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红色的诡异灯光,寂静幽深的恐怖环境,以及随处可见的斑斓血迹,让叫做白石麻衣的女孩只能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拽住好友矢田慧奈的手臂。
白石麻衣的胆子很小,对任何能让人感到恐怖的东西她都会表示出强烈的抵触,但这次她却违背了自己的心意,走进了平时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鬼屋,究其原因,只是因为今天是她朋友的生日,曾经品尝过独孤的她,如今比谁都要重视朋友的意义。
“惠奈酱,我好怕”
听到好友从背后传来的啜泣,矢田慧奈有些后悔了。
“要不你出去吧”
矢田和白石麻衣是同一所音乐学校的学生,同是一年级生的她们有着相同的爱好,比如都喜欢Backstreet Boys,Alicia Keys,不过相比起她这个料理苦手,白石有时却会展现出料理优等生的一面,但这不妨碍她们成为兴趣相投的朋友。
白石麻衣咬起了下唇。
“怎么能丢下惠奈酱一个人在这里”
大受感动的矢田慧奈一把搂住了白石麻衣的肩膀,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放心吧,有我在,无论什么鬼我都会帮你挡住...啊”
教室里唯一的光源突然熄灭,四周瞬间变成一片漆黑,走廊里开始响起异物走动的声音,这一系列的转变让教室里响起一声声尖叫。
‘啪’
突如其来的光源让瑟瑟发抖的两人转身拥抱在一起,而同样被惊吓到的,还有先前正弯腰在教室寻找线索的深川麻衣,做着抱头蹲防的深川麻衣在稍稍缓过神,看见的是某天然卷故意蹲在地上,用手电筒从下而上照着自己的脸,这下她是真被吓到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三分钟后,被掐生疼的某天然卷急忙站起身,一边揉着老腰,一边安抚着炸了毛的深川麻衣。
“别生气嘛,我开个玩笑”
“一点也不好笑”
深川麻衣的脸蛋上残留着余怒,身子还在微微颤抖,可见刚刚她的确是被吓得不轻。
“小哥,你这也太恶趣味了”
发现不是鬼,矢田慧奈顿时松了口气,做了个打嗝的姿势调侃着化身舔狗的羽生缘一。
“嘿嘿,基本操作而已,不用夸我,”某天然卷得意的甩了甩自己的卷发,然后就被深川麻衣从背后狠狠的来了一下。
在一片漆黑之中,羽生缘一发现了这家鬼屋的恶意,店家发给他们的手电筒,电源都不充足,有很大概率每个都只能用十到十五钟,正好符合走完整个鬼屋的时间,如果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很有可能后半段他们只能摸黑前进,到时候带着身边这三个累赘,他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因此他决定加快他们通关的效率。
根据手上的线索,羽生缘一领头,在尽量少使用手电的情况下,他们来到了下一个场所,这是一间厕所,刚一开门,在入口处他们便见到趴着一个姿势怪异的人,面朝洗手池,一动不动。
羽生缘一观察着那个假装溺死的工作人员,脸上忽然浮现了追忆表情。
“怎么了?”话刚一问出口,深川麻衣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某天然卷接下来的话让她们寒毛直竖。
“当年我还在读书的时候,一天晚上,我当时无聊的给兔子做着插管手术,实验室新到了一具大体老师,听着手术刀划开皮肤的声音,然后取出那些新鲜的内脏,想想还真是怀念啊,嘿,你们知道吗,被剥皮的青蛙还能在桌上跳两分钟...”
某天然卷唏嘘的回忆着自己校园生活,浑然没注意到身旁的深川麻衣脸色越来越黑。
“小哥,你别说了,我有点想吐”矢田慧奈忍着恶心,转头看了一眼同样犯恶心的白石麻衣,朝深川麻衣小声道:
“你男朋友的脑袋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手扶额头的深川麻衣满脸无奈,他不正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被人误会成和他是情侣关系,深川悄悄瞅了一眼满脸不在乎的某天然卷,心下却多了一丝微妙。
与之相应的,白石麻衣在恶心之余又觉得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再进了鬼屋以后,她的脑袋时不时就会空白一片,面前这一对样貌都格外出众的男女还是吸引了她的一些注意力,凭借着手电的余光,黑暗中的白石抬起头,纤细的眼睫毛下,明亮的目光注视在羽生缘一的身上。
‘这个人...’
一种油然而生的熟悉感浮现在白石的心里,是那个在她无助时给了她车钱的男生,尽管对方有些恶趣味,但当时确实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呐,老哥你这么趴着不累吗,唔,这里的线索在哪方便透露一下嘛”
穿着高中学生服,脸上涂了一层浓浓白粉的工作人员再被某天然卷轻轻拍了拍肩膀后,下意识的抖了抖身体。
胆子大的游客他见多了,但遇到这个疑似亲自解剖过尸体的人,特别还是被对方轻描淡写的拍着肩膀,他情不自禁的将埋在洗手池里的脑袋往里更塞了一些。
“最后一间”
“阿里嘎多”
朝工作人员双手合十的感谢后,羽生缘一走到最后一间,拉开门,一只断手忽然从天花板掉了下来,某天然卷嫌弃的瞅了眼那只假手,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张纸条。
【让你也尝尝溺水的滋味】
“啧,看来浅田君的怨气不小嘛”某天然卷咧起嘴,露出笑容,在教室发现的那张合照上,除了一个中年女人,还有着六个年轻人,除了已经失踪的浅田君和厕所里这个被浅田君溺死的同学外,应该还有四个受害者。
羽生缘一转过头,望着站在门口,一脸紧张的三个女生,叹了口气,就在进鬼屋的这短短十几分钟里,他的耳朵至少已经经历了十多次的分贝冲击。
“声音大的女生真麻烦呐”
嘟囔着往她们走去的羽生缘一没有发现,就在他背后的窗户上,一张面色惨白的面孔不知何时出现在镜子里,正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