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夏宁她居然吞下了一株盛开的聚灵花!”
正德听完小石头的话后,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瞪圆了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小石头,直接喊出了夏宁的名字,连“弟妹”都忘记称呼了。
“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那确实是一株聚灵花。”小石头被正德的反应给吓了一跳,心想着“不就是一株灵草吗”?
“在哪儿发现的,快带我去找找!”正德拉着小石头,急忙向着房间外走去,“说不定我们还能找到另外一株呢!”
“聚灵花啊,我跑遍了整个西荒都没有见过,没想到让你给遇上了。”正德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忽然又是一副希冀的目光,喃喃自语道:“看来此次必须要去一趟冥山了。”
正当正德自言自语的时候,小石头忽然想起,自己在冥山之中,曾和夏宁一起去到过一桌废弃的城池之中,在那座废弃的城池之中见到了许多奇怪的符号,随即小石头将那些奇怪的符号画在地上。
“你们认识这是什么符号吗?”小石头问向正德和小和尚。
“这是?”
正德看着小石头画在地上的符号,忽然深深皱起了眉头,一脸严肃的盯着地上。
一旁的小和尚也是如同正德一样,眉头深皱,目不转睛的看着地上那些奇怪的符号。
随后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露出一副吃惊、却又惊疑不定的目光。
小石头看着两人凝重的神情,似乎这种怪异的符号极为的不同寻常,不禁微微皱起眉头,静静望着两人。
“这种符号!”
顿了顿,正德继而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在任何古书上看到过,我怀疑,这种文字,不属于这个纪元的文明,甚至是不属于近来几个纪元的文明!”
“烽火!”
忽然,一旁沉默不语的小和尚突然说出了两个字,而后紧紧闭上双眼,身体有些微微发颤,似乎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快闭上慧眼。”正德急忙大喊一声,随后跳起来一巴掌将小和尚拍晕在地上。
小石头见状,望向正德,问道:“他怎么了?”
“他生来就具有出家人的慧眼,一双眼睛能看见许多我们看不见的事情,传闻慧眼大成之后,能看见过去与未来,能看透生与死,不知道刚才他看见了什么,居然能让人丧失了意识!”正德有些担心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小和尚。
等了半晌,昏迷之中的小和尚才缓缓睁开双眼,正好发现小石头与正德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你都看见了什么?”正德与小石头两人同时开口问道。
小和尚起身,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听见小和尚的回答之后,正德与小石头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又转头看着小和尚。
不过没等小石头与正德两人发问,小和尚解释道:“刚才看见小石头写在地上的符号之后,我盯着看了一眼,只觉得地上的符号突然像是变幻了一副形状,让我的意识陷入困顿之中,后来发生的一切我就全然不知了。”
“烽火。”
小石头看着自己在地上画出的符号,轻轻说出小和尚在昏迷之前说出的两个字,旁边的正德也在低头沉思,两人都想要弄明白,地上怪异的符号,和“烽火”究竟有什么关系。
“封天禁地!”
正德自言自语,心想,“此次开启的神墟遗址明明不是此处,却为何突然改变了地址?此次改变神墟开启的地址,肯定是被各处教门圣地默许的,不然不会各处教门圣地的弟子都来参加了,而且还有许多是不世出的天才,中州的四皇子,玲珑宫的紫衣,人仙殿的小少主……就连小和尚也来了,却又全都被封禁了道行,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小和尚你知不知道,这次我们为什么会突然改变原本应该去的遗址,转而来到封天禁地?”正德问道。
“不知道,师父他让我来,我就来了,而且他也没和我说什么,只是让我遇见一个人就要躲开,说他身上有一桩大因果,让我不要沾染上他身上的因果。”小和尚答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师父说的那个人是谁?”正德问道。
“不知道。”小和尚诚恳的回答道。
“嘿嘿!”
正德突然有些猥琐的笑了一声,随即凑到小和尚的耳边,悄声说道:“我知道你师父说的那个人是谁!”
