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林幼渔快速扒拉了几口饭，跑去vip病房查房。
申蓉现在已经瘦成了皮包骨，薄薄的一层皮紧紧包裹着瘦小的骨架，一对眼睛镶嵌在巴掌大的脸上，显得有些突兀，脸色灰扑扑的，连笑意也勉强。
助理依旧立在床边，微微欠身汇报工作。只是申蓉的表情不同于以往的严肃认真，而是多了些伤感。
林幼渔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抬手看看手表，还是决定进去。
“那个，我等会儿有一台手术，要不我先检查？”林幼渔问道。
申蓉笑了笑，点点头：“不冲突，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
林幼渔点点头，还是决定快点检查完离开比较好。
“人还没找到吗？”申蓉皱着眉头问，似乎有些不甘心。
助理点点头，也带着些遗憾。
“我们去A市问过老陈总了，可是他，绝口不说。”助理感到为难。
林幼渔拿着笔的手一顿，A市的老陈总，可不就是陈深的爸爸吗？她用余光观察着申蓉的表情。
她轻轻叹了口气，又问道：“你跟他说了我的情况吗？他真的这么绝情吗？”
助理低下头，“我跟老陈总说了，但是他，依旧没什么改变。”
申蓉的眼眸渐渐黯淡下来，无声地看向窗外，满脸惆怅，像是遗失了什么心爱的东西一样。
林幼渔的手机振动起来，该手术时间了。
这是查尔斯的最后一场手术，因为他的感染并不严重，所以还有治愈的可能。生死皆在这场手术里了。
林幼渔一路狂奔到手术室，光速套好手术服，疾步到手术台前。让她有些意外的，艾琳已经站在了手术台前，蓄势待发。
“这场手术是我主刀吗？”艾琳轻声问道，已经没有了几日前的盛气凌人。
林幼渔看了她一眼，“上面怎么安排的就怎么来。”
艾琳点点头，双手接过助理递来的手术刀，认认真真地操作起来。
这场手术一直持续到傍晚，所有医生的手术服里都蒙上一层密密的汗。
在朝霞布满天空的时候，艾琳停了刀，所有人都扯下口罩，露出大大的笑脸。艾琳也松了口气，转身对着所有人鞠了一躬，“辛苦各位。”
欣喜的人儿一个个瞬间定格，看着艾琳推着查尔斯出了手术室，所有人才回过神。
“刚刚那个人是艾琳吗？”
“应该是吧，查尔斯还没死呢，这不该是他的魂。”
“那我刚刚眼花了？”
“不止你一个人。”
王医生笑道：“什么眼花，刚刚艾琳不过是重拾了艾琳家族的规矩而已。”
“什么意思？”众人一脸求知欲。
“艾琳家族世代从医，他们有个规矩，每次完成手术后，都要对所有人说声辛苦了。不过这规矩到艾琳这断了，现在她又重新拾起了。”王医生对艾琳家族颇有研究。
“哦”众人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林医生，你怎么看？”一旁的李护士用胳膊捅捅林幼渔。
“嗯，不错，是件好事。”林幼渔简简单单评价道，然后转身出了手术室。
“果然，天才和天才之间都是针锋相对的。”一个年轻的男医生摇头道。
李护士一坨毛巾扔了过去，“说什么呢！林医生只是累了，想快点去睡觉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