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半夜鸣蝉,皎洁的月光似一层纱雾笼盖在悟灵城内,朦胧轻飘。
此时街道空旷,唯有打更人还在鸣锣告诫。
......
“大人,属下无能!清云寺外结界属下无法击破!”
一只似女子般的青葱玉手在空气中缓缓摆了摆,随着摆动,映入眼帘是墨色的锦衣袖上绣着暗红的血竹,金丝的镶边凸显着尊贵,映照于月光下流光溢彩。
“确实是你无能,无用,无可救药,一、无、是、处。”
玉指扣绕着散落的黑发,像是水琴一般的声线在这空旷街道的空气里传播,令人些许战栗。
不远处的黑影一番颤抖,玄服血竹者轻轻一瞥,黑影便双膝下跪,匍匐在冰冷的地面。
“废物!”
另一个身高五尺的少年,一脚踹在黑影身上,咬牙切齿地说道。
软糯的声音听起来虽然没有前者有压迫,但是里面那不可一世的嚣张十分明显。
“区区一个结界都解决不了?养你何用?!”
少年不解气地又踹了一脚黑影,黑影“唔”的一声,忍痛着痛不敢吵着方才身着玄衣血竹者。
“迟语,你且去。真应该向王好好讲明目前魔卫的水平。”说着,抖了抖衣袖,眯着眼渡步至清云寺外的结界一米处,眺望着山顶的清云寺,“还有那只小东西,以为到了清云寺本尊就找不到你了吗?”
唤为“迟语”的少年后腿微蹬,借力飞至古树上,低着头在枝干摸索,似乎在寻找着其中的机巧,骤然间,眼睛赤红,上额隐约犄角凸起,稚嫩的脸庞泛起粼粼黑光的鳞片。少年左手化作利爪,直刺枝干的一处,然后就是低头一阵听不懂的吟语,这吟语像是某种古老生物特有的语言,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
吟语化作黑红的细丝,翻涌着进入利爪刺入的古树枝干。片刻,清云寺外的结界淡开一人进入的大小。
“哼,还得本大爷出马!”迟语褪去兽化,高傲地甩了甩额前的碎发,轻盈地跳下树干,“哎,季璞!等等本大爷我!”
头也不回地跟上季璞,不理会把头低的死死的魔卫。
......
半晌季璞一行收敛魔气在清云寺最外围暗中观察着,不敢贸然行动。
清云寺,雪松涯
“师父?师父?”
“何事?”
燕·衣裳单薄·行搓了搓双臂,道:“弟子觉得,夜半应是。。。。。。”
“急躁不可取。”
平稳如泉水缓缓流淌至山石间的声音,冷清薄凉。燕行捂着双臂蹲坐在雪松下,檀尘还是如一座不动山峰一般在一旁打坐与默念经文。
燕行仔细端详着他那张悲天悯人的脸,想着出神。
也许,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到他的吧。年纪轻轻就是数一数二的大师级别的人物,长得又如此俊俏,待人接物又是这般亲民,可惜啦,就是一个和尚!千千万万少女都得不到啊......
在燕行还在想入非非之际,檀尘睁开他那双如同浩瀚星辰的眼睛,一眼望去便是燕行歪着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心中无奈地用手朝她挥去一个佛印,试图将她从妄念中打醒。
“嗷呜...”
揉着脑袋,燕行双眼眨烁,一本正经地狡辩道:“师父,徒儿没有走神,徒儿有认认真真地顿悟!”
扑闪的双眼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发耀眼灵动,恳切的小脸在清云寺这几日地喂养下圆润了些。明明只是最简单的僧袍,穿着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俏皮可爱。
外围的季璞领着迟语慢慢悠悠地渡步走着,接着止步停立在雪松涯几里外,懒散似大爷般对着身后的人说到,“呦,瞧见咱们的‘帝姬’没?”微顿,眯着邪气的桃花眼,“什么时候跟跟清云寺的死秃驴这般亲近了?一早就说了她心思野,不似寻常小儿,你说王怎么就不能明白呢?”说着,玄衣下青葱的玉指习惯性地对着腰上的令牌敲打节拍。
身后的迟语听后翻了翻白眼,环着手臂打诨道:“是是是,就季大人最厉害了,小的佩服,小的佩服。”
两人在暗影中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对着偌大的清云寺丝毫不畏惧,对着檀尘更像是不放在眼里。
“走,那死秃驴早发现我等了。小野猫该放着的时候就得放,改敲打的时候就得敲打,省的忘了自己就是一个畜生,还妄想试图翻身做主人!”
一个悬浮术,季璞与迟语便闪现在檀尘与燕行眼前。
“好久不见啊,小燕行~”
甜腻的声音在原本寂静的空气中炸开,虽然声音好听但是燕行却是惊得直出冷汗,身体因为浸泡血池而形成肌肉记忆的痛苦抖动。她揪紧衣摆,咬住下唇,想要强行让自己停下来。
“怎么?你不想我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