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早,第五刃用冥想和无限熔炉给自己治疗基本上也什么大碍了,他的伤也都是皮外伤。
时间还早,现在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三人就打算在小镇逛一逛,第五刃还想着看看能不能把无限熔炉中的十几张皮毛给处理掉,这可是不小的财富。修灵者公会是偶尔也会收皮毛,但是比较少。而灵兽拍卖市场价格又太便宜,第五刃才不会低价出售给他们,第五刃的皮毛都是上等的好皮毛。
其实这个小镇还真是小的可怜,据说小镇本来就是一个小小的村落的,后来在这里发现了时空裂缝,就越来越多的修灵者汇聚了过来。就这么形成了现在的空口镇。
现在空口镇可热闹的很呢。
哪里修灵者多,哪里的商机也就也多。所以附近村子里的村民都会拉着推车来这里做点小生意。
道路两盘是一个个叫卖的小摊子。
“水果,水果,新鲜的水果。”这是一个老头子的声音。
“卖菜咯,卖菜咯,小白菜,大白菜,菠菜,什么菜都有,胡萝卜,白萝卜都是新鲜的萝卜……”大娘哪里是在卖菜啊,人家卖的分明就叫做寂寞。
“糖葫芦,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
除了路边叫卖的小摊的大爷大娘,更多的是往来的行人,他们应该和第五刃差不多,都是修灵者,或许说是初级修灵者,和刚刚准备踏上修灵者之路的人。
“大哥哥,买一个水果吧,好吃的香蕉,好甜的橘子。”突然嘈杂的人群中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第五刃寻声望去是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姑娘正拿着一个橘子和路边的行人推销着:“大哥哥,大哥哥,你买一个橘子吧好吃的橘子。”
“不买不买。”一个扎着辫子的少年对着小丫头挥了挥手。少年看起来年轻,但是可以看出来他也是一名修灵者,他背后背着一把长剑,腰间插着一把短刀。身上穿着是青狼的狼皮皮甲。他们一共三人,而且他们三个人着装都一样。
“大哥哥,你就买一个,买一个就好,好甜好甜的橘子。”小丫头说,她身上穿着非常单薄的麻布衣服,冻的手脚发抖都不利索了。红扑扑的脸上也有了一些的裂痕。
“滚开。”少年直接推了小丫头一把,小丫头顿时是摔了一个四脚朝天。本以为小丫头会坐在地上呜呜大哭,没想到小丫头双手双脚撑着地面,屁股高高抬起,很笨挫的就爬了起来,然后向第五刃这边跑了过来。
第五刃捡起水果,小丫头已经跑到了第五刃面前了:“哥哥,你要买水果吗,好吃的水果。”
“好,你们家有什么水果啊。”这个丫头实在是太可爱了,第五刃一把就把她抱了起来。
“奶奶,奶奶,哥哥要卖水果。”小丫头开心的手舞足蹈。
“莉莉,韦伯,你们想吃什么水果,自己挑。”
这个水果摊子可能是这几个水果摊子最最寒碜一个。里面就几根香蕉,几个橘子,还有几个像苹果一样的东西,第五刃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诶,这是什么东西啊?”第五刃问。
“火火果,这些都是我们家奶奶自己种的,这是最好吃的水果。”小丫头说。
“小丫头,你是不是在吹牛啊。”莉莉挑逗着小丫头,捏了捏小丫头肥嘟嘟被动的发红的脸。
“我没有吹牛,不信你吃吃看。”说着,莉莉拿起了一个火火果,咬了一口,但是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水果了。
“好酸啊。”莉莉的脸色都变了,还好她没有一口吐出来。
“大姐姐乱说,我们的水果可是最甜的。”小丫头依然和莉莉争论着,确实小丫头吃过最好吃的就是自己家的水果了,她也只吃过自己奶奶种的水果。
老奶奶抱过小丫头:“老婆子我的眼睛不好,打水果的时候也不知道哪个熟了哪个没有熟。酸没事,你们挑,挑好的。”确实老婆子的一只眼睛已经瞎了,另外一只眼睛也不好使。但是他现在腿脚还利索,还可以卖水果挣点钱。
“好,奶奶,你这些水果我都要了,但是我身上没有钱。”说着第五刃取出一张青狼的皮毛,“奶奶你摸摸看,这是我前段时间猎杀的青狼的皮毛,要不我用这个和你换可以吗。”
“不可以,我和奶奶要卖很多很多钱,然后去找爸爸,存不到钱我们就不能去找爸爸了。”
接着小丫头又说:“大哥哥,你是修灵者吗?”
