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就在无处消磨中过去了，周泠拒绝了杜铭笙出去吃晚饭的邀请，直奔没有人的文思楼。
根据王子然的叙述，她是因为那一女一男的推搡不慎摔下楼梯，头撞上了花坛的水泥板。之后有一个女孩子冲出来护住了她，及时叫了救护车，她被送进了医院，从此再也没来过沪江一中。
周泠站在五楼，看着已经习惯的人群分散在出校门和去食堂寝室的路上的景象，有浅浅淡淡的桂花香气被风吹来。
耳边没有传来王子然的声音。
她把手机贴在胸口，脑子里纷乱一片。
如果只是因为头受伤失忆，周漠不会有这些安排，一定还有一些构成因素。
害她的人她没有闲心去报复，但名字还是要知道的，护她的人不一定是因为想救她，但只有弄明白那人是谁才能推出她的意图。
出了校门有袁迁护着，没想到她连在学校里保护好自己都做不到。
周泠一站就是一个小时。
迟迟没有等来王子然的消息。
耳听晚自习预备铃声响起，周泠一动不动，平时逃课多了，现在她已经不在乎了。
就是没有带复习资料出来，可今天这情形，恐怕带了也难以记进去。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今夜没有月光繁星，都被厚厚的云层遮盖了。
“让你久等了。”王子然好半天才找到隐蔽的地方说话，“不小心睡着了。”
夜不能多熬，人还是会困的。
周泠按亮手机，迅速找到备忘录，打字：没关系。
“中午我又去查找了一下学生资料，那个女生叫顾青悦，你认识吗？”
周泠一怔，袁迁说顾青悦是突破口，没想到她还是当事人之一。
周泠：还有其他人的详细信息吗？
“有，护住你的是周湘。”
嗯？
周湘啊。
这事果然和她有关系。
中秋节那天晚上周湘把话题扯到沪江一中上，她就觉得古怪。周湘在学校向来不提她们是姐妹的事情，就像是正常的不熟悉的同学关系，没有必须要接触的事情就不会接触，怎么会有老师向周湘过问她的事情？
现在想来，她应该是知道了她的行踪——去了沪江一中，然后借着送礼物试探。
“你对顾青悦和你产生纠纷有头绪吗？”王子然对周泠的反应着实好奇，可惜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周泠回过神，缓缓打字：现在还没有。
“你们豪门恩怨还真是多啊。”王子然感叹一声。
那个顾青悦也是个千金小姐出身，顾家的生意做得没有周家的大，但名声还是有的。
至于他没有提的那个男生，出身普通，想来大概是千金小姐身边的拥护者，只是被指使的人。
想要追寻真相的话，顾青悦和周湘那里行不通，而那个男生的下落也不是那么容易查的。
真是让人头疼。
周泠沉吟片刻，打字：谢谢。
“说什么谢，这是我们的协议，以后我提条件你还会有这么一颗感恩的心吗？”
周泠：这么说，你想好要什么了？
“还没有，不过离我们的协议完全达成的那一天好像不远了？我得赶紧想想了。今天先这样，我上课去了。”
周泠：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