑,虽然他们之间由于立场的不同,手底下的人争得厉害,但是他们两个还是要做出兄友弟恭的模样,这样才不至于让其他人看刘家的笑话。
“前些日子我在大姐那里做客,没有得到四弟的消息,所以耽搁了不少行程。”刘勇开始向刘贤解释自己来这么迟的原因。
“原本我以为梁军还能四弟手底下多撑一些时间的,谁想到他们竟然这么不堪,今天中午我在弘农,却接到了四弟向函谷关进军的消息。”
“四弟进军速度这么快,为兄要是还在后方拖拖拉拉的,实在是过意不去,于是就带着人先赶过来了。
皇兄来迟一步,还望四弟不要怪罪!”说完最后一句话,刘勇居然还向刘贤行礼,刘贤赶紧委身把刘勇扶起来。
“皇兄这是做什么!”刘贤把刘勇扶了起来,然后说:“皇兄带着军队千里迢迢赶来,对于我东府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帮助了。”
“皇兄久居陇上,这次好不容易回一次关中,思乡之情迸发,一时之间忘了时间也是可以理解的。”
“况且皇兄手下都是陇上人士,不服关中水土,就算是稍有失期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几日皇兄就在我军中好好调养,等到时机成熟,自然有皇兄建功立业的机会。”
之后,两兄弟又互相关照了几句,刘贤又安排人给刘勇的人修建了营舍,两个人就这样分开了。
“殿下,魏王他也太瞧不起人了吧!”周至跟着刘勇进了营帐,向刘勇发牢骚。
“关中、陇右一衣带水,我西府子弟有一半就是关中人,说我们不服关中水土,他怎么不说东府的人到了河南就拿不动刀了?”
“好了,你少说一点儿。”刘勇坐了下来,对着周至说:“他这是在向我这个皇兄比不满。东府与西府的争端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这点儿口舌之争就生气,迟早要把你气死。”
“你先下去安顿士卒,让他们都休息好,明天我们到了函谷关下面还有很多事要做。”
“是!”
在另一边,刘贤回到中军的路上,一个将军骑马走到刘贤的身边,对刘贤说:“殿下,岐王他也太瞧不起人了!”
这个人是刘贤手下的奋武将军赵恬,是刘贤在东府军里面一手提拔起来的。
“说什么梁军不堪,搞得好像我们的军功都是捡来的一样。”
“从潼关到这里,那一座城镇不是我们东府健儿拼了性命拿到手的?说得好像我们东府军指挥捡便宜。要是他们西府兵那么能打,怎么不早点儿过来?硬是要到了函谷关附近才过来,这分明就是知道攻城不用他们骑兵,不用死人才过来的,一群贪生怕死的东西。”
“你也不用急。”刘贤对赵恬说:“用不了几天,他们西府就要承认自己不去我们东府了。”
赵恬不知道刘贤有什么计划,只是刘贤都这么说了,赵恬也不好再继续说。
函谷关位于新安东部,地处“长安古道”,紧靠黄河岸边。因关在峡谷中,深险如函而得名。
古人王氏曰:自灵宝以西今河南灵宝县、潼关以东,皆曰桃林。自崤山以西崤山,见河南名山三崤、潼津以南,通称函谷。
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始建于西周,是东去洛阳,西达长安的咽喉,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周慎靓王三年,楚怀王举六国之师伐秦,秦依函谷天险,使六国军队“伏尸百万,流血漂橹”。秦始皇六年,楚、赵、卫等五国军队犯秦,“至函谷,皆败走”。
函谷关建于西周时期。“因在谷中,深险如函而得名。东自崤山,西至潼津,通名函谷,号称天险”。函谷关扼守崤函咽喉,西接衡岭,东临绝涧,南依秦岭,北濒黄河,地势险要,道路狭窄,素有“车不方轨,马不并辔”之称。
只不过近些年来由于黄河不断地带来泥沙,使得函谷关北部出现了巨大的防守漏洞,再也没有古时候那么的险峻,其隔断关东和关西的作用也逐渐被潼关所代替。
但是无论怎么说,经历了漫长岁月的函谷关也是一道难于逾越的雄关,只要函谷关没有被晋军攻下,刘贤的东府兵就没有办法威胁洛阳。
作为洛阳八关之一,函谷关在梁军手里修建的异常坚固,不是轻易能够攻下的。
“果真万古一雄关啊!”看着面前的函谷关,刘贤发出了感叹,然后对赵恬说:“回营,召集诸将前来商议军情,顺便派人把岐王殿下叫来。”
刘贤今天早上一早起来就带着人来到了函谷关外,远远的看着函谷关的关城。
函谷关有梁军一万人,它的后面还有三万梁军躲在洛阳,要是靠蛮力来攻破它,恐怕刘贤手下的东府兵也没有多少了。
等到刘勇来到中军大帐的时候,刘贤手下的将军们都已经到了。
刘勇看着他们,径直走到刘贤下方右手边的地方坐下,然后对刘贤说:“刚刚为兄的后军来到,所以有些耽搁,还望元帅多多包涵。”
“皇兄不必多礼,我们这也才刚刚开始。”刘贤此时倒表现得大度,然后对着下面的人说:“大军已经行至函谷关,不知道各位有什么克敌的妙计?不妨说出来,要是有用的话,本王一定重重有赏!”
刘贤这句话说出来,坐在前面的将军们都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坐在后面的几个小将有些跃跃欲试,但是都被自己的上官用眼神给拦下了。
等到过了一会儿,见下面还没有人说话,刘贤又开口说:“既然没有人开口,那本王倒是有一个办法,还请诸位将军看看可行不可行?”
……
余福是今天中午到的函谷关,看着函谷关外连绵的晋军军营,还有时时警惕的东府士兵,余福第一次感觉到战争离他这么近。
“姚营督,为什么我觉得魏王手下的这些兵有些不待见我们?”
行走在军营里面,余福向姚兴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在来这里之前,你了听说过东府?”姚兴问余福。
“之前只听过西府强兵,从来没有听过东府。”余福老实的回答。
“对啊。”姚兴骄傲地说:“天下只知道我西府强兵,却不知道大晋还有东府,你说为什么东府兵不待见我们。”
“东府什么都要和我们西府争,争军饷、争军粮,还要争升迁的名额,但是无论如何他们都争不过我们,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余福不懂就问,他现在也是西府的一员,这些东西多了解一些,省得到时候被别人敲了闷棍都不知道。
“那是因为我们西府靠近羌人的地盘,每年都是有实打实的斩获的。”姚兴说着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管他东府如何的厉害,只要没有斩获,没有人头记功,他就永远低我们西府一头!”
“原来如此!”余福恍然大悟,对着姚兴说:“这么说,这些东府兵是在嫉妒我们了?”
“当然!”姚兴说:“只可惜这次朝廷决定的是东征,让这些东府兵占了便宜,今年太尉府的评测,东府的功劳要比我们西府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