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艳的不是被发现的孤独,而是发现孤独的你——许南归
“燕燕!这里这里。”柳柔柔挥着手朝他们喊道,胡季和姜墨站在她身旁,像两尊护法。
苏北燕应了一声,小跑过去抱了住柳柔柔。“柔柔,我买了你最爱吃的巧克力哦~”
“啊——就知道你懂我!”
柳柔柔松开苏北燕,看了一眼提着东西慢慢走过来的许南归,忍不住调侃:“没想到许大学神也能有这么绅士的时候呢,不过这身私服是真的好看。”
苏北燕挽着她的手臂,语气骄傲:“那是,这身衣服可是我选的,当然好看啦。”
柳柔柔:“许南归你出道吧,我一定爬墙!”
苏北燕:“我给你当造型师!”
柳柔柔:“胡季给你当苦力!”
胡季和许南归:“……”爪巴!
姜墨:你们继续,我就静静磕。
五人“闲聊”了一会儿,许南归突然发现苏北燕不见了,四周望了望也没寻见人。柳柔柔察觉到他的意图,解释道:“燕燕说她有东西放在食堂的冰柜里,说要过去拿。”
班主任黄文见人都来得差不多了便开始点名上车,点到他们这组时,叫了几声都不见苏北燕回应,“苏北燕,苏北燕?”
“老师,我在这儿!”苏北燕抱着食盒小跑着朝校车跑回来。
黄文点点头,“快点归队吧。下一个,柳柔柔。”
“到。”
“姜墨。”
“到。”
……
许南归走到公交车最后排左边的第一个位置坐下,零食用具等都被放在了他旁边。柳柔柔和苏北燕坐在最后一排右边,胡季和姜墨坐在她们前面。
路上,许南归戴着耳机双眸紧闭,靠着车窗似是睡着了。柳柔柔也靠着苏北燕睡着了,毫无困意的苏北燕瞥见许南归白净的侧脸,竟出了神。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对着许南归就是一阵猛拍。柳柔柔被她的动作给弄醒了,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偷笑着看她拍,嘴角去找太阳唠嗑了。
“燕燕,帅吗?”
“嗯!帅!”苏北燕刷着手机里的照片,眼底似有繁星点点。又看了一会儿,她才感觉到了丝丝不对劲。
“……嗯?”
她低头,看见柳柔柔靠着她的肩,脸上还挂着猥琐的笑容。好像被发现了什么亏姜墨心事一般,赶紧手机黑屏,掩着粉唇轻咳两声,“柔柔,你能别这么笑吗?我怕。”
柳柔柔凑到她耳边低语,“燕燕呐,你是不是喜欢许南归鸭?”
苏北燕瞪着双眸讪笑着说:“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喜欢的是那种温柔体贴做家务的暖男,怎么可能喜欢那块冰?”
柳柔柔才不会相信她的话,这么些天她受到的区别对待还少吗?哼,见色忘友的人类。迟早有一天你会全招了的!
到了地点,苏北燕就和柳柔柔迫不及待地提着零食袋奔下车,三个男生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许南归扛着行李睡眼惺忪,姜墨背着帐篷倒腾他的设备,只有胡季紧盯着两人的背影时不时喊一句:“柳柔柔你慢点!没人吃你,别跑那么快!注意脚下!”
苏北燕压着嗓子学道:“柳柔柔,你慢点,注意脚下啊哈哈哈——”
柳柔柔举起零食袋朝她抡去,“苏北燕你闭嘴!”
苏北燕加快脚步躲开她的攻击,“就不,谁叫你刚刚调侃我?略略略,你打不到我!”
柳柔柔的眼神“无意识”地飘向许南归,“哦~我知道了,你恼羞成怒了!燕燕,你被我说中了是不是!”
