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之嗤笑,眸中似有淡淡的精光闪过。
“那又怎样?”他挑眉,整个人的气势变得张扬无比:“你们的订婚,能不能顺利进行都是个问题。”
“你想怎样?”沈延终于沉不住气,皱眉,转过身看他。
陆衍之不置可否地淡笑着:“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你……”沈延猛然转过头,迎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眸,终究是咽回了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反而丢下一句:“那就各凭本事吧。”
脚步声缓缓消失,陆衍之望着空荡荡的门口,脸色见见变得凝重起来。
他虽然现在说的那样有自信,可是只要想到季烟的眼神,那样陌生的眼神,就底气不足起来。
如果……
陆衍之眼眸一深,轻声吐出一句话:“你会让我失望吗?”
此时,季烟因挂心季冕,只在顾念念那里呆了一上午就离开,又去找他其他的几位朋友。
可惜的是,季冕真的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找不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季烟拖着疲惫的身子,心沉到了谷底。
回到酒店,推门开灯的瞬间,她惊呼出声。
眼前,陆衍之斜靠在床头上,面色微沉,盯着季烟。
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旋即被她很好的掩饰下去,红唇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陆少不回自己的金屋,来我的地方做什么?”
陆衍之眼中涌上怒气,沉声道:“季烟,我再问你一次,和沈延订婚,你是认真的?”
沈延走后,他越想越慌乱,忍不住去季烟的住处找她,可那里早已是人去楼空。
让下属一番查探,才知道她在这里。
“连家都不回了,嗯?”这是第一次,他觉得季烟如此的遥远,不由胸口有些憋闷,这样的感觉令他窒息难受。
季烟讥讽地浅笑着,冷眼凝视着他:“家?季宅,不是已经被陆少你给卖了吗?”
陆衍之脸上的神情凝固,不语。
“陆少,我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您深夜过来,不合适吧?”季烟扬眉,一脸无所谓的神情。
“季,烟!”陆衍之咬牙,从牙缝里低声喊出这两个字,目光阴鸷的可怕。
季烟的心微微一颤,下一秒,就被他牢牢禁锢。
他红着眼瞪着她,仿佛是要喷出火一般,却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出他的惊慌。
“呵……”季烟自嘲地勾唇,惊慌?在这个男人身上,恐怕是永远都见不到吧?
“季烟,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休想离开!”他不由分说吻上她的唇,撕咬着,似乎是想要将她吞进腹中。
那双手更是丝毫没有闲着,在她身上不断肆虐着,阵阵酥麻涌上脑海,两人纠缠在一起。
忘乎所以。
舌尖感触到腥甜的味道,唤醒了差点沉迷其中的季烟,她眉头微蹙,抬手,毫不犹豫地打在陆衍之颊上。
差一点,就要让他得逞了。
她浑身微颤,果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起了小疙瘩。
“陆衍之,你混蛋!”季烟眼中划过一丝惊惶,仿佛受惊的兔子一般。
有那么一瞬间,陆衍之心软了,却是依然没有从她身上下来,黝黑的瞳仁仿佛寒潭,可以将人吞噬一般……
季烟的心满是慌乱,只是一瞬,她便回过神来,轻轻舔去唇上的腥甜。
“陆少。”她不露声色地笑着,眼波盈盈:“看在我们在一起这么久的份上,放过我一次可好?”
陆衍之沉默了会儿,终于低哑地轻叹:“你好自为之。”
他整理好衣服,最后看了季烟一眼,步履沉重地往外走去。
当他的手搭上门把手的时候,忽然再次回过头。
那双悠然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见他终于走了,季烟长舒一口气,心却是依然狂跳不止。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怜惜?
“别再自作多情了。”季烟自嘲地冷笑,紧紧握拳,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
一周的时间,恍然而过,自从那晚过后,不管是陆衍之还是季冕,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任何消息。
季烟搬回了原来的房子,既然都被陆衍之找到了,那么在哪里都一样。
到了订婚的这一天,季烟醒的很早,却是懒散的不想起身,然而六点钟,门口准时响起了敲门声。
她迅速起身开门,就见一位容妆精致的女人带着一个年龄很小的女孩。
女人手中提着一个大包,牵着小女孩,笑容和煦如春风。
“你好,是季小姐吧?这是礼服,季小姐可以挑一下。”女人含笑说着,顺便拿出化妆包:“季小姐,换好衣服我来给您化妆,之后我们就去酒店如何?”
季烟点头应了。
包里是一件水粉色旗袍,虽然好看,但季烟不怎么喜欢。
还有一件则是水蓝色的曳地礼服,其上点缀着少量的水钻,后背露出几分,又能露出肩和锁骨。
季烟身材本就很好,这件衣服她很满意。
化了妆,女人将一直不说话的女孩抱起来,带着季烟上了车。
很快,便到了订婚的酒店。
沈延布置得很好,整个酒店大厅看起来就像是花的海洋。
遍地玫瑰花瓣层层铺开,在浅粉的灯光照射下,如梦似幻,浪漫且温馨。
人来的不算多,却也不少,多是不认识的面孔,也有少数熟识的。
比如,在角落坐着,眸光一直盯着季烟的沈芊芊。
今天的沈延格外俊朗,面上荡漾着浅笑,仿佛是真的在和珍爱的人订婚一般。
季烟神色一阵恍惚,他的眼睛本就像榕生,温柔浅笑的时候,更是像极了……
“季烟。”回过神的时候,沈延已经在众人起哄中走过来,握住她的手,给了她一杯红酒。
季烟妩媚一笑,接过酒杯,杯子沾唇的瞬间,她停了下来。
有了宝宝,喝酒不好。
然而周围不少人都在等着看这一对璧人一起喝酒甚至是更为亲密的场面。
没等她想出怎么化解眼前的尴尬,酒杯就被沈延拿了过去,他一饮而尽,伸出手去将季烟凌乱的发丝拨过去。
脸上,带着宠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