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也迎来了第一场雪,像是在欢迎新年的到来。玻璃窗上蒙上一层薄薄的雪花。窗内,一对相拥入眠的甜蜜情侣。
陈深睁开墨色的眼眸,看了看窗外雪白的一片,又低头看看怀里的女人,嘴角勾起满足的笑容。
深爷悄悄起床冲了个澡,神清气爽地下楼了。
陈明安坐在餐桌上喝粥,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坐下来吃饭吧。”
陈深在木椅上坐下,并未动筷,“我等她一起吃。”
陈明安笑笑,“你当年命悬一线,就是为了她吧?”
陈深有些惊异,没想到他的父亲这么有眼力见。
“男人嘛,为了心爱的女人受点伤没什么,但你别让你姜阿姨知道了,她疼你得很。”陈明安把目光放到他身上,认真叮嘱道。
陈深抓抓头发,“你怎么知道她就是我等的那个人?”
“如果她不是你等的那个人,你就不会跟她在一起了。”
陈深抬起头跟他四目相对,他头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父亲的眼睛,那双跟他极为相似的眼睛,只是比他多了几分沧桑,还有,他的眼里没有光。
“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我了?”半晌,陈深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陈明安一脸深沉地端起茶杯。
“然后你娶了姜阿姨。”陈深冷不丁地开口。
陈明安被呛了一下,面露尴尬:“你姜阿姨是适合度过余生的人,我娶她,也从不后悔。”
“我妈不适合?”陈深头一次说起自己的生母,居然有些不习惯。
陈明安突然笑了,“怎么不适合?就算不适合,我也可以为了她改,但是人家不愿意。”
“合着是单相思啊!”陈深摸摸鼻尖,语气很欠揍。
陈明安把茶杯重重地搁在餐桌上,“你是不是跟那丫头学坏了?嘴真欠!”
陈深收起笑意,“什么?”
陈明安轻哼一声:“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老子我吃的盐比你吃得饭都多。那丫头不简单吧?昨天表现得很温顺,可是骨子里透出的狠劲是掩盖不了的。”
餐厅里安静下来,陈深也觉得林幼渔狠,狠到能够一走不回头,抛下他十年。
“你妈也是这种人。”陈明安摸摸鼻尖,满脸不自在。
不愧是父子,连选女人的目光都一样。不过陈深要幸运得多,他等来了林幼渔。
这时,姜清提着大包小包地回来了,脸上挂着以往的热情笑容。陈深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她,满身烟火气,的确很适合共度余生。
林幼渔在大床上醒来,一睁眼便是陌生的环境,手习惯性地往身边摸,毯子都冰了。
她坐起身子,拍拍脑袋。这是陈深家。这是陈深家!那她现在起这么迟,昨晚还......
陈深推开房门走进来,对上林幼渔懊恼的目光。一个枕头飞了过来,他稳稳接住。
好脾气地笑道:“怎么了?大早上的,发这么大脾气啊?”
“你昨晚干了什么?!这是在你家诶!”林幼渔压着声音低吼道。
陈深脸上的笑意更深,坐到床边,帮她理好睡衣,“怕什么?我们家的隔音很好的!”
林幼渔突然问:“你爸妈的房间离我们近吗?”
“就在隔壁。”陈深淡定地说道。
林幼渔仿佛被雷劈中,愣在原地。过了半晌才抬腿踹他,奈何牵动了下体,倒吸一口凉气。
陈深一把抓住她的小脚丫子,冰冰凉的,赶紧放到衣服里面,贴着热乎乎的腹部,“我就不在身边一会儿,脚就凉成这样?”
林幼渔偏过头,不想跟他说话。还在纠结昨晚的事,会不会给陈深的父母留下不好的印象,这年还能不能好好过了?
“你放心吧。他们不是那种老古板。再说了,他两口子甜蜜蜜,哪有时间管我们?”陈深揉着她软软的头发,安慰道。
“真的?”林幼渔侧头狐疑地看他一眼。
“真的,”陈深认真道:“还有,我妹妹大概今天晚上回来。”
“哦。那我们下楼吧。”林幼渔准备下床,这不是在自己家,不能让陈深抱着自己了。
林幼渔努力地维持着正常人的走路姿势,却听到陈深发出闷闷的笑声。
“你笑什么?”
陈深指了指脖子。
林幼渔走进卫生间一看,雪白的脖颈上,几片暗红尤为显眼。她锤了锤陈深的胸膛,“你真是讨厌死了!”
林幼渔在行李箱里翻翻找找,掏出一条白色围巾裹上。
饭桌上,姜清有些不解:“幼渔,你冷吗?要不我去把暖气调高一点?”
陈明安看了她一眼,衣服倒穿得不厚,因为开足了暖气,所以只穿了一件白色毛衣,却围着一条围巾。他轻轻摇摇头,嘴角勾起一丝笑。
林幼渔一下子被问住了,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啊,不,我不冷,不用调了,就这样。”
她的脖子上已经出了薄薄的细汗了。
“那你围着围巾?”
陈深坐在一旁,憋笑憋得辛苦。
“啊,我就是觉得这围巾挺好看的,想把它围在脖子上。”林幼渔胡乱编了个理由。
姜清看看纯白的围巾,点点头,虽然她也不知道这围巾好看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