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病房内只剩下了她一个人,顾念念说的那些话不停的在她耳边回荡着。
这些话仔细想想真的细思极恐,好端端的男朋友变成了弟弟,闺蜜如今变成了喜欢男朋友的人,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季烟的脑袋一片混乱,她是真的不愿意相信顾念念说的是真的,可看顾念念的样子不像是撒谎,难道她真正爱的男人真的是陆衍之吗?
“你醒了?”
说曹操曹操到,她刚想到陆衍之,这个男人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可能是因为顾念念刚刚说的话,在看到陆衍之时,季烟的心猛烈颤抖了一下,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淡淡的道:“我们……以前是恋人吗?”
似是没想到季烟会忽然问这种问题,陆衍之当下有些震惊了。
他大步走到了她跟前,激动的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你是不是记得我们的过去了?”
“不是,我什么都没想起来,顾念念说我们以前是恋人,她说季冕是我的弟弟不是男朋友,她说的都是真的吗?”季烟摇了摇头,说话的声音也不由得颤抖了起来,可见她现在有多么的害怕。
“顾念念?”
陆衍之不禁微微蹙眉,继而小声嘀咕道:“这女人好像很喜欢季冕。”
“原来你知道这件事情?那他真的是我的弟弟吗?我们两个以前真的是恋人?”季烟真的快要崩溃了,她的脑子现在糊的就跟浆糊一样。
已经不知道到底该听谁的话了。
“你们……”
“够了!陆衍之你干嘛还要缠着烟儿,你就不能放过我们吗?”
季冕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两人面前,他双眼怒红的瞪着陆衍之,那眼神好像要把陆衍之杀了似的。
他赶紧跑到了季烟跟前,紧紧抓着她的,认真的道:“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好不好,我们才是真正的情侣啊,他们不过只是嫉妒,他们这么做只是为了得到我们,你明白了吗季烟?”
太多的人在她耳边嘀咕,每个人说的话都不一样,她真的不知道该相信谁。
她越是这样季冕就越是害怕,紧张的道:“烟儿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这个好闺蜜一直在追我,她甚至还暗中勾引过我,所以你千万不能听她的知道吗?还有陆衍之……”
“事到如今,你觉得还能瞒得住吗?”
没等季冕把话说完,陆衍之就打断了他。
如果一个人这么说,那很有可能就是假话,可如果两个人这么说,那就不一定是假话,若两个以上的人这么说,到底谁在说谎就一目了然了。
季烟吃痛的闭上了眼睛,待努力平复好了情绪之后,这才认真的盯着季冕,一字一字的道:“冕冕你跟我说实话好不好?我们到底什么关系?”
“烟儿,我们……”
“这次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我就不会原谅你了,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没等季冕说完,季烟就郑重的开了口。
她现在已经不在乎那所谓的真相是什么,只想听到季冕口中的真话。
季烟的逼问快要把季冕逼疯了,他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事到如今,就算季冕不说真话她也猜到了不是吗?如果季冕真的是被冤枉的,以他的个性一定会歇斯底里的解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啊。
“如果我跟你说实话了,你会讨厌我吗?”
不知过了多久,坐在地上的季冕终于开了口,他认真的看着她,眼中的忧伤深深刺痛了她。
季烟忽然笑了,她的笑越发变得苦涩,甚至连空气中都蔓延着苦涩的气息。
她点了点头,声音柔弱的连她自己都快听不清了。
“好,只要你跟我说实话,我就会原谅你。”
谁对她好她都能感受得到的,纵使季冕真的欺骗了她,可她还是不能否定他对她的那些好,恨不得要把全世界都送给她啊。
这样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害她呢?
季冕深吸了一口气,待组织好了语言之后,这才是认真的道:“是,顾念念说的没错,我们以前确实是姐弟,可你是爸爸从外面带来的孩子,你跟我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所以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姐姐,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可以结婚的那种关系。”
说到这里,季冕稍微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道:“我不是你的男朋友,可陆衍之他同样也不是,他将你囚禁在黄金台那么多年,他之前的未婚妻屡次伤你,烟儿你绝对不能轻易原谅他啊,他才是真正让你受伤的人!”
矛头忽然指向了陆衍之,然而季烟在意的却是黄金台。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之前她在办公室里听到人家说黄金台,那分明就是上流人的烟花场所,她被他囚禁在了那里,难道是……
季烟根本就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冷冷的盯着陆衍之,冷笑着道:“怪不得所有人都说我是小三狐狸精,原来我以前真的在那种地方呆过,原来他们说的全都是实话。”
心脏那里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狠狠的揪着,不停的拔出来又放进去,每一下都疼的她难以呼吸,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曾经是她最讨厌的那种人。
在那种烟花场所待过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说人家不好呢?
“季烟你千万不要这样想,你只是在那里上班,可你从来只是我的女人,没有任何人玷污过你,你明白了吗?”陆衍之脸色铁青。
他大步走到了季烟跟前,双手紧紧捏着她的肩膀,力道大的疼的季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没想到对于季烟而言,她最接受不了的竟然是曾经的身份和工作,他到现在才知道那份工作给她带来的伤害有多大。
季烟面无表情的瞪着他,她笑了,可眼泪却顺着眼角缓缓流淌而下,“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女人吗?你怎么会允许你的女人在那里上班呢?骗子!你们全都是大骗子!给我滚啊!”
她撕心裂肺的冲着他们吼着,眼泪早就如那决堤的河流一般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