“是谁?”小和尚有些惊讶,好奇正德怎么会知道师父与自己说的那个人是谁。
“其实你师父说的那个人,就是玲珑宫的小宫女。”正德说道。
“啊!”小和尚有些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是掐指推算的啦,玲珑宫的小宫女长得那么好看,你师父肯定是怕你被她们迷住了,到时候动了凡心,就当不成和尚了,所以他就没有徒弟了,这才让你离她们远点儿,怎么样,我说的对不对。”正德习惯性的保持着忽悠人的时候的一副猥琐的笑容。
“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小施主不可胡言乱语。”小和尚听完正德的话后,随即双手合十,默默念起了经文,任凭正德怎么说也不再理会。
正德觉得无趣,随即对小石头说了一声:“走走走,我们去找徐远问一下,看看他认不认识这些符号。”
不出一刻,小石头和正德就来到了徐远的将军府前,两人刚一走进将军府内,就感觉到一股极为不友善的目光盯着自己,正德和小石头转身顺着这道极为不友善的目光的来源看去,发现夏宁穿着一袭行军服,徐远正屁颠屁颠的跟在她的后面。
小石头硬着头皮走到夏宁身前,看着夏宁的样子,显然夏宁还在因为昨天的事情生他的气,本想着厚着脸皮上前一把抱住夏宁,再和她解释一下自己真的没有去玲珑宫偷看过小宫女洗澡,却没想到再次被夏宁一脚踢飞到将军府外面。
正德急忙跑到府外,扶起趴在地上的小石头。
小石头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哼”了一声,有些愤然的说道:“等我哪天打得过你了,我就先把你这样,然后这样,最后再这样,哼!”
刚走出府外的徐远听见这句话后,神情为之一愣,心想,“这驸马真是个极品,当初你直接这样这样再这样,哪里还有现在的事!”
“哎,徐大哥。”小石头一看见徐远,忙喊道。
“驸马叫我徐远就好。”徐远被小石头这一声“徐大哥”吓了一跳,急忙对小石头恭敬的说道。
开什么玩笑,夏宁是谁,是宁国皇帝唯一的子嗣,而小石头是夏宁的夫君,那就是大宁的驸马,他徐远还没这个身份,更加没那个胆子,敢让宁国未来的驸马叫他“徐大哥”。
而且,他还听“鹰一”说过,眼前驸马的身份,非同一般,极有可能是一个修道之人。
小石头不知道为什么徐远会对他如此恭敬,不过他也没想那么多,直接开口问道:“我今天来,是想让徐大哥你帮忙看一下,是否认识这些符号?”
小石头说罢将之前画给正德和小和尚看的符号重又画在地上,徐远细细的看了一下,随即对着小石头摇了摇头,“驸马你画的这个,我徐远敢肯定,绝对不是奉天地域的文字,倒是有些。”
“倒是有些什么?”小石头见徐远望着地上的符号片刻,皱了一下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便打断了徐远的话,问道。
“倒是有些像风国的祭祀文,不过我也不敢确定,因为风国的祭祀文比较特殊,只有风国的祭司才能看懂,而且这种祭司文似乎有些邪气,传说风国掌祭司的人几乎都活不长。其实原来在我宁国的藏书库中也有关于这种文字的记载的,只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书库之中所有有关风国祭司文的书籍都被皇上亲自焚毁掉了。”徐远继而说道。
“风国,你说的是宁国西边的巫风吗?”小石头问道。
“正是。”徐远答道。
小石头轻轻皱着,想了一下,“风国,不知道,在流沙城之中,有没有能够看得懂这种符号的风国人?”
“要不,我去把城里的几个风国的商人带来问一下?”徐远似乎看出了小石头的意图,说道。
“那就有劳徐大哥了!”小石头急忙谢道。
“不敢不敢,为驸马办事,徐远之幸。”徐远惶恐答道,随即转身亲自带着护城军向着城中走去,这是他第一次为驸马办事,当然要表现得尽心尽力些,日后说不定就有希望跟着小石头一起回到颖川去混了。
不一会儿,小石头和正德就见徐远带着几个商人向着自己走了过来,几个商人畏首畏尾的跟在徐远身后,脸上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就差没哭出来了。这也不怪他们,主要是这流沙城守将徐远的绰号太过于吓人,试问在奉天地域,有谁不知道“徐大屠夫”的恶名,那可是分分钟就能让人脑袋搬家的人。
“驸马,人带来了。”
徐远一路小跑到小石头身前,指着身后几个面如死灰的人说道,“这几个都是常年在宁国境内经商的风国商人,不知道能否认出驸马画在地上的符号。”
几个商人唯唯诺诺的走上前,看着地上怪异的符号,细细碎碎的不知道在交谈着什么。
半晌过后,徐远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走到几个商人的面前,眉头一皱,浓密的八字眉倒竖在泛着寒光的双眸之上,“嗯”了一声,吓得几个商人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还没有认出来吗?”徐远厉声问道。
小石头不知道几个商人为什么如此害怕徐远,虽然在徐远的身上有一股重重的杀伐之气,不过一般人站在徐远的面前,最多是心生畏惧,绝不会像是眼前这般吓得面色发白。
“几位行商之人,若是你们看出了什么,但说无妨。”
小石头见几位商人欲言又止的样子,猜想几人是不是被徐远给吓坏了,于是走上前问道。
几位商人听见小石头的话后,其中一人硬着头皮,走到小石头的身前,准备行礼,却被小石头一把托住,“这位老伯无需多礼,不知老伯是否认识这些符号?”
