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府出来,杨昭和苏士瞻一人骑骡一人骑马,向着秦淮沿岸走着,本想找个地方下水看看这骡子的神通哪里知道今日不知是什么时候,沿河都是船家和画舫,居然连一块空闲的水域都寻不到。
于是两人便索性往着齐家走去,齐仁斌算是一个清官,长期以来家安在衙门,并没有别处置产业,虽然国朝官俸不低,但是他竟然全部省了下来以备不时之需,如此看来倒算钱党一股清流。
等到他被贬去儋州后,因为担心儋州偏远怕妻女不测,所以就将妻女留中了江宁,并委托苏老爷子买了个小庭院安置妻女。正好之前刺客行刺时杀了几个青楼舞女,空了几间小院出来,苏老爷子便选了一处清净的买下了,虽然是娼妓所住,但也讲究不了那么多了。
齐熏熏这几日也很烦闷,她母亲是恨透了苏家,便是决定给她换一门亲事,她倒也应允了,但是临着却始终忘不掉那苏士瞻,虽然自己拒绝见他但是反而愈发思念起他了。她想着想着便看到有两人向着庭院走来,一人骑着一头奇丑无比的杂毛骡子,一人骑着一匹枣红色的走马,不是杨昭和苏士瞻又是何人?
“攸之啊,此处水域不错,可以用来磨炼跳水骡”杨昭看着小院边空旷的水域。
“表兄.......不如先去拜访齐小姐?”苏士瞻红着脸试探道。
“好你这家伙,居然是为了小妞而来,正当是重色轻友”自己就说苏士瞻怎么有闲情逸致来与自己练骡子,没想到竟然是另有所图。
“这.......也不尽然啦.......如此宝物........”苏士瞻饶了饶头解释道。
“好了你不用说了”杨昭白了他一眼,解释就是演示。随即又说道:“这齐家娘子你也来了五六次了吧,这次来人家凭什么要给你开门啊?真当你是你表兄,花魁的抢着要啊?”杨昭揶揄道。
苏士瞻嘴角抽了抽,自己这表兄愈发不要脸了起来。便又说道:“总归是要试试的”
“你若是现在去,我敢跟你赌这齐家娘子不会与你开门”杨昭不屑道,六次都不行了还指望第七次?
“那如何是好?”苏士瞻奇道。
杨昭拍了拍骡子道,“待我骑着这骡子去游上两圈,然后借与你,你骑着这骡子游到齐家窗下再大声喊齐家娘子出来”
“如此当真可行?”苏士瞻疑惑道。
“当真”开玩笑,杨昭也没有泡过妹怎么知道可行不可行,反正先忽悠着他跟自己去训这跳水骡子,再说,那宋小妞不也是因为自己装了一个逼就爱的自己死去活来吗?这齐小姐大概也差不多吧。
看着两人牵着骡子往河边去了,齐熏熏也是一阵好奇,这两个家伙要干什么,顿时不觉注目看了起来。
等杨昭把骡子拉到水边,便大喊一声:“去吧”然后拍了拍骡子的屁股,哪知骡子纹丝不动,只是荷荷荷的叫唤。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害病了?杨昭纳闷道,这骡子不是喜欢水吗?
骡子也是欲哭无泪啊,那天它就是吃个草吃着吃着失足掉河里了,如今这主人失心疯般要让自己下河,那日折腾那么久差点淹死,如何敢再到这水里?