“对啊,我是修灵者。”摸了摸他的脑袋:“你爸爸去哪里了?”
“我爸爸也是一个修灵者,他说了只要他成为最强大的修灵者他就会回来接我和奶奶。”小丫头奶声奶气的说。“我爸爸是很厉害的修灵者哦。”
“小伙子,使不得,使不得,你这张皮毛至少要几百魏币,而我这些水果也不用三十个魏币,这使不得。”老婆子说。
“奶奶,我们现在身上没有钱,你就收下吧,你看小妹妹冻的脸都红了,你回去后给她做几件衣服。”然后第五刃又对小丫头说:“让奶奶等下给你做几件衣服好不好。”
“我不用做衣服,我不怕冷,等下给奶奶做几件衣服就可以了。”说着小丫头的鼻涕都流出来了。
第五刃拿出一张纸,擦去小丫头的鼻涕。然后用青狼的皮毛裹住小丫头的身体,“暖不暖和?”
“啊,好暖和。”小丫头激动的叫了起来,“比家里的被子还要暖和。”
“那我和你换这些水果可以吗。你们家的水果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小丫头看了看她奶奶没有说话。
“对啊,奶奶,你们就收下吧,我们现在手头也没有钱,你先给小妹妹做两件衣服,要不下次你水果卖我们便宜点就好了。”莉莉也明白第五刃的用心,看到小丫头冻的发抖,他的圣母心泛滥了。
“好好,我知道你们是好人,果果,快点谢谢哥哥姐姐。”老婆子说。
“奶奶,那小妹妹她妈妈在哪里?”莉莉好奇的问,难道她儿媳也是修灵者。
然而老婆子眼中泪光闪烁,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其实果果应该是老婆子的外孙女,老婆子的老伴很早之前就死了。他们是母女相依为命,如今又是这个老婆子,婆孙相依为命,这真的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几年前一个修灵者来到他们家,和她女儿有了感情。后来她的女儿生下了果果。然而那个男人在老婆子女儿怀孕的时候就离开了,说他只有成为一名真正的修灵者,才能带给他们幸福。记得那时候,老婆子的女儿好像比莉莉的年龄还要小一点。
那时候果果刚刚断奶,果果的妈妈就离开这个家,一个女孩子说是要去找他的男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果果都快七岁了,然而他的父母始终没有回来。
果果总是不断重复着两个问题,爸爸妈妈去哪里了?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老婆子用一条绳子把青狼皮毛像一张摊子一样绑在小丫头的身上。
老婆子眼睛是不行的了,但是小丫头很懂事可以当老婆子的眼睛。老婆子拉着车,而小丫头拉着老婆子的手,在前面引路。
而在婆孙两人回去的路上,迎面走来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灵兽拍卖市场的那个狡诈的油腻大叔。
“奶奶,大哥哥的毛好软,好暖和,好舒服啊。”小丫头说,然而那一件皮毛对于小丫头的负担实在是太重了。小丫头也是憋的满脸通红。
“果果,拿不动要不奶奶帮你那一下。”老婆子说。
“不,果果拿的动。”
“等等,老太婆,这个死丫头身上的皮毛是哪里偷的?”一个尖锐的声音喝住了婆孙两人。
小丫头被吓了一跳,立马躲在了老婆子的身后。
“大人,这是一个小伙子用他的皮毛来换我的水果的。”老婆子从实回答。
“这张皮毛换你的水果,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这一张上等的皮毛至少五百魏币,你那几个又酸又难吃的水果能值几个钱。”油腻大叔说着被小丫头打断了。
