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湿罗幕,愁情绝满腹。
思家月双圆,临别五言,字字碎心述。
孟母教子断机杼,难为人语入。
本意与愿违。奈何天意,正值伤心处。
且说刘氓与两人回到罗雀堂,已经将近傍晚,看病抓药的人已经没有了,只是在打扫着,安琪也没下班。三女便围了上来。缪虎堂一眼看出这三个人和刘氓关系不一般,就看一眼自己的妹子。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乖巧的站在一边。
刘氓让乔莲如果一个纸包,里面装了一些料药,让缪虎唐吞下去。解开他的衣服,以气运针,恢复他的身体。过了一阵,缪虎唐觉得恢复了不少,可以离开了。
“去哪?还没吃饭吧?吃过了再走也不迟。”刘氓对他说着。
“哥……我们没有地方能去了。”紫玉也对他说着。
“那就留下来吧!”乔莲走过去拉着紫玉。“空房间还有,你和你去收拾两间,一会我们下来吃饭。”
“我也去帮忙。”冷颜说着,三个人便上了楼。
“大哥,我先回去了。”安琪对刘氓说着。
“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我还要回家给爸爸做按摩。”安琪拒绝。
“我送送你。”
“嗯。”安琪乖巧的点头。出了罗雀堂,安琪打开自己的小电动车。却又回过头抓住了刘氓的手,手指在他掌心里挠了几下。
“回去吧,明天再来。”刘氓松开了安琪。待到安琪走远,刘氓便返回大厅。
缪虎唐很佩服刘氓一个人玩八个球的本事,但是他到底没说出来。只是走上前去,对刘氓表示感谢。
“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说实话,我真的是个大麻烦。等到我好一点,我们就会离开。”
“要不你留在店里帮忙吧?”刘氓试探的问着。“工资可能没有那么高,不过我们效益如果好一点,也能分到不少。”
缪虎唐沉默了,帮不帮忙的都是次要的,这恩情是要还的。正在这时,三个人收拾好房间下来了,紫玉就要带着他去看房间。缪虎唐也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答应了刘氓。他没有去看房间,几人便坐下来一起吃晚饭。待到吃完饭后,三女上楼,刘氓和缪虎唐坐在楼下。
“看得出来,你不喜欢别人叫你虎子。”刘氓一边削着木偶,一边对他说着。
缪虎唐没说什么,看着削出来的木偶,做工精巧。“没想到你还会这么一手。”
“以后你在这,可就是这里的小伙计了。以后你就负责咱们进药,整理仓库这些体力活吧。咱们大男人,总不能让这些姑娘家家的去做了。”
“小伙计。这名字不错,那你就是掌柜的了?”缪虎唐对于什么工作并不排斥,两人说完,相视一笑。
“掌柜的,来客人了。”缪虎唐附在刘氓耳朵旁边说了一句。眼神却止不住的流露出杀意。
刘氓魂力运转,发现了躲在暗处的一个蓝色的身影。刘氓摇摇头,示意不去管他。
“来找我的,我还是去处理一下吧。”说着缪虎唐起身。刘氓一把把他按住。
“养好了伤再说。先去休息吧。”刘氓拍拍缪虎唐的肩膀。
这一夜刘氓睡得很死。本来每天早晨按时醒过来的他,今天却是被敲门声吵醒了。
“当家的?没事吧?起床了!”乔莲也很疑惑,这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刘氓一下便起来了,坐在床边,看着升起了老高的太阳,伸了一个懒腰。
乔莲没有得到回应,便打开了房门。门没锁,径直走了进去,看到刘氓坐在那。
“还不快点?磨蹭什么呢?赶紧洗漱下去吃饭,都等你呢!”乔莲催促着他,并把衣服都扔在刘氓身上。
“饭就不吃了,吃你吧!”在乔莲的惊呼声中,刘氓她拉进怀里。早晨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刘氓也不例外。乔莲哪里是刘氓的对手,眼看着要成功了。
“咳……你们……我一会再来。”缪虎唐此时十分尴尬。乔莲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一把把刘氓推开,跑了出去。
刘氓开始穿衣服,然后缪虎唐走了过来。“昨晚那个人到半夜了才走,没来找我,是蔡爷的人,我没见过,也不知道他来干什么。”
“你说的这个蔡爷是什么人啊?”刘氓比较好奇。
“蔡面锋,道上的人都叫他蔡爷。以前是典型的地头蛇,后来有了几家酒吧KTV,明着是做生意,实际上是灰色产业。手段毒辣,为人阴狠。”
“哦。”刘氓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可是缪虎唐心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不问自己是做什么的,有什么麻烦,是不是好人她也不知道,还把自己留了下来。
“走吧,小伙计。洗洗吃饭了,今天进药,有你忙的。”刘氓率先走了下去。缪虎唐攥了攥拳头,也跟了下去。
几人吃过饭便开工了,紫玉居然坐在电脑前,冷颜正在教给她如何整理罗雀堂的各种资料。刘氓魂力运转,发现紫玉是淡淡的红色,要是再认错了,自己可能会被小伙计打死。
安琪忙着接待来人,乔莲整理药柜,反倒是冷颜落得个清闲了。她居然夹着一个笔记本电脑,来到刘氓身边。
“坏瞎子,你会不会支持我啊?”冷颜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支持支持,以后再招两个人,把你们都换下来,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傻样。”冷颜说着,就抱着电脑上楼去了。
刘氓正在为一个吊线风的病人治病,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单侧面瘫。几针下去,便收了针。
“七天之后再来一次,切记不要受风着凉。”刘氓下着医嘱门外却已经吵了起来。
“就是这家……就是这家!”
