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州晟南城内,攸县】
曾经的穗州只有赴门这一个大门(今为晟南门),这一门既负责城外之人进入来访,又掌管着城内之人的出去。因为穗州三面环山的地域特点,并且有一条长河横贯穗州,穗州的造船业相较于自己的农业,比较发达的。即便这样,穗州的经济在南叶的众州中位居末位。
穗州内大多是老弱妇孺,青、中年壮汉稀少,因此造成了盗寇猖獗,官寇勾结的遍地可见的景象。居住在这里的百姓民不聊生,生计艰难。
而少年罗晟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罗晟出生在罗晟的父亲因轻程度的腿疾常年捕蛇为生。
一日,罗父在山中捕蛇,不甚坠崖身亡,可死像离奇,面做惊恐状。那时的罗晟还很年幼,自父亲死后,罗晟变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变成了村里的寡妇。父亲去世的时候母亲还未满三十岁,年轻时的母亲算得上是一个美人,自父亲去世之后,罗晟一家的经济支柱变倒下了。
罗晟家除父亲外,只剩下罗晟、罗晟母亲、罗晟奶奶三人。
长大后的,罗晟成了一名水军军长,母亲半路中改嫁,变成了与奶奶相依长大。母亲不是一个能够安下心来的人,中途改嫁情有可原,对此,罗晟没有丝毫责怪之意。
就这样一位身世凄苦的普通水军却运用了自己的谋略将穗州变成了现在这番模样,将毕生的精力都用在穗州的太平上。当地百姓对罗晟很是爱戴,这事传到先皇的耳朵里,一番确认红后,皇帝为表彰罗晟,故取其名中的“晟”命名穗州的四个城门,唯一穿州而过的河也改为了“晟水河”。
一股浓郁作呕的味道将这段前程往事拉离众人。
没错!瞬间,这味道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莫伊曲手里提着侍卫随身带着的长剑走向味道的来源地——那是众多街边小铺子的其中一家,泛黄的牛皮长布写着一个大大的“药”字,若不是摊上写着一个药字,一个弥漫着怪味的摊子,谁会想到是个卖药的。
左县令解释道:“殿下,这是散落在穗州内的药铺子,这街上除了是些寻常病的人,剩下的几乎就是江湖郎中。”
叶庭走向其中的一家药铺子,倾身问向郎中:“这里有擦伤药吗?”
“有,有,有”
郎中在一堆瓶瓶罐罐中精准地拿出一个小白玉色的小瓶子。
“这就是治擦伤的药,你看,,这”
“多少钱?”
“不贵!八两银子”
一旁的莫伊曲心想‘以为我家殿下没买过药吗!’,莫伊曲:“这么贵,你当抢钱吗?”
“是贵了,但是现下特别时期,是比往常贵了几两。”
左县令:“这位小郎中能否再少点?”
“行,那就七两吧。别说了,没有再少了”
莫伊曲:“总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我们就去别家看看”
郎中见莫伊曲作势要走的样子:“慢着慢着,公子,四两是最低价了,要再少也没有了。四两嫌高,再少,我也不留您了”
莫伊曲朝叶庭的袖口处扯了扯:“公子,付钱吧。”现在只有自己在殿下的身边,在外头为了殿下的安全,还是换个称呼为妙。转过身小声嘱咐道:“暂且称殿下为‘公子’。”
叶庭拿过花了四两银子买下的擦伤药,握在手心里。内心其实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因为方才入门之时身上只带了五两银子。若是郎中非要七两银子而自己身上只有五两银子。
那场面确实有些小尴尬的。堂堂太子怎么能伸手剥削官员呢?
此行一路上,因为那该死的传染病,没有抬轿手出来营业,莫伊曲与叶庭要走到左县令安排栖息的地方。
街上人很少,炊烟从矮小的烟囱中逸出。
左县令在前面引路,另外两位邻县县令紧跟在莫伊曲后面,莫伊曲与叶延保持半步之遥的距离。
左县令转过头:“走过这座泷桥就到下官的府邸了。”
泷桥桥底,河水涓涓流淌,缓缓的流向远处,似乎没有尽头,清澈见底,水中砥粒粒清晰,但是却无鱼。
难道真的印证了那句“水至清则无鱼??”
“这是晟水河?”
“没错,这条晟水河横贯整个穗州。”
【左府门前】
穿过青砖绿瓦的幽幽小道便能够看到左府。
左闻达膝下无子,只有三个女儿,一个妻子作伴。并且三个女儿都未出嫁,虽说大女儿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了,但是未觅得良婿,为人坚持,也便执意等待。
听闻左闻达在这三妻四妾遍地开花的年岁却只有一个妻子给人一种专一、钟情之感。
左县令带着叶庭与莫伊曲到了厢房,两间厢房紧紧地挨着,方便两人的照料。高县令与李县令就在前堂等待。
早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送饭的丫鬟带着面巾,饭菜装在紧闭的竹篮子里送了来。
奔波了这么久,左县令贴心的吩咐下人们不要来打扰小曲护卫和太子殿下。有事情明日再行商议!
这左县令已经三日未曾闭眼了,趁着今日下午这一小段时间与高县令、李县令说完事后,便小憩了一会儿,声声沉重的呼噜声响彻房内。
待叶庭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莫伊曲还没有醒来。
叶庭连敲了三声房门,只有敲门的回音声,没有其他响应。叶庭将握着手中的瓶子紧了紧,犹豫了小一会,最终将门轻轻推开,进入。
只见莫伊曲四仰八叉的,睡得甚是香甜。
前日莫伊曲随着马车步行来穗州的途中,许是后头赶路的人走得急了,将莫伊曲绊倒了,蹭破了膝盖,这些事情叶庭也是看在眼里的。
叶庭将小白瓷瓶放在桌上之后就离开了莫伊曲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