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柒走在前头,深夜里树影婆娑映出她纤细修长的身影,这身影与莫伊曲匀称的身影相互重叠,交错。
左柒领着莫伊曲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左柒走到一处树下,渐渐将自己的身躯佝偻下来,四处打量、寻找,终于在一处寻得一根较为粗壮的树枝,蹲下。
不一会儿便刨出了一个小洞,然后,从洞里拿出一块衣服,那是一件带血的衣服,泛黄的衣服与衣服上干涸的血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火吗?”
莫伊曲从袖口处拿出,轻轻一吹,星星点点的火燃了起来。
左柒接过,将那件衣服点燃,转瞬间,衣服就成了灰烬。
对于这一系列的事情莫伊曲是无感的。
片刻之后,左柒抬起头来,然后,凝视着莫伊曲,道:“你想知道那件血衣的主人是谁吗?”
莫伊曲面无表情,“左姑娘可告知一二?”
女人的倾诉欲望,往往是无厘头且汹涌的。
“这件血衣的主人是我幼时奶妈的儿子,我那是唯一的玩伴,也是奶妈唯一的儿子。只因为幼时池边玩水,我与他一同不慎落了水,那是仅奶妈,我与他三人在场。然而奶妈从小时起便不知水性。那紧急关头时刻,奶妈硬着头皮将我推入岸旁,挣扎着,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引来了大人们,最终奶妈获救,然而她唯一的儿子却在这场意外事故中离开了人世。”
莫伊曲此时的眼底愈加柔和。
此时,左柒眼眶中泛出星星点点的泪光。微弱的火光在她的眼中晃动着。
莫伊曲上前轻抚这左柒的头顶,尔后,顺势将左柒两鬓的碎发整理一遍。
左柒情不自禁地双手环住莫伊曲的腰,埋头在莫伊曲的胸前,泪水一时间决堤而出。
哭完了,眼睛旁微微泛红。
“那个,,,,曲侍卫,我,,,”左柒将手指指向莫伊曲胸前。
那里被方才的泪水打湿了的地方。
莫伊曲一笑视之,“无碍。”
并补充道,“人生便是如此,你的悠然自得,保全性命,不过是有人在你身后拼了命换来的。”
“斯人已逝,不如活好当下,珍惜眼前人,那些爱你的最是值得珍惜。”
“嗯”
“曲侍卫,我们走吧。”
“好。”
正欲走时,左柒不慎摔倒,将脚崴了,莫伊曲只能背负着左柒回府。
一路上左柒无言,安静地靠在莫伊曲的肩膀上。
左柒内心很平静,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靠在莫伊曲身上,很安心,心里很是温暖。
【左府门前】
大门敞开着,
“我以后有什么话能和你说吗?”
莫伊曲边点头边为左柒拭去干涸了泪印,莫伊曲在心里将左柒当成了一个纯真的妹妹。
其实每个貌似天真满带笑容的女人身上内心有时候会让人心疼好久。
左柒回府后,庭中左父来回踱步,眉头紧蹙。
望见左柒的到来,左父的语气顿时软了下来,“柒儿去吃饭吧。”
“爹,不论你怎样惩罚我,我都不想离开,大师的伤,我会负责到底的。”
“辛苦曲侍卫了,将小女安全护回府上。”
“曲侍卫也没有吃吧,快快快!”
待吃完饭后,莫伊曲安静地躺在房上,望着浩瀚星空,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耳边传来,暗夜里蝈蝈的叫声。一声有一声,带有节律感。
此时,叶庭就站在不远的地方望着莫伊曲,默不作声,夜间微风轻起,两鬓发丝轻起,抚弄着叶庭绝美的侧脸。
静谧,这夜平静,让人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