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范于此有此恶,来日可期无良多。
壮士当唱大风歌,宵小之徒能几何。
刘氓起的很早,强大的作息规律让他早早地起来。出了房间,听见了厨房锅碗瓢盆的声音,坐了一会,又听见三轮摩托发动机的轰鸣声。感情自己起的最晚,不禁有点不好意思。
“娃儿,你说的药我买回来了。”冷木林停下车,站在院子里就喊。也不知道一大早哪家药铺开门卖给他。拿过药袋子,抓一把闻一闻,药都没错,便告诉冷木林:“这药熬两遍,先泡药半个小时,三碗水,头遍大火熬15分钟,第二遍文火熬45分钟,兑在一起分两次,早晚各一次。”冷木林记着便去泡药了。
吃过早饭,冷木林去熬药,刘氓便想着出去走走,顺便能不能打听打听关于平京市的消息。摸起桌子上的一根香蕉,又顺手摸了一根棍,点点嗒嗒的向门外走去。
“瞎子,去哪?”冷颜的声音响起。
“去走走,记得吃药。”
“老父亲听了瞎子郎中的话,亲手熬药毒死女儿,事后不见人影。”
嗝~刘氓第一次发现香蕉也会噎人,恨恨的把香蕉皮扔出好远。
清晨的小镇如此宁静,偶尔有汽车鸣笛,行人打招呼。刘氓虽然看不见,但是在脑海里也形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
突然有了想把莲儿,老木匠都接过来的念头,在这里开一个药铺也不错。
走着走着就听见前面有些喧嚣。
原来是一辆顶级的宝马M6停靠在路上,这个镇子上出现这种豪车,喜欢车的人肯定都会前来看看,感慨一下。
“这位大哥,你们这是在看什么呀?”
“宝马啊!你自己看不见……”这位路人看了一眼刘氓,“哦,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都在这看宝马呢,过过眼瘾,嘿嘿。”
“一听这位大哥就是个实诚人,在下对相马也略知一二,不知这匹良驹让不让触及一番。”刘氓说着。觉得自己很有礼貌。
“不是,大兄弟,你可能不清楚,这宝马是车。”路人很有耐心的解释。
“马车嘛,宝马肯定能拉车。”
“宝马是汽车的名字,小汽车,四个轱辘,呜呜呜呜呜呜呜的那种。”路人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惹得其他路人哈哈大笑。
刘氓也闹了一个大红脸。驴唇不对马嘴,正想离开,谁知今日不顺,命犯香蕉,早晨出门被香蕉噎了一口,这又踩了香蕉皮,咣当一声,摔在车上。
这一摔可不轻,本来眼睛看不见,没有准备,后脑又磕在车上,居然晕了过去。
众人都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没人看见刘氓踩了香蕉皮,只看见他现在靠在宝马车上,低着头,一条腿蜷起来,一条腿深得老长。
“碰瓷?”哪位路人大哥喊了声,“早知道我就不跟着瞎子说了,什么人,等着。”咣咣咣的跑远了。没过了一会,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挂鞭炮,嘴里叼着一根烟。
“兄弟,你不起来我可要崩你了。”刘氓此时已经晕过去了,哪里听得见他说话。
咝……路人大哥深深吸了一口烟,点着了鞭炮,向着刘氓两条腿形成的三角区域就扔了过去。
噼里啪啦的一阵声响后,刘氓的衣服已经被崩的全是窟窿。但是仍然一动不动。
“真敬业嘿,卧槽,这年轻人……”人群中乱七八糟的什么声音都有。
“报警吧,让警察来抓他!”
“见着好车就上,这人就是想捞一笔。”
“喂,警察这里有人碰瓷……”
“让让……让让……”那位路人大哥不知道从哪抱来一桶泔水,嘿了一声,一股脑的从刘氓的脑袋到了下去,烂菜叶子鸡蛋皮什么的都挂在刘氓身上。
这桶泔水让刘氓打了个激灵,缓缓的醒了过来。众人发现事情不对,一哄而散。留下路人大哥一脸发呆。
一个男士由远及近的走了过来,一米八多的个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面貌精致,气度不凡,这是他的车。正看见一身苦涩刘氓晃脑袋,迷茫的在那坐着,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
“仁兄何故如此狼狈?”男士开口了,声音充满磁性。绝对是可以迷倒万千少女的人。
“他是碰瓷的。”路人大哥倒是先开口了。
“倒也无妨。”男士轻笑。走过另一侧。取出一些红票子,塞在刘氓手上。
“这位仁兄,你看这样如何?烦请起身,我要走了。”男士一举一动无不举止优雅。
刘氓现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站起身来,正要把钱还给人家,没待开口,警笛声由远及近的响起。
“谁报的警,怎么回事?”一位年轻的男民警走了过来,开始询问。
“警察先生,这是个碰瓷的。”路人大哥义正言辞。
“有这种事?跟我们走一趟吧!”
“警察先生,没事没事,都是误会,这位仁兄只是偶尔摔倒,这位路人大哥误会了,事情已经解决,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去叨扰了,如何?”
