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鲁宁宁拨弄着手里的餐巾纸，闷声说。什么嘛，那个闻莺分明是装的大度，她听高一的说她很厉害，动不动就教训人，可现在一幅善解人意的样儿，倒显得她无理取闹。还有许朱林，也顺着闻莺说，他到底是谁同学！见风使舵、卖友求荣，战争年代肯定是汉奸！
罗熠叫来服务员点餐，“一个超级至尊，一个海鲜至尊披萨，一份海鲜饭，两份烤翅，两份薯条，大份蔬菜沙拉，两杯奶茶，一杯热一杯加冰，一杯红茶，两杯温水，谢谢。“
“请问披萨要几寸的？”
“九寸吧，我们四个九寸应该够了。”闻莺道，“哦，对了，我还有优惠券。”
闻莺从包里拿出优惠券，“请问一次可以用几张呀？”
“一桌仅限一张。”服务员答道，“披沙、沙拉、饮料或海鲜饭、沙拉，饮料。”
“姐姐，我们分开下单是不是就可以多用几张啦？”
服务员礼貌地笑，“可以的。”
闻莺高兴又迅速地把拼凑出来的套餐报给服务员，没有半点儿不好意思。他们这个年纪，尤其是异性面前，都戴着大方又少事的面纱，从不在金钱上精打细算。因而鲁宁宁见闻莺因为几十块钱而再三和服务员确认，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学姐，罗熠家里有钱，不用给他省。”许朱林道。
“有优惠券又何必浪费呢，家里有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闻莺一本正经地教训许
朱林，又笑眯眯地看向罗熠，“不过呢，你若是钱多得花不完，就帮我给表哥投几票吧，马上要八进五了。”
“切。”鲁宁宁心说原来在这里等着呢，亏她还对她有点儿改观，“罗熠为什么要给祁骛投票，要投也是杜宁佑。罗熠，你答应过我，会给杜宁佑投票的对不对？”
罗熠点点头，“会的。”不过，“我也给祁骛投。“
“还是胖胖儿好。”闻莺有心要逗逗鲁宁宁，一口一个胖胖儿叫得很亲热，“胖胖儿啊，你明年也去参加比赛吧。你肯定能取得不错的名次。”
“学姐这么相信我？”罗熠问道。
“嗯。”闻莺点点头，眼角瞟了鲁宁宁一眼，“你家里有钱，没人投票就买水军呀，就像杜宁佑一样。”
“你什么意思？！”鲁宁宁嗷一嗓子叫起来，脸气得通红，“我就知道你没憋好屁！什么叫我家杜宁佑买水军，祁骛那个小白脸才买水军！”
鲁宁宁平时挺温柔，即使生气也都能控制自己，从不曾在大庭广众下不顾脸皮，显然是气得狠了。罗熠和许朱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十分尴尬，更束手无策。
闻莺老神在在地喝口水，凑到鲁宁宁耳边轻声说道：“罗熠会被你吓跑的。”
鲁宁宁抬眼看向罗熠，果然见他眉头轻皱，目光相接后，尴尬地笑了笑。
以后再和你算帐。鲁宁宁心想。她心态平和下来后，四个人终于安静地吃完了饭。
鲁宁宁家和许朱林家在北边，两人准备结伴回去。“胖胖儿，你妈妈接你？”许朱林记得罗熠家在东二环。
“我去外公外婆家。”罗熠答道，“我爸妈都出差了，这几天都不回去。你们慢点儿。”
几人互道再见，罗熠和闻莺溜达着往家属区走。不到七点，正是下班高峰，来来往往的行人背着包、拎着菜，有的停下去路边买烤红薯、糖炒栗子。
闻莺盯着烤红薯的大铁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真香。”
“我去买。”
“吃不下了，明天再吃。”
闻莺向来直接，想吃绝不会忍。“好，那就明天买。”罗熠看闻莺抱着胳膊，校服领子也拉起来了，连忙从包里拿出一件连帽衫递给她，“学姐，你穿上吧。”
“怎么一下就冷了。”闻莺把书包拿下来给罗熠，迅速地把连帽衫穿上了，低头一看，哈哈乐了起来，“都可以当裙子穿了。”灰色的连帽衫快到她膝盖了，旷荡旷荡的，能装两个她。
罗熠也笑了起来，他伸手把翻进去的帽子拉出来，“你穿的太少，十几度还穿短袖。”
“我穿外套了，不过今天走得太急，给忘了。”闻莺把手缩进袖子，感到暖和许多。
“学姐，快要英语竞赛了，你晚上有时间，帮我复习复习吗？”罗熠盯着闻莺地上的影子，胖乎乎的，忽然，那影子高了起来，他抬头一瞧，闻莺又蹦哒上马路牙子了。
罗熠伸出手去，在背后虚扶着闻莺的腰。
闻莺走了两步，猛地一转身，单脚踩马路牙子上，摇摇摆摆地做金鸡独立，“可以啊，不过可能看不了多久，我最近事儿比较多。”
“我明白，学姐也参加竞赛了。”罗熠说道，却见闻莺笑了起来，昏暗的光线下，眉目弯弯。
“不是竞赛，是我家表哥要决赛，我和大博、三星商量好了得给表哥加油。”
罗熠心里刚刚升腾起的欢喜如同烟花，被闻莺一句话点燃，瞬间就燃烧殆尽。“哦，那算了。”
“没关系的，可以帮你看看，不过你得给表哥投票。”
罗熠想有骨气地拒绝，可敌不过闻莺期待的眼神，“好的，嗯，学姐可以来我家吃饭。”总是吃食堂或餐馆，营养跟不上，所以你才如此瘦小。
“真的吗？”闻莺眼里闪闪发亮，“太好了！”她向前甩动袖子，“宋奶奶做的饭太好吃了，胖胖儿，明天就开始吧。”
“好呀。”罗熠高兴地答道。
荣怀苓和宋云如也很高兴，小孙子不仅来家里吃饭，还住家里，刚好可以亲近亲近。听说闻莺每晚还会来补课，两位老人当即就说让闻莺来家里吃饭，“这个孩子聪明活泼，懂事不忸怩，和小熠互补。”荣怀苓对宋云如说。
宋云如笑了，“你倒像是给咱们小熠找女朋友。”
“那也不是不可以，都是好孩子，在一起多好。”
宋云如道：“好是好，可孩子还小，想得都很单纯，你可别乱说。”
“我明白，和你说说而已，哪能在孩子面前胡说，不成老不羞了。”荣怀苓笑道，“闻莺爱吃肉，你让小叶多做些。”当闻莺过来后，看一大桌菜，鸡鸭鱼肉一应俱全，乐得都不知说什么好了，“谢谢爷爷，谢谢奶奶，谢谢叶阿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