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济从床上穿着粗气醒来，他做噩梦了，或者说，他的梦变糟糕了。这还是他在梦里第一次遭遇强敌，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疼痛。
他看了一眼床头的荧光闹钟，现在是凌晨三点。床单和杯子都已经湿透了，幸好只是噩梦，他居然败在了一个粉红色裤衩男的手里，还是完全没有招架能力的惨败。
梦里被屏蔽掉的触觉在慢慢恢复，他知道自己这次碰到对手了。
罗济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是在凌晨1点58分之后打进来的，那时候他才刚刚潜入鹿戈的梦境。
“罗济！说了多少次，你穿越的时候，一定要在我们这些专业人士的监控下进行，怎么还不听呢！不要拿着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电话那头的声音略显苍老和疲惫。
“哈哈哈，梁医生，晚上好啊，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罗济回拨电话，果然打电话的人也没睡。
“还不都是因为你！你的心率高过头了，我们这边的警报连着响了几十分钟，就差派人去你家救你了。”
梁医生很生气，但又无可奈何。
“我知道我知道，可那也是我睡着的事，我也控制不了啊。”
罗济故作调皮的语气好像，完全无视了电话那头梁医生的急切。
“你！唉我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好自为之吧。”
梁医生那边把电话挂上了。
打完电话的罗济一下躺会了床上，捂着心脏开始抽搐起来。
再这样下去，他的心脏真的就撑不住了，他也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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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戈想明白了一件事，零和安然或许就像零说的那样，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他又打开自己经常上匿名论坛，发了个帖子。
【一个人现实中的表现，和网络上的表现，有没可能不一样？】
【当然可能啦，我就认识一个妹子，现实中内向的不行，玩游戏还喜欢骂人呢。】
【我觉得没可能，网上的很多人性格都是掩饰出来的，相处久了依旧会暴露真面目。】
……
各种各样的回复和留言数不胜数，有人讲嗨了开始讲起自己的恋爱史，还有些人因为观点不一样开始了对骂。
但是归根结底，回帖的大多数是男性，谈论的大多还都是女孩子。
【双重人格具体指一个人具有两个相对独特的并相互分开的人格，并以原/初始人格（未分裂出其他人格时的患者）为主人格，分裂/衍生人格为亚人格的一种精神变态现象。正常人在相同时刻存在两种思维方式，这两种思维的运转和决策不受另一种思维方式的干扰和影响，完全独立运行。】
鹿戈把评论框使劲往下拉，是署名为iy379的匿名用户的回帖，这个人好像很热衷关于梦境和人格的知识。点开他的头像，回帖一栏里都是关于梦境，人格，还有些心理学的内容。
鹿戈回复了句谢谢，就陷入了思考。
安然会不会是双重人格呢？他目前在梦境中梦到的人，和现实中的长相是完全相同的。这估计也是黑披风用面具把自己的脸挡住的原因，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长相。
安然和零的长相完全一样，但是又感觉性格截然不同。iy379的提议确实是一个可能，如果安然有双重人格，零只是她的另一面，好像就说的通了。安然之前也说过自己不记得有做过梦，但是是人多多少少总会梦到些什么吧？
鹿戈顺着双重人格这条线索，查了很多资料。他惊讶的发现，双重人格是一种严重的心理障碍，并且时长伴随着严重的犯罪倾向和人格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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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末，依旧是无所事事的一天。鹿琪吃过早饭，就提出要去看李乐乐。鹿戈昨晚的梦，开头也是鹿琪要去看李乐乐，后来演化成了自己被黑披风的男人追杀。想着想着，鹿戈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不会还在梦中吧。
鹿琪看出了哥哥的不对劲，捏了捏鹿戈的脸，真实的触感把鹿戈拉回到现实中来。
“走，我陪你一起去看李乐乐。”
顺着鹿琪手机里李乐乐给的地址，两个人做了世纪战公交车，来到华东综合医院的门口。华东医院算是扬河市的一个地标建筑，在整个省内都是数一数二的顶尖医院。鹿戈从小到大没生过什么大病，也没来过这。
乘坐电梯到了住院部，电梯门打开就迎头撞见了活蹦乱跳的李乐乐。
李乐乐看到鹿琪他们哥俩，兴高采烈的一把抱住了鹿琪。
“悦棋，你这腿伤才刚好，不能这么折腾。”
李忠林从后面追上来。他两鬓微微泛白，声音依旧平稳慈祥。
“鹿戈鹿琪，我们又见面了。”
李忠林和鹿戈握了握手，又蹲下来，和鹿琪也握了握手。
“李律师，您这也太客气了。”
本来鹿戈和鹿琪是想给李乐乐一个惊喜，没想到这小姑娘伤好的这么快，据鹿琪说，李乐乐这次没伤到骨头，算是软组织损伤。一行人跟着李忠林来到楼下，钢琴烤漆的奔驰S已经安静的停在医院门口。
李忠林接了一个电话，神情立马就严肃了起来。
“鹿戈，有件事我要拜托你一下，你们和悦棋一起，坐我的车回家，我这边有些事要处理，就不能陪着了。”
李乐乐倒也懂事，没有哭闹，走上前去抱了抱自己的父亲。一行人坐着奔驰S离开了。没过多久，有一辆同样型号的奔驰接走了李忠林。
“李律，这次和扬商集团的官司，比我们想象的要棘手很多。”
旁边的助理律师神情有些紧张，将厚厚的一叠资料递给了李忠林。李忠林快速翻看着资料，越看到后面，表情就越凝重。
“这个扬商集团，怎么可以干出这种事！”
他一把将资料摔在地上，李忠林是一个极富涵养的人，旁边的助理也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脾气。
扬商集团，发源于扬河市的综合性企业，包揽了能源，商贸，医药制品生产，社会服务等多个方面，一度占据了扬河市20%以上的财政贡献。近些年市值稍显萎缩，但依旧是扬河市数一数二的巨头。
李忠林他们这次的官司，是受个人客户所托，调查三个月前扬商集团下属的实验室爆炸的案件，大多数证据已被销毁，调查的进度也异常缓慢。
刚才那叠资料里的信息，是前期调查完全没有发现的，也算是突破性进展。然而整个车上的人，完全看不到一点轻松的感觉，所有人的表情都异常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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