“你乱说,我们家的水果最好吃了,一点也不酸。”果果躲在老奶奶身后和油腻大叔争论。
“臭丫头,你给我闭嘴。老婆子,这样的皮毛也就只有我们灵兽拍卖市场才有,快点还给我。”
“不是的,大人,这真的是一个小伙子和我换水果的。”老婆子回答。
“就算这样也是那个臭小子从我们家偷的。难怪我们家的皮毛最近变少了,快点还给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油腻大叔说着就要动手了。
“大哥哥才不会偷你的东西,你才是小偷,你是坏人。”小丫头躲在老婆子身后骂道。她已经被吓哭了。
“好啊,那你们就别怪我。老二,老三把这两个小偷扔到河里去。”虽然他们三个也不是什么修灵者,对付一个老太婆一个小孩子,足够了。
“不要,不要。”老婆子哀求:“皮毛给你们,你们放过我们婆孙两人吧。”
“这皮毛本来就是我们的,老子今天生意亏了,老子现在心情很不好,你们就不要怪老子了。”说着他也亲自动手,“咚”一声把老婆子给推到河中。
然后油腻大叔一把夺过来小丫头身上的皮毛,一脚就把小丫头踹到河中。
虽然是南国,但毕竟是大冬天,这个时候温度已经跑到零下去了。
老婆子一把把果果拖了起来,但是她也不会游泳啊,她已经完全被河水淹没了脑袋,她最后的信仰让她刚刚把小丫头举过头顶。
“死老太婆,还挣扎,老二棍子给我,”说着油腻大叔站在河边一棍子打在小丫头的身上。
“啊,呜呜呜,奶奶,奶奶果果痛,果果冷。哇,爸爸,妈妈,爸爸救救果果,爸爸,妈妈果果痛。”丫头痛苦的哭喊着,但是这个世界有些人就只不过是畜牲。
第五刃,莉莉,韦伯他们无意出了小镇远远的看到这样一副场景,他们立马就冲了过去。“畜牲,我杀了你们。”第五刃或许莉莉和韦伯心中都是这个想法。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咚,一声如同雷鸣,但是听起来却又像天籁。
突然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拉住第五刃:“五弟,你们站住,有人去了,已经有人赶过去了。”
第五刃回头,没想到这个人是锻指。但是他的话让所有人都挺懵逼了。
“大哥,你说什么。”第五刃问。
“你们刚刚听到了吧,那一阵鼓声,你们看着,看着,你看那里有人来了。”三人向锻指指的方向看过去。
确实一个人走了过来,一身宽松的丝绸礼服一般,银白色的主调配上金黄色的花边,以及身上还插着几根金色的羽毛,头上带着一顶如同大沿帽一样的银白色的帽子,同样帽子上面是一根羽毛。
他手上拿着的似乎是什么奇怪的乐器,看起来像小提琴,然而没有琴弓。同样是银白色和金黄色为主。而这把乐器上就只有两条琴弦。
而这金发碧眼,看起来实在美的有点不像话,而且还是一个男的。他的手指又长又白,如同仙女玉指。
他轻轻波动琴弦,“铛……”一个很简单的音符,但是听得在场所有人是如痴如醉。
“你,你是什么人?”油腻大叔问道。
“流浪的音乐爱好者。”他的笑容很美,好像有一种魅惑的力量。
“那,那你快走,别在这里碍事。”油腻大叔说。
“不行,我的音乐就是用来超度亡魂的。我感受到这里有人要成为亡魂了,我要超度他们。”
“这里不用你超度,快走,不然……”
铛,他再次按动琴弦,油腻大叔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油腻大叔看到老二走到他面前,张开嘴巴,老二咬住他的大腿。
