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还停留在看到自己被人推出来顶锅时的愤怒。那人还是她相信了那么多年的哥哥。
“芊芊，你醒了。”沈延熬了一夜，声音沙哑。
这才察觉到屋子里还有别人，沈芊芊猛地朝他看过去，眼底是滔天的恨意。
沈延心里一沉。
她可能不会原谅他了。
“沈延！你还敢来？我就知道你喜欢那个女人，你们都喜欢那个女人！”沈芊芊不复以往的疯狂，近乎冷漠地喃喃自语。
“芊芊，你冷静一点。”沈延眼底泛着血丝，疲惫地看着她。
“我冷静不了！你们都是在骗我！你们都是骗子……我要去找衍之，我去跟衍之说……”
说着，沈芊芊一把掀开了被子，手忙脚乱的把沈延推出了房间。
沈延一直没敢离远，在门口耐心地等着。
过了会儿，卧室的门被打开，沈芊芊衣着华丽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像是要去赴一场盛宴。
“你怎么还在这儿？滚啊！”
看到门口的人，沈芊芊厌恶地瞪了他一眼，径自朝楼下走去。
沈延心情沉重地跟在她身后。
一路走到楼下，沈延抬手想把人拉回来。
突然，沈芊芊掉过头来，眼神凶狠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你再跟着我，我就死给你看！”
沈延顿了一下，看着她踩着高跟鞋走出了大门。
没有多加犹豫，沈延抬手给陆衍之打了电话，想告诉他保护好季烟，也不要伤到沈芊芊。
电话响了几遍，依旧没人接。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陆衍之的电话就没有打通过。
沈延看了眼拨号中的屏幕，烦躁地挂断了电话。
陆衍之的公寓里。
季烟旁若无人地褪下身上凌乱的浴袍，露出一身的青紫痕迹，随手捡起被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
接着，转身走到陆衍之面前，不远不近地站着替他整理好了领带跟衬衫。
平静地好像没有发生昨天的事情一样。
收拾好一切，季烟疏离的退后一步，淡淡道，“陆少，我的伤已经好了。”
陆衍之说的，让她伤好之前呆在这里。
对面的人放在领结上的手停下了动作，目光从面前的镜子移到她脸上，一寸寸地审视。
季烟面不改色地任他打量。
终于，落在她脸上的视线移开，陆衍之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哄一个孩子，“想出去的话，我等会儿带你出去吃午饭。”
季烟抬起眼。
那人已经若无其事地调整好了领带的位置，迈步走了出去。
“陆衍之，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怕他就这么走了，季烟扬声道。
那边，陆衍之停下脚步，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催促道，“我等你十分钟，收拾好自己。”
只是出去吃一顿饭，季烟沉默地拒绝。
二十分钟后，季烟被陆衍之拉着坐上了去陆氏集团的车。
在路上随意买了些吃的，盯着她吃完了，陆衍之才又发动了车子。
到了陆氏，李然匆忙迎了过来，在看到季烟时还不忘朝她打个招呼。
“陆总，会议马上就开始了，您还需要什么吗？”
陆衍之脚步不停，手里还攥着季烟的手腕，“带季小姐到我办公室，把人看好。”
跟了陆衍之这么多年，这两个人五年的纠缠，李然自然也看在眼里，看好是个什么意思，不用陆衍之多说，李然心领神会。
“季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随时吩咐我。”李然恭敬地说了一句，就那么站在门口不动了。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撞开，一个瘦弱的女助理拼命地拉着沈芊芊的胳膊，两个人纠缠着扑了进来。
“李助……”看到李然，小助理眼角都红了。
李然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尊大佛，真是会挑时候来。
趁着沈芊芊的注意力还在小助理身上，李然赶忙朝季烟投去一个眼色，想让她先避一避。
季烟像是没看到他的眼神，兀自坐在一侧的沙发上。
季烟不配合，李然只好一个箭步挡在沈芊芊面前。
“沈小姐，陆总正在开会，您先去外面等着行吗？”
听到他的声音，沈芊芊才终于放开了小助理，气势汹汹地冲着他质问，“衍之不在？那你怎么在这里？你们都当我是傻瓜是不是？”
说完，她抬头在办公室里扫视了一圈，在看到沙发那边露出来的背影时，整个人变得激动起来，“那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然面露苦色，强行安抚，“那位是陆总的客人，陆总说让她在这里等着，请沈小姐不要打扰她。”
“季烟！是不是你！”沈芊芊猛地推开李然，快步朝里面走了过去。
李然没反应过来，真的被她推到了一边，没能拦住。
季烟对身后的动静置若罔闻，只在听到脚步声到了身边的时候回了下头。
“果然是你，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为什么你会在衍之的办公室里？啊？李然！她为什么会在这儿？”沈芊芊癫狂地看着她，又看向李然，厉声质问。
李然朝前走了两步，想把人拉出来。
沙发上的人突然站起了身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刚好，我也不想在这里呆着。”
说完，季烟转身朝门口走去。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衍之就会娶我了……杀了你……”沈芊芊突然开始喃喃自语，目光在办公室里四处游移。
突然，她脸色狰狞地朝办公桌跑了过去。
桌上放着一只黑色的钢笔。
李然心里一紧，快步朝那边走了过去。
季烟还背对着办公桌，看到李然惊恐的神色，她脸上有些不解。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刺痛。
之前刚刚愈合好的伤口，被沈芊芊拿着尖锐的钢笔头狠狠地划破。
钢笔头比起那天的摆件要尖了不少，一下子扎进去，旧伤又被加深了不少，沈芊芊似乎还不解恨，咬着牙想把整个笔头扎进去。
李然就差那么一步，就看见季烟受伤，当下有些腿软，好在及时赶到了她身边，不留一丝力气地把沈芊芊推到了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