苏北燕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下意识停下脚步捂住柳柔柔乱瞟的眼睛看向许南归。“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发现他并没有往这边看,苏北燕不由得松了口气,可同时心里又有点不舒服。
“解释就是掩饰。苏北燕,接招吧!”柳柔柔趁她发愣的时间,一把挥开她的手扑了上来,捏着苏北燕的脸就在那揉。
“水怕水!”苏北燕腾出一只手朝柳柔柔的腰摸去。
两个女生在沙滩上打打闹闹,胡季不放心地在一旁劝:“你们慢点,小心些别磕着摔着了。”
许南归按照黄文的要求,在离大海远一些的地方搭帐篷。姜墨拿着相机不停地拍照,嘴里叨着:“跟着俊男靓女果然不愁景,糖也好吃。”
已是黄昏,一下午的舟车劳顿所有人都累了,于是活动都被安排在了第二天。柳柔柔和苏北燕换上裙子在浅滩踢水玩,姜墨和胡季夹好烧烤台后喊她们回来,却没找到许南归。
柳柔柔提着鞋子挥到胡季身旁,“烧烤啊,太好啦!正好我饿了。”
胡季本想去找许南归,听到她的话果断坐了下来开始烤串。姜墨忙着和苏北燕学制作调料和串菜,没注意。
苏北燕边串菜,边东张西望。许南归不在,她总放不下心来。姜墨巴眨了两次眼睛,开口道:“苏北燕,你手艺好,菜我来串就可以了,你去帮胡季烤吧。”
“嗯,那你小心些。”
烤了有一会儿,柳柔柔靠在胡季的后背,嘴里嚼着肉,对一旁明显心不在焉的苏北燕说:“燕燕,你休息会儿吧,让我女儿来就好。”
苏北燕点点头,随即想到许南归又摇了摇头,“天已经黑了,许南归还是没回来,我有点担心他。”
说完,她穿好凉鞋朝海边走去。剩下在原地的三人全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怪笑。
柳柔柔伸手向桌子捞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嗯?我的烤串儿呢?”
她懵了一瞬,咻地坐直身,咬牙切齿地盯着空荡荡的桌面。正欲开口说什么,嘴巴就被堵住了。柳柔柔看向身后笑得一脸温柔的胡季,咬掉嘴边的肉。
“许南归和苏北燕什么都没吃,那盘东西你也好意思抢?安分点,我烤给你行了吧。”
咔嚓
姜墨满意地看着手中相机里的照片,这一趟真没白来,可惜另外两个拍不到。
“许南归!你在哪儿?”
“许——南——归——!”
“许——啊!你在这儿!”
少年一条腿盘着,另一条腿弯曲着竖起,膝盖托着手肘。他安静地坐在石礁丛中最高大的那一块上,看着涨潮的海水,如画的脸没有表情,却在月光的轻抚下生出了些许柔和。
许南归微微侧头,看见了身穿白色休闲长裙,正向他缓缓走来的苏北燕,月光下的她宛如仙子。
待他回过神,苏北燕已经坐在了他身旁。她捧着一个快餐碟递到他面前,“先吃些东西吧,这些都是我自己串自己烤的呢。”
许南归本想拒绝,他不喜欢这些油腻上火的东西。可当目光触及她眼中柔和的笑意时,下意识不想拒绝,就应上了。
苏北燕手臂轻环住弯起的双膝,那双看着海面的桃花眼闪烁着,似有万千星辰闪烁其中。他递了一串扁菜给她,“你也吃。”
“我不……”
苏北燕刚想说自己不饿,肚子就不争气地叫唤起来。她心虚地眨了眨眼,低头顺势咬住了面前的扁菜,伸手接过签子。
碟子里的串吃得差不多了,许南归问出了这两天一直困扰他的问题,“你为什么,这么想我也来?”
“啊,你是说这次秋令营吗?”
许南归嗯了一声,顺着她的目光一起看向海面。
“嗯……因为从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这个人冷冰冰的,一点烟火气都没有,生活也很单调。很无趣的样子,看上去就很想逗。”
“而我嘛,最不喜欢的就是留遗憾。所以我想在高中这短短的三年里温暖一下你。至少,多笑一下吧。”苏北燕看着海面上倒影着的月影,语气柔和。
许南归冷哼一声,“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就喜欢这样?”
“我当然不知道啦。”
“那你……”
“所以我才在一步步地试探啊。”
许南归诧异地转头看向苏北燕,只见她巧笑嫣然,望着他的双眸弯似月牙,眼底是无尽的暖意和温柔。周围似乎都以苏北燕为中心明亮了起来,她就好像一束光,毫无防备地照进了某个角落。在那里,有一颗种子,悄悄地扎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