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辗转已经到了寒露，一场月考下来，王子然稳在年级六十名没有被踢出S班。
月考成绩出来的这天晚上，王子然觉得同寝室的刘闫情绪异常低落。
王子然罕见地关心他的室友：“怎么了？”
刘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这次翻车了，没考好。而且……李莹跟我提了分手，说是我们不合适。”
作为寝室唯一的脱单人士，刘闫以前没少在室友们面前炫耀，说李莹肤白貌美，腿长腰细，性格不扭扭捏捏，不会要这要那，撒起娇来让人心窝窝都是软的，而且自信优秀，是A班常年不动的大佬。
“别太难过。”王子然低头玩着手机，随意安慰了他一句，看起来很像左耳进右耳出。
刘闫觉得他很敷衍，不过这一个月以来他习惯了，从起初的轻视不屑不甘幸灾乐祸，到这人每天漫不经心玩手机玩电脑，有时候他凌晨三四点起来上厕所这人还在熬夜玩电脑，周考却出乎意料稳在年级五十，他就明白了，这是个大佬，是适合S班那种野蛮生长环境的大佬。
其他人都在楼下自习室里熬夜苦读，寝室里只有他们两个，觉得敷衍也没用，目前只有这个敷衍的大佬能够倾诉。
“我向A班的人打听了，李莹这次发挥超常，考进了年级前二十，明天就要搬到你们班去了。”刘闫想到这里，眉头紧皱，“她的确太优秀了。有时候我觉得我配不上她，我成绩不如她好，处理事情的方法也没有她好。在一起半年，连亲都不敢亲，因为她不愿意。”
“可我又好舍不得她……”刘闫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沙哑。
王子然才转过头看他一眼，这人因为分手潸然泪下，眼泪鼻涕一脸了。
呃？
“哭什么，分个手而已，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王子然不厚道地觉得辣眼睛，随手把床头的抽纸扔到他面前。
“可她进了S班，还怕遇不上比我更好的么！呜呜呜——”
王子然的脸在刘闫看不到的角度抽了抽，满满的无语感让他懒得再出口敷衍，只留刘闫一个人撕心裂肺地忆往昔。
寝室楼吵吵闹闹，在凌晨三点完全安静下来。
王子然起身出门，拿着钥匙开了走廊尽头废弃寝室的门。
这是半个月前以S班学生特权弄到的，找个自习不想被别人打扰又不想打扰室友的理由，再献殷勤一阵，就从老师那里得到批准。
他从床底下拖出一系列设备，接好电源，调试了一个小时后才开始今天的调查。
他的计算机水平不算顶尖，但悄无声息侵入沪江一中监控系统还是可以的，找回清除的数据虽然麻烦，但努一把力也能达到。
一个半小时后，他把觉得可疑的地方的监控继续大致清查，没什么线索。
这半个月来，他看了很多监控录像也没发现关键的事件，只摸索了周泠常去的地方和人际关系，以及看到了一些学校鲜为人知的阴暗事情。
他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敞开的阳台吹进来一阵来自清晨的凉风，夹着轻轻浅浅的桂花香气。
月移天边，又是洒了满地的秋霜，让他想起一个月前那个情难自禁的夜晚。
她的姐姐周湘应该是知道某些隐情的，送礼物时有一小段时间神色隐隐的试探，应该是问了有关的问题。
周湘……
王子然忽然想起一个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