“风国巫贤才见过大人。”商人说道,“这种符号小人曾有幸得见一次,是我国专门用来祭祀先祖的祭文。”
“那你可知道,这些符号是什么意思?”小石头一听,眼前的巫贤才似乎认识地上这些符文,急忙问道。
“回大人,小人并不认识,只是曾在我国祭祀的火炬之上曾得见过这种符号,还望大人恕罪。”巫贤才顿了片刻,继而又说道,“不过小人有一女,曾有幸得跟随本乡大祭司学习过一段时间,或许小女知晓。”
“好,那你赶快带我去找她。”小石头说道。
“这。”巫贤才似乎有些为难之意。
徐远在一旁,粗黑浓密的八字眉再次倒竖,道:“怎么,你还怕我们强抢民女不成。”
“小人不敢。”
巫贤才让徐远吓得一个哆嗦,颤声道:“只是小女现在商铺之内,遇上些许琐事缠身,还请大人派人与我一同前去,接小女过来。”
“哦,竟然还有人敢在我徐远守卫的流沙城内撒野,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徐远说完后,随即带着守城军向着城内走去。
“多谢大人!”
巫贤才心中一喜,本以为此次到将军府来会性命不保,却没想到一直困扰着自己的事情有望得到解决,若不是因为这件事,他也不至于背井离乡,跑到宁国的边境来改行行商。
片刻后,小石头与正德来到巫贤才的商铺前,一块刻着“红云商铺”的牌匾悬立在铺面正中央,巫贤才引着众人走进商铺内。
“巫贤才,你今天就是把徐大屠夫叫来也没有,若是你今天不把欠的钱还清,就拿你女儿抵债,如若不然,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小石头、正德和徐远三人刚一走进红云商铺,就听见这么一句话从商铺内传出。
商铺内,一骨瘦如柴,面色发暗的青年,正对着铺中唯一的女子咄咄逼人的说道,两眼肆无忌惮的盯着身前女子的身体上下,头也不回,甚至是没有注意到小石头、正德和徐远三人走进铺内。
巫贤才面露苦色,正欲说话之际,却听见身后一道寒声传出,“你这是在我流沙城内强抢民女?”
“是又怎样。”青年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声,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来了几人。
徐远被青年四个字硬生生的堵住了口,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只是微微睁大了双眼,望着坐在铺内,背对着自己的青年,在这流沙城内,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徐远说话,更何况还是在这流沙城内、当着他的面强抢民女了!
还有没有王法了!
徐远不气反笑,一旁的小石头望着青年,面色微冷,徐远见状,立即止住了笑容,走到青年身后,一股隐隐的杀伐之气四散开来,寒声问道:“他欠了你多少钱,我徐远替他还了。”
“他欠我的钱倒是还清了,不过这利息嘛,啧啧,怕是要用整个流沙城来抵债,恐怕也还不清了。”青年似乎不知道流沙城的守将徐大屠夫的名字就叫做徐远,仍然头也不回的望着身前的姑娘,一脸淫贱模样。
“给你三息的时间,滚!”
