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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醒来的伊莉雅和阿尔托莉雅

德国,爱因兹贝伦城堡,大雪纷飞。

冬之森林内,伊旗通行无阻,数百道结界如虚设,只有厚厚的积雪上留有他浅浅的脚印。

伊旗进入城堡,擦肩而过的两名女仆都对他视若无睹,她们精致的脸庞几乎一样,白发红眼。

“人造人。”伊旗回头看了一眼,轻声自语。

伊旗来到一处四四方方的水室,宽敞,水池里满是废弃的人造人,一样是白发红眼,伊旗视线粗略一扫,大概两百具,她们的样子死又不死,活又不活。

伊旗撤去隐形,顺便弄出点声响,水池里还能够转动脖子的人造人齐齐望向伊旗,眼神皆在一瞬间陷入伊旗眼中,即使那些无法扭动脖子的,目光对向其它方向的,也似乎在与一对如同深渊般的眸子对视。

与此同时,除了水池里的人造人之外,城堡内的所有人造人也都定住了,仿佛时间停止。

许久,人造人仿佛恍神一般缓缓闭上眼,有一具人造人身上泛起微光,微光聚拢成蝴蝶,然而光辉在散逸,仿佛这只洁白的蝴蝶随时就会消散,

蝴蝶扇着翅膀,拖着两根长长尾羽还有点点光辉在这片封闭的空间打转。

伊旗伸出手,蝴蝶仿佛看在出口一般,飞落在伊旗手指上,此时的它已经比之前小了一大半。

手指符文涌向,随后脱离手指,化为透亮的符文光球,里面能清楚看到蝴蝶在休憩。

与此同时,那具人造人从水池中飘出,一瞬间,衣物零落,身上贯穿的刀剑飞出,刺进墙壁上。

赤果的秀美的身体飘向伊旗,随后一闪,与蝴蝶光球消失不见。

没过多久,冰雪中的城堡边角毫无征兆地化为灰尘,似乎是笼罩它的龙卷风正在一点点消磨掉城堡,没有人从城堡里抵抗这种现象,里面也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暴风雪依旧在肆虐。

第二天,风还未停,不过雪中却出现一个人影。

神情愧疚颓废的卫宫切嗣来到这熟悉的地方,却发现熟悉的地方只剩下空旷的平地,连一点城堡曾经存在的痕迹都没有。

“嗯~”伊莉雅梦中呓语着,然后翻了个身,意识渐渐清醒,她知道了自己是在做梦,却不愿醒。

梦越来越朦胧,伊莉雅终于醒了。

眼睛缓缓睁开,在徐徐消散的金光下,伊莉雅看到了一名朦胧的人——她的长发好像在金光中飘起。

“お母さん~”伊莉雅呓语着,

那人明显身体僵硬了一下。

伊莉雅又重复叫了一声,然后迅速坐起,开心地扑了上去。

“诶——”

嘭——咚——

小樱躺在地上,两眼冒花。

凳子在一旁滚动。

趴在她身上的伊莉雅清醒过来,双手撑在小樱身上,看着迷糊的小樱,眼睛眨了眨,

“啊——”

伊莉雅惊恐地后退,靠在墙壁角落里,蜷缩着身体,慌乱地打量着四周,十分陌生的环境更加让她惊慌。

不过伊莉雅的适应能力还挺强,一会儿便稍微镇定下来,目光投向与自己相差不多的小女孩。

此刻,小樱依旧迷糊。

伊莉雅爬了几步,伸手推了推小樱的腿,然后看着小樱的反应,听着小樱无意识的微弱呻吟声音,伊莉雅脑中冒出一个还不是很了解的词:“死亡?!”

“诶,不要死啊!”伊莉雅惊恐,快速爬到小樱身边,推着小樱的身体,叫着不要死。

小樱清醒过来,看到一脸紧张的伊莉雅,脸上露出笑容,声音微弱地说:“伊莉雅,你醒了!”

伊莉雅一下愣住了,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不待小樱回答,伊莉雅脑袋凑到小樱脸前,盯着小樱的双眼,欢喜地叫道:“是不是切嗣告诉你的,切嗣回来了!?”

“真是的,回来了也不知道守在他女儿的身边,让他女儿醒来睁开眼就能看到他!”伊莉雅挺着腰板,气鼓鼓地说道。

可是转眼,伊莉雅的怒气便不知道跑哪去了,起身,兴奋地问道:“对了,切嗣在哪,我去找他!”

小樱爬起来,小手揉着自己的后脑勺,抬着头,声音柔软地问道:“切嗣是谁?”

