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之处,是属于他的季烟。
“我找到你了。”男人步步向前,忽然有把女人拥进怀里,不再放开的冲动。
季烟却步步后退,她意外陆衍之会出现在这里。
在他转过身之前,她想过逃跑,可是脚却像灌满了铅,无法动弹。
她本以为,他死了。
但是他活得好好的,而且跑来找她,多么执着啊。
“陆少?原来你还活着,真是可喜可贺。”眼底的冷漠来源内心,季烟巧妙地绕过男人,连笑都让人觉得陌生。
陆衍之有些讶异女人的反应,“你知道我出事了?”
“是啊,新闻跑满了陆少的消息,你说我现在拍下你的照片发到网上,是不是也能上一次头条?”讥讽从眼底显露,季烟无所谓地说道。
陆衍之深邃地眼眸迸发出寒意,居高临下睨着女人,忽然起了怒气。
他脱难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跑来找她,可是这个女人明明知道他出了事,却毫不关心地住在这个大房子里,难道这里比他的别墅更舒服?
“从医院逃走之后,你就住在这里了吧?怎么样,是沈延比我更细致,还是找的保姆更贴心?”
“呵呵,陆少猜得真准,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没有说到,那就是沈延啊,他比起你……可是强多了。”
娇笑着,女人的鄙夷毫不掩饰。
陆衍之愤然抓起她的手臂,“季烟你还要不要脸,刚失去我的孩子,就这么迫不及待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说,他昨晚没走,你是不是和他睡了?”
一语,季烟瞪大双眼,“你派人跟踪他?盯着他?你真是卑鄙!”
“我卑鄙,他带走我的女人,藏着我的女人,谁更卑鄙?”
“当然是你,陆衍之,你做了什么事都忘了吗?那辆车,撞我害我流产的车,就是你的。”
说到最后,季烟已经恢复了平静。
她没有眼泪了,回来的路上,眼泪已经流干。
对这个男人,更是绝望到了极点。
“别走。”
陆衍之强行把季烟留住,用力抱住了她。
“放开我,陆衍之,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猛地推开男人,季烟毫无留恋,拿出钥匙的手却没骨气得抖个不停。
“那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陆衍之试图做最后的努力,他想给女人解释。
但是季烟没有给他机会,“对,事情永远是你想的那样。”
“季烟!”
单手撑住女人身后的门,陆衍之不给她进门的机会,强迫她面对自己之后,低头吻住了她,汹涌的吻让女人险些喘不过气。
可季烟拥有悲痛之下的理智,她推开陆衍之,“啪”的一声响,两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闹够了就滚吧,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呵。”拇指划过被打过的脸颊,陆衍之一声冷笑,“我就问你一句,昨晚,你们……”
“是,我们睡了,你的猜想都是真的,如果你还想听细节的话,我不介意告诉你。”季烟无所谓地笑着,“你把我送到黄金台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在那种环境下生活的我,早就不单纯了,陆少,这都得谢谢你,不然我怎么会施展浑身解数,找到比你更好的下家!”
趁着陆衍之还没有反应过来,季烟转动钥匙,冲进了房门。
门关上的一霎那,她看见陆衍之的表情,是那么地不真切。
“啪嗒。”
关门声戛然而止。
一切都结束了。
本以为没有了眼泪,季烟却再一次哭到忘我。
门外,陆衍之恍然回过神来,盯着这扇关闭的房门,企图再次敲门,身后却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陆衍之,你怎么在这里?”
沈延担心季烟看到新闻之后会有所反应,处理完公司的突发状况之后立马赶了回来。
不料,在这里看到了满城都在寻找的男人。
各路媒体到了医院,却发现医院根本没有陆衍之来过的痕迹,状况愈演愈烈,就连路老爷子都找不到陆衍之。
“芊芊和你爷爷都急疯了。”刻意没有提到季烟,沈延只盼望着这扇门没有被打开过。
陆衍之的冷眼犹如万千冰芒,刮过沈延的脸,忽地笑了,“我看你此刻也急疯了吧。”
“我建议你回医院好好检查一下。”陆衍之话里有话,沈延不免担忧。
他能感觉出来,陆衍之身上的怒火和寒气,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可是,陆衍之最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路过沈延身侧的时候,忽然道:“我现在正式告诉你,陆家和沈家的联姻,取消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延拦住男人,“你不敢,陆衍之,你疯了才会这么做。”
“对,我就是疯了。”
陆衍之恨不得一拳打在沈延的脸上,可这点皮外伤,又有什么作用呢?
连季烟在他心上制造的痛都弥补不了。
更何况,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甩开沈延,陆衍之大步流星离开。
他要去找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
黄金台顶楼,白雾袅袅。
盛如州左手雪茄,右手黑方,好不悠哉。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季冕起身,对着盛如州,多少还有戒备。
他今早知道新闻之后,第一时间赶到了这里,他甚至觉得,盛如州做了什么手脚。
盛如州却大笑他单纯,“连山体滑坡这种天然灾害我都能左右的话,还需要多费什么劲?”
季冕哑然,但他知道他不能左右,但一定看了天气预报。
“等一下。”见季冕要走,盛如州不紧不慢地叫道,“我有东西要给你。”
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盛如州将它推到季冕地面前,“拿着,车子,房子都是你的。”
“我不需要这些。”
季冕不是装清高,他从来不在乎这些身外华物。
“不需要不代表不可以有,况且,你忍心让你姐姐一直寄住在别人家,或者,陆衍之地房子里?”
话音刚落,季冕已然拿起那串钥匙,“说吧,要我做什么?”
“呵,我不需要下属,如果你非要做点什么的话,就继续你的梦想吧,我投资给你创乐队,也算是赚钱养你姐姐的路。”盛如州脸上带笑。
看似真挚,却隐约有危险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