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烟将许榕生送回医院的时候,心里满是愧疚,只能叮嘱他好好养伤。
刚打算离开,就听到身后传来沈芊芊尖锐的声音:“你这个女人怎么在这里!”
季烟转过身勾起妩媚的笑,“你哥为了救我受伤的,我当然得在这里照顾救命恩人了。倒是你这个罪魁祸首……”顿了顿,挑眉看着沈芊芊,“不是马上要和陆总结婚了吗?不去试婚纱来医院干什么?”
不等沈芊芊回答,又假装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你脑子有病,怕是来医院检查的吧?”
这句话正戳到沈芊芊的痛楚,看她气的说不出来话来,沈延伸手拉了拉季烟,轻轻摇了摇头。
季烟一愣,低头看向沈延温润的眉眼,心一软,“好,那我先回家了,明天再来看你。”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沈芊芊恨恨地冲沈延大吼,“你怎么也帮她!”
沈延看着自己这个妹妹摇摇头,“我是在帮你。”
不说还好,一听这话沈芊芊更气愤了,“她就是个狐狸精!也不知道给你们下了什么药!你们一个两个都站在她那边欺负我!我可是你妹妹!你都帮她不帮我!”
沈延头疼的皱了皱眉,吩咐旁边的保镖:“把小姐带回家,婚礼前都看好不要让她乱跑了。”
说完,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柔声对沈芊芊说到,“婚期快到了,你想好好嫁给陆衍之就老老实实回家呆着,你现在这个样子他不会喜欢的。”
沈芊芊想到陆衍之,冷静下来居然乖乖跟着保镖走了。
季烟到家楼下发现屋里一片漆黑,知道季冕还没回来,进屋打开灯,空荡荡的房间让季烟有些心慌。
等洗漱好躺在床上,闭上眼就是被拆毁的季宅,尝试了很多次始终无法入眠。
季烟索性放弃,去冰箱拎了瓶啤酒,靠在床边看着沉沉的夜色,一边喝一边回忆起五年前的点滴。
她的酒量算不上太好,当酒劲缓缓上来的时候,就乖乖爬到床上,合上眼后不多时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被铃声吵醒的时候,季烟还有些迷糊,直到听到手机里许远叽叽喳喳的声音她才清醒过来:“烟姐你今天怎么没来工作室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季烟刚睡醒的喉咙还有些沙哑,“我最近都要去医院,可能没什么时间过去,工作室那边你先看着吧。”
临出门前去季冕的房间看了眼,发现床铺整整齐齐,似乎一夜都没有回来。
掏出手机给他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弹出来的推送消息却都是沈陆集团联姻的新闻。
烦躁地关掉手机,打了车就往沈延在的医院奔去。
等沈延出院的时候,距离陆衍之和沈芊芊的婚期只剩下三天了。
这些天季烟每天都在医院陪伴沈延,陆衍之和沈芊芊都没有再出现过,只是病房周围总有不知道沈家还是陆家派来的保镖监视着他们。
“查出来了吗?”陆衍之这些天被老爷子看得死死的,婚礼举行前都没有办法离开,很多事情都只能让李然帮自己。
“沈延五年前生过一场大病,醒来后失忆了。”
“沈夫人的血型是B型,他的血型却是很稀有的熊猫血。”
听到这里,陆衍之瞳孔一缩……
有些事情,就算他觉得太有戏剧性,如今也不得不这样猜测了。
沈延,许榕生。
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忽然有些心慌,问李然:“季烟这几天都在做什么?”
“……”李然沉默一会儿,嗫嚅不安:“季小姐每天都去医院照顾沈延……我安排了人一直在医院盯着,没有其他的异常。”
陆衍之自嘲地笑了,“继续盯着吧,只要她没离开就好。黄金台那边的情况呢?”
“因为前段时间您送去的那些人,引起其他几大娱乐场所的老板不满,最近在联手打压黄金台,情况不算太好,每天都回去好几拨惹事的,对黄金台的收入影响很大。”
“太慢了,给他们加把火。”陆衍之紧了紧手中的电话,冷漠地吩咐李然:“把黄金台搞出过人命的材料处理一下匿名发到网上,引导一下舆论的风向,不管盛如州背后是怎么样的后台,我都要让他这个黄金台再开不下去!”
又吩咐了一些公司的其他事项,才挂掉电话。
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他只想娶季烟,可如今这样骑虎难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帮沈延办完出院手续,放在口袋的手机微微震动,季烟拿出来看到的是季冕发来的,“姐,我们乐队有个比赛,集训了一个月。”
松了一口气,这小子半个多月没回家,还好没出什么意外。
季冕面无表情地站在盛如州的面前,将他要的资料交给他,“以后你别再来打扰我们,接下来的路我要靠自己走。”
盛如州掩去心中的阴狠,满脸伪善:“合作一场,最后送你个礼物,16号悉尼有一场音乐盛会,我帮你的乐队搞到一个演出名额,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季冕皱了皱眉,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只是这么久不在季烟身边,况且陆衍之的婚期马上就到了,他怕会出什么意外。
像是看出他的想法,盛如州丢给他几张照片,正是季烟和沈延在医院的画面。
“放心,她很安全。”盛如州拿出雪茄吸了口,“你不是要靠自己养活她吗?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放在你的面前,你不好好把握?”
季冕放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像是下定了决心,“我知道了。”
转身离开,关门前季冕有些生硬的丢下一句……
“谢谢。”
盛如州听到那两个字,愣了一下,又逐渐笑出声。
真是天真的孩子。
自己可不是在做慈善,只是要把季烟在乎的一切都慢慢摧毁。
给他们希望,让他们以为自己离成功只差一步,再让他们狠狠摔下,想想就觉得心情舒爽。
也只有这样,才能纾解几分那个女人当初给自己带来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