而油腻大叔根本就动不了,有的只是无尽的恐惧和无尽疼痛。看着自己身上一块一块肉都被老二咬了下来,而他连叫都叫不了。
这个时候老三已经拖着婆孙二人上了岸。果果和老婆子还活着。但是他们却看不到刚刚的坏人了。
果果是冻的直打哆嗦,而老婆子已经昏死过去了。
“爸爸,你是果果的爸爸嘛?”果果问。
“对啊,我是果果的爸爸。”男子的笑容如同春天最最娇媚的阳光。
“爸爸,呜呜呜,果果就知道你会回来找我的。”说着果果扑到男人身上痛哭起来:“爸爸,不要走了好不好,爸爸果果害怕。呜呜呜,呜呜呜……”
“铛……”男人又弹了一次琴弦,顿时果果就不在寒冷了。
“好的,好的,爸爸不会再离开果果了。”说着他轻轻拍了拍乐器,传来一阵阵悦耳的鼓声。
“太好了,我们过去看看。”第五刃高兴的说。
“等等,五弟,你们现在过去就是害了那婆孙二人。这个人我认识,如果你们现在过去,不仅你们会死,同样你们也会害死婆孙二人。”锻指说。
“大哥,什么意思我不明白。”第五刃说。
“先和我回去,路上我和你们说。”锻指说。
“不可以,还没有确定他们的安全我绝对不能回去。”第五刃倔犟的说。
“你这不是在救他们,你这是在害他们,眼前这个人被称为是从不杀生的安魂曲段安然。”锻指说。
“什么,安魂曲?”第五刃疑惑。
“段安然!”然而莉莉却很吃惊的叫了起来。
显然这个大名莉莉和韦伯都听说过,但是第五刃没有听说过。
“那,他刚刚不是杀人了?”第五刃问。
“对啊,他现在脾气变得很怪。如果他发现我们在这里看着,那么那婆孙两人一定会死,如果我们现在回去不要让他发现那两人还有活下去的可能。”锻指说。
“大哥,你好像对他很了解啊?”回去的路上第五刃问。
“对啊,你忘了啊,我的名字叫什么,其实以前我们是最好的朋友。那时候他还是被称为从不杀生的安魂曲。”而我被称为阿热巴大陆最优秀的锻造天才段飞龙,但是这一句锻指没有说出来。
“但是现在都变了不一样了,大家都变了。”锻指感慨人生世事无常。
“五弟,记住我的话,这几天你不要乱跑,千万别在来找我,我们是陌生人,从来没有交集。空口镇不太平了,不,整个世界要乱了。五弟,你要学会自保。”说着锻指转身离去。
第五刃一把拉住锻指的手:“大哥,你说的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懂,还有什么安魂曲你还没有说清楚呢。”
“诶,你谁啊,你叫谁大哥呢,别给我套近乎啊,我可是我们空口镇最最杰出的锻造师。你是图谋我的财产,还是图谋我的才能。”说着锻指一把甩开了第五刃的手。
他转身离去,摇头叹息:“人怕出名猪怕壮,看来小哥哥我还是太优秀了。哦,吼吼吼。”
“诶……”第五刃还想说什么被莉莉拦住了。
“第五,或许他真的是对你好。我们回去吧。”
“莉莉,你说果果和奶奶会不会有事啊?”第五刃担忧的问。
“应该不会有事,不然那个人也不会出手救他们。”莉莉虽然这么说,也不过是安慰第五刃。她知道,安魂曲段安然虽然曾经是从不杀生的人,但是现在呢,好像没有谁见过他还能活着。
而另一方面,油腻大叔,一身肥肉都给咬了下来,在最痛苦的折磨和恐惧中死去。老二老三也死了。
果果趴在段安然的身上,嘴角微微笑容,嘴巴里念叨着:“爸爸,爸爸……”
段安然摸了摸果果的脑袋,再次拨动琴弦,果果和老婆子身上冒出来一阵暗红色的光芒,光芒很快在空气中消失,无影无踪。
段安然拨动琴弦唱着歌,离去:“活着受苦受难太累,让我做你灵魂引渡人,那边没有喜和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