警察看了看刘氓手里攥着的钱。
“这位先生,真相我们一定会查清的,你这样做只会助长坏人嚣张的气焰,还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做个笔录,耽误不了您多长时间。”男警察很客气的说着。把男士请上了请车。
“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警察又对路人大哥说着。
“好嘞好嘞。”说着自己上了警车。
“起来,走!快点!”给刘氓带上手铐,一推后背,推着他向前去。拿过刘氓的钱放在透明的袋子里,警车开启,鸣着警笛远去了。
“姓名”审讯室里,警察审讯着这名男士。
“蒋君明”
“性别。”
“对不起,我可以打个电话吗?”蒋君明的声音说不出的平静。
警察答应了,蒋君明,拨通一个号码,只说了淡淡四个字:“有点麻烦。”就挂断了电话。
半个小时过后,派出所长亲自来到审讯室。“蒋先生,您看看,这是不是你的东西。”蒋君明看了看透明袋子里装的钱,点点头。
“那这样就好了,您签个字,这是归还您的,签完字您就可以走了。”派出所长恭敬地说到。
“你们也辛苦半天了。”签完字也没拿钱就走了。言外之意这笔钱他们可以处置。
另一边的路人大哥,指认了刘氓碰瓷之后,签了字也放走了。
“姓名。”又是熟悉的语调。
“刘氓。”
“性别。”
“大哥你看不出来吗?”刘氓郁闷的回答。
“老老实实的回答!”男警员一拍桌子。
“男~”刘氓拉着长音说。
男警员白了他一眼。
“说吧,把诈骗的经过都交代了。”
“我没有诈骗!”
“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这钱我是亲眼看见你拿着,上面有你们两个人的指纹,证人也能证明,我们也掌握了这个地段的录像,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只是摔倒了,晕了过去,醒来就发现有人给我一把钱,我刚想把钱还给他你们就来了。”刘氓很诚实的说着。
“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九条规定,对你执行7日拘留,并处以400元罚款,我们可以替你通知你的家人。”
“我没有家人。也没有钱。”刘氓说着。
“我们会调查清楚的。”男警员说着。
话说冷木林到了中午也不见刘氓回来,琢磨着出去找一找,街里街坊都认识,一打听才知道刘氓被抓走了。原本冷木林也看不起这样的人,干什么不好非要去碰瓷。可是一想到冷颜的病,十分的无奈就对冷颜说了。
冷颜没说什么,开启自己的车子就去了派出所。
“这位女同志,需要什么帮助吗?”男警员看到这样的美女,不免心神激荡。
“我找一下刘氓。”冷颜说着。
“哦,您是他什么人,知道他到了什么事吗?”
“他是我父亲昨天晚上在山里捡回来的。在我家住了一晚。”冷颜说着,语气平静。
“哦,那您可要小心了,这个人涉及敲诈勒索,已经对齐进行拘留七天处以400元罚款的决定,查过他的资料,有一个爷爷过世了,没家人。这种人没了也就没了,同志要小心不要上当受骗。”
“七天过了他就会被放出来是吧?”冷颜又问了一句。
“没人给他缴罚款,还听说是个郎中,无证行医,说不上怎么样呢。”男警员说着。
“谢谢。”冷颜说完,出了派出所回家去了。正点啊,男警员心里想着,吞了一口口水。
“咋样了?”回到家中冷木林问了问冷颜。冷颜将与民警的对话和冷木林说了。
“那他药也别吃了,感情就是个骗子。”冷木林说着把药扔了,“今天早晨吃了药你没觉得不舒服吧?”
“我没吃。”冷颜说着。
“那就好那就好。”冷木林松了一口气。
刘氓被关进了看守所。想着自己的遭遇,他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冷木林一家,也成了奢望。现在了也没有动静,出了这种事,估计谁也不会管了吧。
“日出东山落西山,喜也一天,忧也一天;
恩恩怨怨随风卷,天也无边,地也无边;
茫茫四海人无数,早也忙碌,晚也忙碌;
人生似鸟同林宿,退也一步,进也一步;
功禄财气顺自然,来也罢了,去也罢了;
为人处事眼界宽,高也合善,低也和善;
遇事不钻牛角尖,人也舒坦,心也舒坦;
局室好歹不高攀,大也栖身,小也栖身;
旧衣新衫不挑拣,好也御寒,赖也御寒;
夫妻厮守互慰勉,贫也相安,富也相安;
少荤多素日三餐,粗也香甜,细也香甜;
领取薪金有几许,多也无怨,少也无怨;
不义之财不可取,进也是祸,出也是祸;
花开能有几时红,爱也兮兮,恨也兮兮;
喜逢好友聊聊天,古也谈谈,今也谈谈;
早晚操劳勤锻炼,忙也乐观,闲也乐观;
莫为体态费心悬,胖也美观,瘦也美观;
邻里亲朋广积善,老也不嫌,少也不嫌;
骨肉亲情常祝愿,朝也平安,夕也平安;
心宽体健养天年,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刘氓念着无聊的诗歌,慰藉着自己的心灵。他在这里发愁,想着自己又没钱交,自己箱子里一共就200多,没了钱自己也出不去啊!刘氓认了,听天由命。
“跟你说一件有趣的事。”一个大院里,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说着。女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直接走开了。
“卿,我对你的真心你应该懂的。”君说着。“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我们才是最般配的。”
卿头也不回,直直的走了。
“你确定你不听吗?”卿还是一直往前走,“一个骗子的事哎,他现在被抓起来了!”见卿没有回头。“刘氓的事你也不想知道吗?”
“你好像比我关心他。”卿说着,停下了脚步。
“我可能只有这一个劲敌。”君说着。“我可以让他出不来。”
“我不会插手他的事,也没资格。”卿说着。转身回头,给了君一个大大的笑脸:“生不同衾,死同穴。”
“该死!”君阴沉的看着卿的背影。“你迟早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