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不多时,在场的人们无一不知跪在沈府门前的是诚心拜师的太子李昊。
一众官员只知道有人闹事,还真就不知那人是太子李昊,听闻太子拜师求学,也都大为惊诧。
李昊拜师那可是天大的新鲜事。旋即,官员们也都下了车马,从四面八方挤进人群看热闹。
这样一来,可把躲在暗处的勾乙乐坏了。目的达到了,今后的仕途又可以一片光明了。
“大人!您快去看看吧!外面闹哄哄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听声音嘈杂,沈府的门卫迅速把情况通报给了沈辰邺。
那时,沈辰邺与沈钰已经穿戴齐整,正准备出门上朝呢。听说此事,爷俩也是万分惊诧,急急跑出去查看。
打开大门的瞬间,不仅这爷俩愣住了,李昊的眼睛瞪得也是老大。
他看见了沈钰那张与心仪女子一模一样的脸。
这就奇怪了,一个女人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男的了?猛然,李昊自嘲一笑,想到心仪女子许是沈家的女眷。
如此,李昊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原本的腻烦瞬间也烟消云散了。
“学生李昊,拜见师尊、师父!”
“你,你是……太子?”
听闻是太子,沈钰登时诧异。
讲真,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李昊。以这种方式更是意料之外。
不过李昊顽劣不羁,怎么就如此谦恭有礼了?
就在沈钰愣处之际,沈辰邺率先反应过来。
饶是众臣表率,撩开敞袍便行跪拜大礼。
“臣沈辰邺参见殿下!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随着沈辰邺的引领,沈钰与周遭众人全都跪地叩拜。
这么多人跪拜,李昊自然洋洋得意。不过,倒不是得意于高高在上的舒爽,而是暗赞勾乙计策的高妙。
就如勾乙所言,佐证一众,何愁皇上老爹怒火不消呢?
“不不不!别别别!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本宫无意叨扰列位,本宫只是来拜师求学来的!”
既是打着拜师求学的幌子,就得像那么回事。一众平身后,李昊便郑重其事的跪拜起沈钰来。
“沈老师在上,受学生三拜!”
如此,一众更加的惊诧了。
若是跪拜沈辰邺还真就没什么稀奇,可拜沈钰是什么情况?
难道跪了一宿,头脑也发懵了吗?
百姓懵,朝臣们也懵。
随之哗然,沈钰也成了焦点。直弄得沈钰无处藏身。
可也不是所有人都抱着好奇的心理,人群中就有一位与众不同。虽然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沈钰,但目光中明显透着担忧。
此人非是旁人,就是在大树底下接住沈钰的那位白衣少年,即将宿职东宫的太子少师,傅明轩。
此时,他就一个想法,助沈钰脱身。
他怕李昊发现沈钰的真实身份,把局面弄得鸡飞狗跳。晋宗想饶恕沈钰都无能为力。
他怎能让悲剧上演,怎能眼睁睁看着喜欢的女子白白送死?他得阻止这一切,把沈钰捞出来。
正忧心间,傅明轩感觉到有人扥了一下自己的衣角。
扭头一看,竟是李昊的陪臣勾乙,而且还是一脸献媚邀功之色。
瞬间,傅明轩便知晓了李昊骤变的原因。原来是这厮出的鬼主意。
本来想找个茬口让晋宗主动辞了沈钰,谁料却被这厮搞砸了。他怎能不恼?若不是大庭广众,他都能将勾乙碎尸万段了。
“你小子挺能耐呀!”
“小的也是遵从阁老的意思,爵爷过奖了。”
“这师也拜完了,舆论也造出去了,是不是得各就各位了?”
“是是是是!小的这就遣人疏散。小的这就去,小的这就去……”
撞到那两道带着杀气的寒光,勾乙登时打了个激灵。心里默道着什么情况,便灰溜溜的离开了。
那时,李昊正抱着腕对着沈钰起誓蒙冤呢!
“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自今日起,沈钰便是本宫的恩师了。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如若不尊,天打雷劈!”
“太子尊师重道,堪称我等楷模!”
太子都如此的尊崇沈钰爷俩,谁敢不尊?旋即一众也跟着附和起来。
至此后,沈府门前便自觉形成文官落轿,武将下马,不得鸣锣开轿的规矩。
拜师礼过后,勾乙迅速命东宫卫疏通道路。
“哎我说阎大人,太子怎么突然间变了性了?”行路时,吏部侍郎向前问道刑部侍郎阎曲明。
“昨晚上惊銮驾的事你没听说?”
“惊銮驾?太子惊銮驾?”
“这事都传遍了,你怎么到现在都不知道啊!不仅是惊銮驾,还从天牢逃了出来。圣上是勃然大怒啊!”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他李昊能变了性子,长江水都得倒流。”
“不过,我倒是希望他能变变,省着天下大乱。”
朝臣们虽然对李昊多有成见,但却不希望李昊被废。毕竟李昊是嫡长子,名正言顺。
若是换了太子,可不是闹着玩的。很多人的仕途都会受到影响。
一朝天子一朝臣嘛。
“哎我说,太子今儿这出戏唱的挺高啊!谁出的主意这是?”
“他身边还有谁,傅阁老呗!一准是傅阁老授意勾乙那小子干的。”
“也是,有傅阁老在,大王(皇子李赫)还真就掀不起什么风浪。”
“有秦朗乱搅合,也说不定。”
大臣们议论纷纷暂且不表,单说拜师礼后的沈钰。
受了李昊三个响头后,沈钰便跑下台阶去扶李昊起身。
谁料,起身那会子,李昊竟趴在了沈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