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
明国中科院。
面带喜意的史大军对着一旁的王力岩院士说道：“王老，4号到8号的大型时空量子对撞观测仪调试结束了！目前一切正常，还记录了几次入侵落点。”
“我能看得到。”目光看着屏幕的王力岩也十分的高兴，手臂挥舞，“马上上报，把4号保持运行，监控上京市区，等待后续命令。5、6、7、8号进行封装，按原计划运往淮海、海州、庭丰、临州。”
这四座城市，分别是沿海四省中成怀省、望海省、都海省以及中原四省中临河省的省会。
“对了，”王力岩想起了什么，收敛笑意，转头变得严肃地问史大军：“大军，光凭上京一地，按咱们目前的进度，再做出来四五台还得要近四个月，这太慢了！其他得到我们技术资料的地区什么时候能完工？”
听到王老的问题，史大军把兴奋的目光从屏幕上移下来，想了一下之后，不由得打消了一点快乐，稍稍低头回答道：“嗯，王老，您也知道，这种科学体系有些不同的机械有多难做，耗资和耗能多恐怖。现在除了咱们，也就望海省和临河省的军事生产基地那边有实力去做。”
王力岩不悦地盯了史大军一眼，斥责道：“说重点，现在是让你打马虎眼的时候？抬头说话！”
史大军有点委屈，无奈地抬起头来，看着王力岩院士说道：“望海那边再等大概不到两个月才可以做出一台观测仪，同在进度的还有两台，不过技术和能源限制，这两台得等三个月。至于临海的······临河方面就在前天，在单元运行时发现他们负责在建的三台大型时空量子对撞观测仪都出问题了，成品目前···”
“出问题了？”王力岩难以置信的话打断了史大军的发言，“你在开玩笑嘛？我怎么不知道？”随后王力岩稍稍转了转眼珠，明白过来，“是谁下了命令，担心打扰我现在的工程？”
史大军沉默。
王力岩也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侧的郑工农。
郑工农翻了个白眼，说道：“老师，你确信这场入侵很快就会发生，所以一直在赶进度。但是有些人一直抱有侥幸么，就没把全部精力投在这上面。”郑工农撇了撇嘴，“结果等事态突然爆发成现在这样子，开始赶进度。望海那批人还好，多多少少用了八九分力，现在能接上。临海吗~您临海省出身，想必也知道这地方的官僚风气，出事了正常。”
王力岩有点牙疼，反复深呼吸几口，缓解了一下情绪，才强忍着不去口吐芬芳。
“你们谁清楚临海军建局什么时候能处理好？上京要全力建设新的大型时空量子对撞观测仪，抽不出几个人去支援了！”王力岩从牙缝里吐出这句话。
史大军看到在爆发边缘的王力岩，赶忙圆场道：“王老这你放心，不是根本性的错误，他们能处理，用不着咱们派人。您顺顺气，现在你可是明国国士啊，可不能出什么问题。”
“真的？不是框我？”王力岩用眼睛剜了身旁两个他最看重的后辈一下，反问道。
史大军忙给郑工农打眼色，两个人一通安慰，可算是把老人哄住。
远处的科研人员见此均是微微笑，两个五十几的好声安慰一个八十几的，这种画面在这里也算常景了。
在王力岩终于把气消下去后，开始关注其他要紧的项目。
“大军，你的抗污染试剂？”
谈到自己领域的项目，史大军的精神气一下子直起来了，回答道：“不负重托，最后一轮临床实验已经有结果了，各方面的效果和副作用都能接受，只有最后一次药理实验要再过。两天！两天后就可以投产！”
王力岩看着变得神采奕奕的史大军，也被感染得高兴起来。他自言自语地念叨了几句，略感欣慰地鼓励道：“大军啊，这是功载史册的好事。不过你也不要怪我泼冷水，试剂产量你是知道的，被限制的原料难以补充，要更好的利用！”
史大军点头称是，不掩脸上喜意。
王力岩问完史大军，转头就看到郑工农有点吊儿郎当的样子，没好气的开口说道：“小郑，你说说你，五十多岁的人了···”
“别别别，您停下好不？我和您汇报进度好吧？”郑工农看到自己老师火力转向自己，赶快收起松散的身架子，求饶式的开口汇报自己这边的情况：“大型时空量子对撞观测仪您一路参与，了解的比我还清楚，我就不多嚼毛了。我和您说说小型时空涟漪观测仪的问题，好吧？”
王力岩不满地瞪了郑工农一眼，说道：“直接说，我现在受得住坏消息。”
“也不算坏消息。”郑工农开始解释道：“我之前就提过，虽然两者作用相似，但是内里完全是两种技术路线。目前的大型时空量子对撞观测仪是根据我们自己的技术研究出来的，它庞大、耗能恐怖，还一下子小型化不了，但是它的内部对于我们是透明的。”
讲到这里，郑工农顿了顿，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但是小型时空涟漪观测仪，是根据咱们在七个月前捕获的开门型石像怪做出来的。开门型石像怪，您和大军也知道，能打开空间门户，引起大入侵。”
说到这，郑工农和他的老师、同事对视一眼，打了个冷战，“万幸，它的技能读条时间太长，声光现象太明显，被早有准备的卫星捕捉到了。在军方完成进攻后，活捉了它。我们依赖于石像怪明显低于其他怪物的精神污染性和自身快速恢复性，用他的一点点身躯进行试验，弄出了小型化的观测仪，只有头大。”
听到这里，王力岩点点头，说道：“了不起的想法！”
“了不起是了不起，但是，”郑工农摊摊手，无奈地说道：“我们全是黑箱操作，根本不了解其中深层次的科学道理。做出来后经过试验验证，它的优点：不会吸引怪物，不会自动打开‘门’，不会成为信标，观测范围有大型观测仪的二十分之一。”
“所以是缺点不好处理吗？”史大军问道。
“对，”郑工农点头：“小型观测仪本质上，是碎块化的石像鬼，它是活的，需要医疗维生设备和人血。医疗维生设备要求不高，小城小镇就能弄，但是人血是必须的，不过所需血量不大，每个月100毫升就足够了，而且越聪明的人的血效果越好。
这些其实还好，但是它在使用时必须要有人用身体的某个部位保持接触，一般用手就行。长久的接触会导致身体畸形和精神错乱。这个时间不确定，我们在实验中发现受试者有这个倾向时就中断了实验，目前可以确定，一直接触超过四天就会有倾向了，两天内没事。”
看着神情严肃起来的两人，郑工农强调道：“注意。这个效果不会消失，既一个人接触两天后离开，恢复性锻炼后再接触，接触时间直接从两天开始算。”
话音结束，一片安静。
在这样的氛围中，史大军快速思考后问道：“产量和寿命呢？”
“半年寿命。全力生产的话，很快很方便，能一直给全国三分之二以上的中小城市保持供应。”郑工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听到这里，王力岩终于开口说话：“副作用在承受范围之内。大型观测仪能做，但是我们维护不了太多，估计做出近百台就是极限了。现在不是用不用的问题，而是必须用的现实。小郑，回头把报告详细的发上去，看看政府上面要怎么做吧。你要继续改进，争取降低副作用！”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