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楼下,陈深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你帮我把手机拿出来一下。”陈深两只手都提着购物袋。
林幼渔把手伸进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童鸳。
点了接听键,把手机举到他耳边。陈深微微俯身,耐心听着,一眼不发,只是眉头越皱越深。
“好,我马上过来。”最后,他开口。
“怎么了?”林幼渔把手机放回他的衣袋里。
“童鸳跟人干起来了,我得去帮她。”然后把两个购物袋递给林幼渔,急匆匆地转身离开了。
林幼渔被购物袋的重量带得踉跄了一下,看着他奔跑的背影,懵了一秒。
但是下一秒,她拖着沉重的购物袋,走到蓝色的垃圾桶旁边,“咚”的一声,满满两大袋东西进了垃圾桶。
林幼渔拍拍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晚上,林幼渔坐在阳台上抽烟,一根接着一根。
抽完了就按在水里,听烟头熄灭的声音,乐此不疲。
第二天晚上八点,林幼渔出门去酒吧。
走到楼下,不出所料地,陈深蹲在木椅上。
林幼渔走过去,“你怎么又在这儿?”
“我等你。”陈深声音沙哑,他从凌晨一点等到晚上八点。
林幼渔看着他,神情淡漠。“那走吧。”
陈深跟在她身后。
两人无言走了一段路,“你昨天把东西扔了?”陈深看到了垃圾桶里的购物袋。
“哦,太重了,我提不动。”林幼渔满脸无所谓。
“童鸳昨天跟人打起来了,挺严重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
林幼渔点点头,抬头问:“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在医院,不过没什么大碍。”
林幼渔若有所思,“这样啊,那你去医院照顾她吧!”
陈深揉了揉太阳穴,声音疲惫:“我跟她关系很好,但只限于发小。”
“我知道啊。所以你不应该去照顾她吗?她一个人转来这座城市,你就是她最亲的人了。”
陈深目光沉沉地盯着她,语气认真:“不管在哪里,我都是她最亲的人了。”
林幼渔有些恼,“你们俩是不是有病?!都喜欢在我面前表白是吧?怎么两个人不开个房好好说说真心话?跟谁显摆呢?”然后加快脚步走向酒吧。
陈深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
从那晚以后,林幼渔没有再跟陈深讲话。平时在学校里相遇,也装作没有看见。倒是童鸳,时不时地找找林幼渔的麻烦,林幼渔照单全收,没有怨言。
“幼渔,你跟陈深最近怎么了?”沈之桃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们怎么了?不是很正常吗?”林幼渔头也不抬,继续算物理。
“你们分手了?”
林幼渔放下笔,转头看着她,过了许久:“我跟他就没有在一起过,何来分手一说?”
沈之桃缩了缩脖子,“大家都这么传。对了,是不是因为那个童鸳啊?”
林幼渔拿起笔继续写,声音冷淡:“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跟谁都没关系。”
放学,陈深和宋雨泽并肩走在街上。
“咳,你已经很久没有去过酒吧了。怎么了?”宋雨泽看了看陈深,他发现陈深已经消沉了好几天了。
“没什么。”语气冷淡。
“跟林幼渔谈崩了?”宋雨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
果然,一听到这个名字,男人的脸又冷了几分,快冻成冰碴子了。
“谈崩?我跟她什么时候好过?”话是这么说,但陈深还是拐进了赫本酒吧。
“我这酒怎么这么冰啊?你想冰死我啊?!”童鸳把酒杯重重地搁在林幼渔面前。
林幼渔抬起头,“这酒就是这么调的,如果你不想喝冰的,可以换一种酒。”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今天就要这种酒,但是,我不要冰!”童鸳咄咄逼人。
“好。”林幼渔点点头,重新取出一个酒杯开始调。
过了几分钟,“好了。”
童鸳喝了一口,皱起眉头:“怎么这么难喝啊?你到底行不行啊?信不信我投诉你?”
摆明了为难林幼渔,陈深站在身后目睹了全程。
林幼渔不吭声,心里把童鸳骂了个狗血淋头。
“问你呢?怎么不说话?哑巴了?”童鸳扬起下巴,一脸嚣张。
林幼渔看了一眼后面的陈深,男人没有动作。
“你无视我?!”童鸳伸手推了林幼渔一把。
同时,林幼渔拿起旁边的抹布扔在她脸上,“老子给你脸了吧?你别想着蹬鼻子上脸!”
童鸳懵了一秒,然后扬起巴掌。
林幼渔伸手截住,然后用力往旁边一甩,童鸳踉跄了一下,一脸不可置信。
“童鸳我告诉你,我忍你不是因为怕你,老子不屑跟你这种人浪费时间!”说罢,林幼渔背起挎包就走。路过陈深时,走路带起的风微微掀起了他的衬衫下摆。
凌晨,童鸳家楼下。
“谢谢你送我。”童鸳瘪着嘴,满脸不悦。
陈深打量她许久,然后开口:“没事儿别找林幼渔的麻烦。”
童鸳抬起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声音尖锐:“你喜欢她?”
陈深觉得烦躁,“你玩不过她。”
“我怎么就玩不过她了?她林幼渔现在什么都不是!”童鸳音量放大,寒风吹起她的头发。
“你哪里玩得过她?她风光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说罢,陈深转身离开,一秒都不想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