徐远听完青年的话后,心中一股怒意生起,感情这真的是在强抢民女啊,居然还抢到他徐远的头上了。
青年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随即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徐远,见徐远一身衣甲,顿时有些畏惧,不过仍然一副无赖模样,“怎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要是不还钱,我们就上城主府找徐远理论去。”
“哦,那你说说,你倒是想要怎么个理论法?”徐远气急而笑。
“哼,别怪我没告诉你,老子的身份说出来吓死你,就算是徐远来了,也只能怪怪的送我回去。”青年有恃无恐的看着徐远,说道。
“我说过,给你三息的时间,从我眼前消失,现在时间过了,你不用走了。”徐远丝毫没有收敛自身的杀伐之气,向着青年走近了一步。
“你想干什么,这流沙城还有没有王法,我爹可是……。”
“咔”的一声,还没等青年说完,徐远的剑已经沾着弥弥血迹,回到了剑鞘之中,随即就是青年的脑袋“咕咚”一声滚落到了地板上。
“就算你爹是天王老子,在这流沙城内,也得守我大宁的律令!”徐远冷冷一声。
一旁的巫贤才只见徐远手起刀落,一颗脑袋豁然飞起,差点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倒是之前坐在青年身前的女子,惊慌了片刻后,又迅速镇定了下来,随即跪倒在徐远的身前,拜道:“多谢大人为民女主持公道,还请大人救人救到底,救小女子与父亲一命。”
“驸马,这!”
徐远一听,某头眉头微皱,驸马的事情都还没办妥,却又惹上了一桩麻烦事,虽然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麻烦,只是怕让小石头等久了会不高兴。
显然徐远守在这流沙城是最无趣的,平时无丈可打,光靠着自己“徐大屠夫”的外号就让流沙城之中呈现一片祥和之景,无奈只能偶尔到流沙城之中维持维持秩序,如今好不容易让自己碰到一件事情了,却又怕耽误了小石头的正事。
“徐大哥你先行处理。”
小石头对徐远点头示意道,刚才若不是徐远出手快,小石头也会一巴掌送那青年去转世投胎的。
“好嘞!”
徐远见小石头也是此意,顿时面露喜悦之色,丝毫不像是刚杀了个人的模样。
“你有什么事,说来我徐远听听。”
徐远此时此刻就像是公堂之上的判官一样,坐在铺中央,两旁则是威风凛凛的护城士兵。
小石头和正德坐在一旁,颇有兴致的看着徐远和巫贤才。
“禀大人,民女巫红云,风国人氏,只因家父在风国行商时得罪了风国平关守城将军的儿子,就是刚才大人所斩杀的无赖,这才被一直纠缠,不得已躲到流沙城中来避难,没想到还是被那无赖发现了民女的家父的藏身之所,这才有了今天的一幕,还望大人恕罪。”巫红云跪在地上,对着徐远说道。
“还算你识大体!”
徐远说道,若巫红云不是如此回答,但凡对他有半分隐瞒,将他徐远当做一打手的话,徐远立刻就能让巫红云与巫贤才两父女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脑袋搬家。
“平关的守城将军,你说的可是风国平关的守将风玄?”徐远问道。
“正是。”巫红云答道。
“风玄虽说老婆多,为人风流,不过打起仗来却是有些头脑,怎么生出的尽是这么些玩意儿!”徐远自言自语,“风玄,这就有点儿不好办了啊!”
巫红云听见徐远的喃喃自语后,顿时脸色有些惨白,从徐远的语气中,她听出了,似乎徐远与风玄是旧识。
“求大人救救民女,民女愿当牛做马,伺候大人一辈子。”巫红云无奈,只得重重的向着地上磕了下去,“求大人救救民女。”
“徐大哥可是有什么难处吗?”小石头见巫红云磕得头破血流,心中有些不忍,开口问道。
徐远一听,急忙答道:“倒不是有什么难处,只是日前穆将军刚从流沙城去到了平关,估计此时风玄和他的几十个老婆早已经被将军扣住了。”
徐远说着,脸上尽是一副崇敬的模样,对他来说,穆雨阳就是战场上的军神,战无不胜,攻无不破的军神,若是将军亲自去到平关,拿下一下小小的风玄还不是轻而易举。
徐远望着跪在地上的巫贤才和巫红云两父女,心想,“老子总不可能去和穆将军把人要来当面一刀宰了给你们看吧!”
“你起来吧。”徐远说道。
“是,民女巫红云谢过大人!”
一听让自己家破人亡、背井离乡数十年的人已然受制,巫红云不由得泪流满面,对着徐远又是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大人大恩,民女无以为报,愿为大人做牛做马,一生伺候大人。”
“行了行了,你即是风国人,如今风玄已经不在,若是想回到风国去,明日即可离去,若是想留在我宁国境内也可,至于做牛做马就不必说了。”徐远大手一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毕竟自己没帮上什么忙,倒是人家给自己磕了不少的头。
片刻后,巫红云收拾了一番妆容,徐远的属下也将商铺内的青年拖了出去并清洗了一番。
小石头在地上画了几个复杂的图案,向巫红云问道:“你可认识这些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