伊莉雅身形动作瞬间定住,看向小樱。

“你的名字是伊旗告诉我的。”小樱说着,便拉着伊莉雅的手,说:“伊旗说,你醒了就带你去见他。”

然而伊莉雅没有动,低着头,声音微弱的自言自语:“不是切嗣,不是切嗣。”

伊莉雅抬头,笑着对小樱说:“呐,不是切嗣哦。”

伊莉雅仰头看着一点也不是熟悉的天花板,自顾自地说:“梦,一定又是梦…”

说完,伊莉雅拉回自己的手,转身走到床边,爬了上去,用被子蒙住头,被子下的身体轮廓十分明显是蜷缩着。

“伊莉雅~”小樱捅了捅被子。

而被子下的伊莉雅紧闭着眼,嘴里一直嘀咕着:“这是梦……”

小樱站在那想了一会,小声地走出房间。

打开门,吵闹的声音传了进来,小樱赶紧跨出门,然后把门关上。

“Sakura。”尼雅从另一间房间走出来,揉着睡眼,有气无力地喊着。

看着尼雅的样子,小樱下意识地喊:“早上好,不对,下午好,尼雅!”

砰~

两个女孩同时看向发出巨响的方向,只见一名身穿蓝底银铠的金发少女从甲板上爬了起来,然后双手抓着那柄漂亮的长剑,冲向伊旗。

“还有完没完?”伊旗看着又冲过来的阿尔托莉雅,既觉得好玩,又有些发怒,毕竟现在他有事要做,他想找个小岛。

可惜神体被破坏后,一旦将灵识投射出一定范围,就会头疼,他可不想吃苦,苦已经吃的够多了,现在能轻松一些就轻松一些。

不过施展魔法时,可以从封印锁链中汲取并转化能量,而封印锁链便从被封印的能量中汲取能量。

剑斜劈了过来,

一道魔法屏障挡住了长剑,

看着剑与魔法屏障迸出火花,伊旗心中一叹,同时压制住蠢蠢欲动地左手,

按以前,现在这柄长剑已经被他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并且气息震荡,使得长剑主人脱手——双指接白刃。

伊旗看着咬牙用力的阿尔托莉雅,忽然一愣,

还挺好看的!

“混蛋!”阿尔托莉雅看到伊旗的表情变换,瞬间连续削、劈、刺十多次。

“喂,我可是给了你一具真正的肉身。”

阿尔托莉雅一剑劈在伊旗头顶,使劲地往下压,发出刺耳的声响,她压抑着大半怒火,喊道:“送我回去!”

“回去?圣杯战争都已经结束了。”

阿尔托莉雅双眼突然流出眼泪,剑将魔法屏障压得凹陷了一些,她咬着牙,压制着沉重的痛苦:“我知道。下一次,我一定要得到圣杯。”

伊旗看着阿尔托莉雅,轻佻的神色缓缓消失,双目露出回忆的神情:“改变过去真的很重要吗?”

见伊旗这种神情,阿尔托莉雅一愣,然后不容置疑地说:“没错,我是一个失败的王,我一定要改变我成为王的历史!”

伊旗忽然笑道:“你当初拔出石中剑的时候,不是已经知道这种结果吗?既然当初已经知道后果,不过依旧做出那种选择,不就意味着:即使未来如何,我都不会后悔。”

说着最后一句话时,伊旗在眺望着海天相接之处,那里落日的光辉洒满海面。

“我后悔了!”阿尔托莉雅大吼道。

又是几记剑砍。

魔法撞击。

阿尔托莉雅瞬间被撞到护栏上。

阿尔托莉雅背靠着护栏,颤巍巍地拄剑站起,

“忘了告诉你,你只是分身,拥有完整的灵魂、肉身,那边有正牌的阿尔托莉雅,身处英灵座——剑栏之丘的阿尔托莉雅。”

“什…什么意思?”阿尔托莉雅虚弱地问道。

伊旗张口,即将要讲什么的时候,突然把话咽回去,然后笑了笑:“没什么意思。”

阿尔托莉雅将一双碧绿眼睛瞪得大大的,狠狠盯着伊旗。

阿尔托莉雅的身体忽然一软,昏倒在甲板上。

伊旗微微摇头:“刚出生的灵魂太弱了。”

一只圣洁的蝴蝶一闪而逝。

“尼雅,把她抱进房间,今晚你们睡一起。”

“哦。”尼雅对这种重活已经很熟悉了。

“咿~呀~”尼雅将阿尔托莉雅拖着走了几步,便累得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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