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之，你这是什么意思？”沈芊芊拼命摇头，“我没有生病，我没有生病！”
“等你病好了，我就娶你。”陆衍之面色冷淡，睨着她没有丁点感情。
他早就厌倦了这样的病态折磨，折磨她自己，也折磨别人。
碍于联姻的关系在，陆衍之一直隐忍。
他知道，她是病人。
但一直病下去，自然不是好事。
沈芊芊闻言却面露喜色，“衍之，你说的是真的吗？”
说着，双手抓住了陆衍之的手臂，眼睛里闪着期盼的光。
“是真的，只要你乖乖听话。”
伸手摸了摸沈芊芊的头发，眼底最后一丝不忍也消耗殆尽。
他早就跟沈延说过，沈芊芊需要治疗，但沈家的人全都一根筋，生怕精神病院的治疗会毁了沈芊芊。
但怎么样才是毁了她，他们都心知肚明。
“那你会来看我吗？”
沈芊芊不是傻子，看到陆衍之让李然把人带过来，是要把她带走的意思。
陆衍之垂眸，“会。”
“太好了，我愿意去，只要你说好等我回来就马上娶我。衍之，你最好了。”
没有往日歇斯底里的模样，沈芊芊的眉目温顺许多。
李然则有些担心，贴近陆衍之的耳旁轻声道：“陆总，这件事是不是要和沈家人商量一下，或者，告知一下老爷？”
“嗯，把人送过去之后再通知吧。”
陆衍之早已联系好了精神病院，奈何沈家的人不愿意送她去治疗，一直耽搁到了现在。
没想到，沈芊芊自己同意了。
她乖巧地跟着李然离开，不时回头看看陆衍之，甜甜一笑。
陆衍之别开眼神，回到了病房。
“嗯？陆总没有送娇妻回去？”季烟慵懒地看一眼男人，嘴角微勾，满满讽刺。
陆衍之坐下，倨傲的脸上不动声色，“晚一点我会派人去你家搬行李，以后，你住在我那里。”
一语，季烟彻底失控。
凭什么？凭什么这个男人狠狠伤害了自己之后，还有底气让她待在身边？
“陆衍之，你凭什么限制我的人生自由？”
“你以为你有的选吗？”
陆衍之的气不比季烟少，他在气季烟不相信他，宁可相信他那么狠心，把自己的孩子害死。
毕竟，那也是他的骨血。
“别指望季冕会帮你，他现在甚至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你把他当弟弟，他又当你是谁？”
冷冷的语调，陆衍之的话里有话。
季烟猛地抬头，“你在说什么？”
门外，顾念念拿着保温盒的手抖了一抖，陆衍之的话让她想起季冕的梦中喃呢。
不，不会的。
他们明明是姐弟啊。
心慌意乱间，顾念念到底没有勇气推开病房的门，她选择落荒而逃，一路狂奔，直到跑了很远很远才停下。
一抬头，眼里蓦然闯进季冕的身影。
“念念，你怎么了？为什么来医院不叫醒我？”季冕酒醒了，想到季烟，即刻起身往医院赶。
这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他理所应当照顾她。
顾念念仓促笑了笑，“没，我去医院看见陆总了，所以没敢进去。”
“是不是他对我姐做了什么？该死，我就知道！”
气恼一瞬间涌上脑门，季冕抬腿就往前走。
顾念念扯住他的衣角，“没有没有，我就是不好打扰他们。毕竟小烟以前和他……”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你为什么……那么紧张，她是你姐姐不是吗？”顾念念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问了出来。
季冕一顿，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解释道：“正是因为她是我姐姐，我才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和那样的人搅和在一起，若不是陆衍之，我姐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我爸妈要是知道，在天堂也不能安心。”
这话听起来，滴水不漏。
顾念念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子。
“那我陪你再去一趟吧，阿姨熬好的汤，正好送给小烟。”
“嗯，走吧。”季冕转过身，不再面对顾念念的时候，也偷偷松了一口气。
……
病房里。
陆衍之定定地看着季烟，冲到喉口的话猛地咽了回去。
说出来没有好处，既然如此，不如继续掩埋真相。
“你刚说的话，什么意思？”季烟再次问道，她搞不懂这个男人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陆衍之勾唇，“你晕倒之后大出血，医院用的是血库里的血，当时季冕就在身边，想一想还真是狠心，对亲姐姐都如此。”
“陆衍之你给我闭嘴！”
季冕猛地冲进病房，盯着陆衍之的眼睛凶狠得像一只发怒的豹子。
季烟有些意外，她并不相信，可季冕暴怒的模样，让她感到奇怪。
“冕冕，怎么回事？”
“姐，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手心紧攥着的那张A4纸被季冕偷偷放到了身后的口袋里，他内心惊慌，看着陆衍之似笑非笑的表情，原本想当着季烟的面把车祸的事说个清楚，此刻已全然没了想法。
殊不知，身后的顾念念，把他的动作全都收入眼底。
陆衍之挑了挑眉，深邃的眼眸一敛，“哦？那就是我记错了？那我可真该回去好好想一想，别回头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就不打扰你们姐弟叙旧了。”
说完，陆衍之起身离开，路过季冕身旁时，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季冕受重般往下垂了一下肩，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刺痛，他不自觉咬了咬牙。
陆衍之像是在警告他。
季烟奇怪地看着两个男人，直到陆衍之的身影离去，她才回过神来。
“冕冕，他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喉结上下滚动，季冕的胸腔有些发闷。
他不敢抬头看季烟的眼睛。
“我不会怪你，但你不能骗我。”季烟耐心地道，她了解季冕的个性，这个样子，就是有事情瞒着她。
季冕沉默着，最终点了点头，“是，我没有给你输血，但我不可能不想你活着，我……我……”
说到这里，还是没有说下去。
“小烟，我带了阿姨给你炖的鸡汤。”顾念念上前打破僵局，拉着一脸暗沉的季冕坐了下来。
刚坐下不过几秒，顾念念又笑着对季烟道：“哎，他就是不好意思说，我来告诉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