“哎呦……哎呦……”有一个人在满地打滚。
“庸医误人!庸医误人!”几个人在不停的吵吵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已经在窃窃私语。
“怎么了?”刘氓快步赶出去询问情况。
“有人说吃了我们的药吃坏了,这不正在闹呢。”乔莲过来了,对刘氓说着情况。
“我去看看。”刘氓说着就往那个躺在地下的人走去。
“哎哎哎!你干什么!怎么,你治坏了人还想灭口不成?”其中一个人走上前去拦住刘氓。“大家都看一看啊!就是这个人,治坏了我兄弟,现在人已经快不行了!咱们要讨个说法,是不是啊!”
“哎呦……哎呦……”倒在地上的人喊的更大声了。
“让我先给他看看他到底怎么了,我们这里都是有备案的,一查便知。”刘氓说着。
“呦!还用你看?我兄弟就是吃了你的药吃坏的,我说是就是!”男人一脸的狂傲。
刘氓打算教训一下这个人,就算罗雀堂有错,找出来便是,这样闹来闹去,终归是对自己的名声不好。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歪哥吗?怎么有空到这来了?”说话的是缪虎唐,刚好整理完仓库回来。
“你认识他?”刘氓转头问着。
“认识。蔡面锋手下的人,估计是来找麻烦的。”缪虎唐有些生气,他觉得事情都是因他而起。
“呦,这不是虎哥吗?听说你走了,哥几个都替你惋惜,既然你不在蔡爷手下了,那今天的事,劝你还是别管了。”歪哥说着。
几人大吵大闹僵持不下,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歪哥大声的嚷嚷着,仿佛要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家药铺治坏了自己的兄弟。这明显是来找茬的,正当缪虎唐想要教训这几个人时,一辆白色的宾利缓缓驶来。首先下车的居然是铁冢,随后下来一个男人。
男人留着一个寸头,面貌粗旷,带着一个深色的镜子,留着浓密的胡须,嘴里叼着一根硕大的雪茄。男子看了那四个人一眼,铁冢便走了过去。
“你们几个在这干什么?”铁冢对着那个歪哥说着。
“冢哥,蔡爷也在……”歪哥说话明显在颤抖。
“谁让你们来这儿的?”铁冢声音严厉。
“冢哥,我们是……”
“滚!”铁冢打断了他的话,“回去在收拾你们。”
几个人爬起来,灰溜溜的走了。铁冢看见几人走了,便想着和刘氓过来搭话,蔡面锋挥了挥手,示意他回来。
“刘先生是吧?蔡面锋。”男子简单的介绍着自己,见刘氓双目失明,便主动拉起刘氓的手握了握。
“久仰。”刘氓回应着。
“自万俟家附近一别,就知刘先生非常人,听闻万俟老爷子身体有恙,好多了吧?”蔡面锋自然是有些忌惮万俟家的,要不是刘氓与万俟家有关联,他才不会这么客气的和一个穷瞎子说话。
“自然是好多了。”刘氓回答着,他肯定也不会说出万俟烈的身体情况。
“这次来呢,就是想和刘先生说一件事,这个人,你得给我。”说着指了指缪虎堂,又想着刘氓看不见,又说到:“就是你新找来的小伙计。当然,至于这个缪紫玉刘先生可以留下,尽情享受,我蔡某人保证无论你怎么做,都不会有事。呵呵呵。”
“这恐怕不妥。”刘氓拒绝了。
“蔡爷,你说了我帮你做完事,你会放我们兄妹走,如今事情已经完成了,你说这话,有些不讲道义。”缪虎唐也说着。
“我是说过放你们走,但是我还没说,你们就走了,是不是太不给我面子了?我蔡面锋混的就是一个面子,刘先生,你说呢?”蔡面锋言下之意就是我给足了你刘氓得面子了,你也不要太得寸进尺。
“蔡爷,既然是你有言在先,我这伙计走了也无可厚非,只是这没通知你,这个,权当是他的不是吧!人你肯定是不能带走的,不过如果你如果对他还有什么要求,我们也会尽量满足你。”刘氓也不好把话说死。
“既然刘先生这么说了,我也就在退一步,人我就不带走了,但是我还有一件事,你得给我做完了。是吧?虎子?哈哈哈哈哈哈……”说着转身上车,扬长而去。
刘氓转身听向小伙计,只听见缪虎唐微微叹气,刘氓也没有多问,等着缪虎唐给他说要办什么事情。可能又觉得在外面说不好,就转身向罗雀堂里走去。
刘氓继续坐在堂中问诊,小伙计就那么呆呆的坐着,他旁边坐着缪紫玉,两个人好像心事重重。缪虎唐拿起水杯,发现杯子已经空了,起身想要接一杯水,想了想,又坐下,空干最后几滴水后,放下杯子,抿了抿嘴,一言不发。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我们可以帮你,别总是自己闷头坐着。”冷颜走了过来,又替他接了一杯水。
缪虎唐还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我哥又要去替他打架了!每次都是这样!”缪紫玉撅着嘴巴,气鼓鼓的坐在一边。
“紫玉!”缪虎唐皱着眉头,转过头喊了一嗓子。
“干嘛?我就要说!我偏要说!每次你去打架我都提心吊胆,你很能打吗?打不过怎么办?被打伤了怎么办?呜呜呜……”缪紫玉竟趴在缪虎唐的腿上哭了起来。“哥……”
缪虎唐也微微叹气,对着紫玉说道:“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我要是不帮他打,那个蔡面锋也不会干休的。明天是约好的日子,我去了就回来。”缪虎唐宠溺的摸摸缪紫玉的头发,脸上却全是凝重之色。
“你伤情未愈,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刘氓并没有问缪虎唐要做什么,只是坚定的对他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