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御花园内,慕容温和南军师下了早朝,正在散步。
各色的花都开了,抱于枝头,芳香扑鼻,可慕容温怎么也提不起兴致,南军师似乎看出了这一点。
“国主想必是在想大氏的事情吧?”
“嗯”慕容温点点头,“对于此次大氏突然来访,军师怎么看?”
“自从大氏新王登基以后,这些年,大氏国确实发展迅猛,各部落联盟实力不容小觑,平日里也不与大陈、大夏有太多往来,就连以前大陈与大夏两国交战,大氏也从不参与……可现如今大事突然越过大夏而来与陈国交好,似是有些蹊跷……”
“没错”慕容温说道,“而且大氏此次前来,夏国不可能不知道,这大氏究竟想干什么,纵然是蛮夷之国也不可掉以轻心。”
“难道他们想对夏国……”
“这倒应该不会,军事想想看,以前的大氏兵力微弱,又处于偏远之地,夏国位于九州之中部,论起富庶辽阔是比不上陈国的,而近些年来大夏几经变革,军事实力突飞猛进,纵然大氏发展迅猛,你觉得他们会轻易攻大夏吗?况且,若他们真的是为了大夏,刚刚在朝堂之上,为何对大夏只字未提?”
军事恍然大悟:“难道……他们是为了陈国……”
慕容温点点头。
“所以说,他们此次前来与其说是为了共度重阳,不如说是为了找一根点燃陈、氏两国交战的导火线罢了,这些天多留意,切不可节外生枝!”
“是,臣会叫属下盯紧一些!”
“还有夏国那边也多留意一些,以防不测!”
此时此刻,夏国,军师府中。
南宫让正在午睡。
拨开云雾,他走进了一片森林,森林里有一个小木屋,推门进去,里面站了一个小孩子。
“焕殿下!你……你怎么在这里啊?”
那个小孩没有说话,只是笑着递给他了一个用纸做成的小狗。
南宫让接过那只“小狗”,看了看孩子,想伸出手去摸一摸他的头。
结果,那个小孩的眼里,嘴里,耳朵里,都渗出了血来,一点一点滴在了胸前的衣襟上,看着他露出了凄惨的笑容……
“啊!”
南宫让突然惊醒,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只是一场梦,自己还在府里。
焕殿下?
他现在在哪儿?
他现在怎么样了?
夜晚,凉风习习,微风摇曳,露华殿内,放置了箭靶和弓箭。
“这里,肩往下放一点,端平……”
景焕站在慕容烁身后,手把手的纠正他的射箭姿势。
“好,射!”
“嗖!”的一声,箭射了出去,景焕走了过去看了看靶。
“不错!阿烁,你又射中了!”
“真的?”阿烁兴冲冲的跑了过去,满意的点点头。
“好,那我们今天就先练到这里吧,早些休息,明日我们去练武场试试手,练练骑射和马球!”
“好啊!”阿烁爽快的答应了,坐在梳妆台前,景焕给他解下发冠。
“哎,阿焕,你说……这重阳节,大氏为何会突然来访啊?我总感觉怪怪的……”
阿烁有些不解的问道。
“谁知道呢,既然是大氏国造访,想必国主心中也有所打算……好啦,阿烁早些休息吧!”
阿烁看了看镜子中一脸认真的景焕,正专心的给他解着发冠,突然眼睛一转,狡黠的转过身,一把从景焕腰间抽走了他的束带!
“哎,阿烁!”
“哈哈哈,来啊来啊,来拿啊!”
阿烁一转身跑走了,景焕赶紧在后面追,两个人在露华殿内追赶了起来。
露华殿内柱子比较多,阿烁躲在柱子后让景焕抓不着他,但景焕身手灵活,一个转身,一把抓住了阿烁的手腕,将他轻轻摁在了柱子上。
“哎,你……”
阿烁一抬头,发现自己与景焕离得好近,近到甚至都可以感受到景焕急促又有些温热的呼吸声。
景焕低头看着阿烁,阿烁天生就长得好看,甚至多了几分女子略带阴柔的美,刚刚跑了一会儿,现如今脸颊有些微微泛红,一双好看的眼睛此时正盯着自己……
一种奇怪又温热的感觉涌上心头,那种感觉仿佛在之前从未有过……
良久,景焕才发现自己还握着阿烁的手腕,连忙松了手,心跳得好快。
“时……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
此时,夜晚的大夏,颍央宫内,夏国国主萧离还未休息,烛光微曳,身着一身睡袍在殿内批阅奏折。
这时,南宫让军师觐见。
“大氏国已经前往陈国的事,军师想必也有所耳闻了吧?”
“是的”
“那依军师看,大氏此次前往陈国,究竟是意在陈国……还是夏国?”
“这……臣也不知,臣只是好奇,这大氏国向来喜好独处,为何突然与陈国有染?据说还要同陈国一起共度重阳,以彰显宜邻之好……臣以为,这其中必有蹊跷!”
“嗯,这三日之后,便是重阳节了,九州三分,既是宜邻之好,又怎能少的了大夏?军师认为呢?”
“国主的意思是……”
“还有劳军师前往陈国一趟了!”
“臣遵旨!明日一早臣就带人即刻前往陈国!”
南宫让顿了顿,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也并没有退下。
萧离抬头看了看军师,问道:“军师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南宫让又继续小心翼翼的说道:“国主,臣……其实还有一事……”
萧离放下了笔,问道:“何事?”
“臣今日午后在府中做了一个梦,梦见虎之子不慎落入了犬穴,虎崽年幼被犬欺……”
萧离看着南宫让没有说话,南宫让想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不知国主可还曾记得,当年宸阳妃膝下曾有一子,姓萧,名景焕……”
萧离没说话,又拿起笔,继续批阅起奏折。
“寡人记得”
“殿下在十年前被送去做了陈国质子,虽说是罪妃之子,但毕竟也是皇室血脉,所以此次前往陈国,臣想……”
“军师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件事?”
“臣……也只是一时想起……”
萧离的笔顿了顿,抬头又看了看南宫让:“军师是想带他回国?可他现如今是死是活还尚且未知……”
“臣愿意去私下打探……”
“不必了!”
萧离起身,走到了地图前,背对着南宫让,“当初寡人赐死了宸阳妃,想必他早已经恨透了寡人,带回来,只能是个麻烦,至于他……就不劳军师费心了!”
萧离转身,南宫让看见萧离脸色有些阴沉,也不好再说下去,只好先告退了。
回到军师府中。
南宫让从书橱里拿出了一只小纸狗,回想起景焕小时候的模样,他们二人在一起叠着小纸狗的那段时光……
也许他真的已经……
南宫让摇摇头,将那枚小纸狗轻轻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