杨昭看这骡子神采奕奕也不像是害了病,便只当它是想偷懒,便使劲把它往河里推,一边推还一边喊道:“攸之快来帮帮我,将这蠢东西,推将下去!”苏士瞻一愣便也上前来帮忙,哪知这骡子死活不肯下水居然顶起牛了,街坊也被惊扰了,纷纷出来看,还指指点点的。“这苏家的混世魔王可真是浑啊,好好的骡子非得推到水里不知这骡子如何得罪了他”
杨昭也是一阵气结,大声道:“你们懂什么?这是契丹神兽跳水骡子,凡夫俗子哪里识得”说着一阵用劲,这骡子再也站不稳了,蹄子一滑便落入了河中,立时便开始,荷荷荷荷荷荷的大叫起来。
这骡子果然不同凡响,居然如此精神落了水,杨昭想到,随即便也跳入了河中,摸索着骑到了骡子的背上,这骡子可真想骂杨昭的娘啊,本来在水里就很难受了,居然还骑到自己背上来了!!当时便挣扎的更加厉害了。
这骡子当真神奇,居然愈发精神起来了,杨昭叹道,果然这古代珍惜动物多,现代只怕这种跳水骡子早被端上餐桌了。“攸之,你也来试试”杨昭招了招手。
“我?不了吧,这骡子怕是也承载不起两个人”苏士瞻摆摆手
“承载的了,阿福告诉我这骡子神奇就在于可以在水里载千斤之物”杨昭说道。
“那既如此我便也来试试吧”苏士瞻也见猎心喜,便除了鞋子也跳入了水中。
骡子彻底崩溃了,游泳也就算了,你还来骑我,骑我也就算了还一口气上来两个人!!!随即便荷——的哀嚎一声居然沉下去了........
半个时辰后,亏得街坊眼疾手快,才不至于酿成惨剧,但是却是哄堂大笑,满目嘲讽,苏士瞻脸都丢尽了,连小楼里的齐熏熏也笑道花枝招展。
草坪上,两人一骡子大眼对小眼看着,到这个时候杨昭也是知道大约是被福伯狠狠摆了一道!“攸之啊,不如我十贯钱把这骡子卖给你”杨昭试探的问道
“想也别想,好你个杨子廉,居然如此戏耍我,还什么跳水骡子,我居然信了!”苏士瞻非常不爽,估计明天他们今天的事迹就得在江宁流传了。
“这如何怨得我?是阿福欺骗我,回去我定要把他养的鸟都拿去喂猫”说完杨昭又看着骡子,这骡子也是累的不轻,趴在地上揣着粗气,“也不知道骡子肉好吃不,红烧还是清蒸还是干炒呢”杨昭自顾自的想到。
骡子大概感觉到他不善的眼神了,立马荷荷荷的叫了起来,但是一看到着骡子这般丑陋,杨昭连吃它的心情都没有了,简直亏死了,花了二十贯买了头蠢骡子!算了,再怎么说也是二十贯钱等回去梳洗干净,养肥了再考虑怎么吃,杨昭摸着下巴沉思到。
就在这时,一阵悦耳的声音传来:“你这呆子何时变得如此蠢笨了”苏士瞻一愣,一回头大喜,不是齐熏熏又是何人,但是他刚想抱上去,齐熏熏就后退一步,冷声道:“男女授受不亲!”苏士瞻一愣,便觉得一阵心酸,以前私会的时候搂搂抱抱简直是家常便饭,如今居然这般生分起来,一时他恨透了这官场。
原来齐熏熏见他两人落水,全身湿透终究还是不忍心看着苏士瞻受了风寒,便抱着一套衣裳出了门来。“呐,换上吧,免得说我齐家没有待客之礼”齐熏熏故作冷漠的说道。说完便转身往庭院里走去,“那个弟妹啊,我的衣裳呢?”杨昭恬不知耻的问道。
“谁是你弟妹?休要乱喊,你这登徒子反正皮厚,冷一冷也没什么大不了”齐熏熏一阵气结,这杨昭她是讨厌极了,若非他得罪吴王何至于此?还有他调戏大姐,也是不能忍受的。
“熏熏,我们........你能原谅我吗?”苏士瞻突然喊道。
齐熏熏听到后,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说道:“我齐家小门小户,配不上苏家这种名门望族”说罢便进了庭院,只不过没人注意到她已经泛红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