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壮汉的袭击十分突然,直接导致短发壮汉的右手手臂断裂。
“你疯了吗?”短发壮汉用剩下的左手捂住胸口,站了起来。
光头壮汉并不答话,只径直朝他走来,接着低吼一声又是一拳飞出。
短发壮汉已有准备,后退半步,仰面躲过了这次攻击。
一道劲拳在短发壮汉的鼻尖前划过,在他面前带出了一道拳风。
紧接着他一扭腰身,弹起身体,同时伸出左拳飞速地刺向光头壮汉没有防备的腹部。
这一击他特意留了几分力道,目的是暂时将光头壮汉击晕,之后再去弄明白他突然发疯的原因。
拳头结实地打在光头壮汉的腹部,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谁知光头壮汉仍然立在原地,仿佛没事人一般,不过他的脸上却露出一丝困惑的表情。
估计是巨大的疼痛刺激到了光头壮汉的意识,陆临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对傀儡的控制有所减弱。
毕竟【古川流傀儡术-牵丝】只是他半道复制来的技能,使用起来又很生疏,和古川慎的正品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看来不能拖得太久了,陆临暗道。
不远处站着的辛迪加警卫这时也不再假装看风景了。他倚在墙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边的打斗。
不管是那个衣着奇怪的生面孔也好,还是这两个整日混迹法布里街头的流氓也好,无论谁被打的头破血流,只要场面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辛迪加警卫都不需要有任何表示。
“他们怎么自己打起来了?”图利惊讶道。
他拍拍还站在原地愣神的陆临:“我们还是快走吧!”
陆临仿佛刚刚回过神一般,目光扫了图利一眼,对他说:“不急着走,我们再看看。”
接着陆临又陷入了愣神的状态。
【古川流傀儡术-牵丝】有施放距离的限制,陆临眼下还不能离得太远。
在控制傀儡的时候,陆临的本体其实是可以自由行动的。操作起来本质上类似于他玩过的一些游戏中那种需要同时操纵召唤物的职业。
这些多线操作对于曾经是职业玩家的陆临而言并没有什么难度。只是眼下陆临并不能发挥傀儡全部的实力,勉强和已经断了一只手臂的短发壮汉势均力敌,陆临只好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操纵傀儡上面。
已经和对手扭打了几个来回的光头壮汉,趁着双方喘息的机会,突然绕过面前的短发壮汉,上前一把拎起了还在一旁看戏的阿克巴。
阿克巴祸从天降,还没来及发出一声惊呼,就被光头壮汉几拳打的鼻青脸肿,接着被一脚踹下了站台,在地上摔得不轻,痛得不住呻吟。
光头壮汉转回身子,两眼无神地盯着短发壮汉。短发壮汉单手架在胸前,警觉地看着他。
光头壮汉却没有再向前攻击,在陆临的操纵下,他从腰间掏出了一把老式手枪。
“威利,你疯了吗!不要这么做!辛迪加的人不会放过你的!”短发壮汉大惊失色,伸出一只手挡在身前,试图说服光头壮汉。
“啪”!
光头壮汉拉开保险,向前开了一枪。
短发壮汉面如土色,一缩脑袋。接着慢慢直起身子,上下检查了一下,发现自己并没有中枪。
子弹打在他身后的路灯上,登时将上面的灯泡击碎。
听到枪响,看热闹的行人立刻向两边哄散。不远处站着的辛迪加警卫啐了一口,一把抓起了靠在墙边的来复枪,瞄准着光头壮汉向这边靠近。
同一时间,车站中铃声大作,更多荷枪实弹的辛迪加警卫正从其他站台向这边迅速靠近。
“不要动,把枪扔在地上,手放在我能看见的地方。”辛迪加警卫枪口死死地盯着光头壮汉道。
光头壮汉如同大梦初醒一般,被眼前的情况弄得摸不着头脑。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举着枪?我的肚子怎么会这么疼?
虽然光头壮汉还有很多问号,但是他也是知道和辛迪加对着干的下场的,立刻扔下了手中的手枪,举起了双手。
“你也不许走!”那边的短发壮汉刚要转身离开,便被调转枪口的辛迪加警卫喝止住了。
“我们快走!”目的达到,陆临果断中断了【古川流傀儡术-牵丝】的释放,拉着图利混在了逃离的人群中,走进了地下通道中。
“达塔老爹在上。”走在阴暗潮湿的地下通道中,图利突然开口道:“我收回之前说的话,你比那个苦瓜脸厉害多了。”
“刚才的一切都是你做的吧?你会巫术对不对?你是魔法师,吸血鬼还是邪术士?难道是超能力?你会飞吗?”图利喋喋不休地问道。
“闭嘴。”陆临没好气地回答,强行释放比自己等级高的法术的下场就是会再经历一次无比虚弱的状态,他的脚步已经有些虚浮。
“扶我去找个地方休息,不然我就把你变成青蛙。”陆临假装恶狠狠道。
“好的先生!”图利完全信以为真,赶紧去扶住摇摇欲坠的陆临,生怕真的被他变成什么东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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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布里车站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里,一个身穿挺括黑色西装的男人正站在房间中一整面的落地窗前,低头观察着什么。
在这里,全法布里车站站台的景象都会呈现在他的视野下。
西装男人轻轻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高脚酒杯,转身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
“你说的就是他吗?”男人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房间中没有开灯,看不清男人的容貌,只能依稀看见他两片苍白的嘴唇和蓄着精致胡须的下巴。
“是的。”房间正中的阴影下,一个年老的管家躬着身子答道:“我已经核实过了,他是今天下午才进城的。”
“明天晚上,你安排一下吧。”西装男人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支在耳侧,思考着什么。
少许,他微微一笑,将杯中的猩红液体一饮而尽。
“是的,科曼少爷。”年老管家又一鞠躬,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