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听到西绝寒天的最后一句话,牧轻尘嘴里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他张大嘴巴看着西绝寒天,颤颤巍巍的道:
“帝……帝君境?”
没搞错吧,那可是在整个东楚国都找不到,在整个大陆都是宝贝的存在,让自己踏入帝君境,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自己是在觉醒境连破了五级没错,可是这和步入帝君那可是天上地下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哎!”看着牧轻尘那对自己极其不自信样子,西绝寒天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佯怒道:
“我们已经给了你这么好的先天条件,现在只不过是让你踏入一个小小的帝君境,你就那么没信心?”
说完后,他还故意将自己的气场释放出来,往牧轻尘的方向强行压去,以此表示自己的失望和生气,他凌厉的目光陡然射向牧轻尘,低声道:
“还是说,有了这绝等天赋,你就想坐享其成,吃不得修炼之苦了?”
“不不不,我有信心,我当然有信心!”不知是被西绝寒天那恐怖的目光和怒气吓到,还是对自己的天赋有了足够充分的认知,牧轻尘一反之前的态度,坚毅的道:
“您说的对,我可是天下天赋第一人,别说区区帝君境,就是那天下第一,又何尝不能试一试,何况我怎么会辜负了您对我的期呢!”
也是,这些寄托,不止是来自西绝寒天,更是来自他的父亲和那死去的靖天叔叔,如果他在此时生出退缩之意,岂不是真的像西绝寒天所说,是在坐享其成。
所以不论最后他能不能步入帝君,在西绝寒天面前,他都不能表现出质疑自己天赋的样子,否则,就是在质疑他们的努力。
况且细细想来,在灵境被封的情况下,他都能够把自己硬生生的逼到了觉醒境四级,如今有了灵境可用,还是世间顶级灵境,再加上来自阙琊的世间顶级传承,“区区”帝君境,他为何不能一试?
“这还差不多。”
西绝寒天收回目光,脸上佯装的怒色渐渐散去,似是对牧轻尘的回答还算满意,他露出丝丝欣慰的笑容,继续道:
“剑我现在不能给你,不过剑法,我倒是可以给你一套。”
说完,他双手一翻,两指轻轻的点在牧轻尘的脑门之上上。
哗!
随着一点轻微的光亮一闪而逝,牧轻尘发现他的火元素灵珠上凭空多出了九道金色条横,随着他意念一动,最上面的两天金横慢慢化作密密麻麻的文字,浮现在他的灵境之中。
“剑舞,荡霄龙斩?这是?”看着最上面稍大的八个字,牧轻尘轻声念道。
“这剑法是我意外所得,名录部分已被烧毁,我只能给它起名为寒天剑法,你刚刚看到的,正是寒天剑法的第一式和第二式的剑诀”西绝寒天解释道。
“原来如此!”
对于灵境之内那若隐若现的寒天二字,牧轻尘总算有了些许明白。
不过对于那残缺的剑诀,他依然有不解之处,他开口问道:
“依照附录来看,寒天剑法应该一共有九式?但我的灵境内却只有前面两式的剑式和剑诀,这是为何?”
说完,他再次将灵力输向剩下七条金横所在方向,试图让金横化出剑诀。只是金横仍然时隐时现,并没有如他之意化出剑式剑诀。
对于牧轻尘会有这种疑问,西绝寒天早就猜到了,他答道:“越到后面,寒天剑法对灵力境界门槛的要求越高,你现在的境界不够,强行修炼后面的剑式会有很大的危险,甚至有可能灵境破灭而亡,”
“因为怕你冲动,意气用事之下不顾后果的修炼后面的剑诀,我就给你设了封印,等你有了足够的实力,封印解开,它们自然就会化作剑式剑诀。”
“这样也好。”听完话后,牧轻尘立刻放弃了尝试去将金横化作剑诀,既然以后它会自行解封,那自己也没必要太过急于求成。
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轻尘,”在解释完剑法之后,西绝寒天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像看儿媳妇一般审视着牧轻尘,然后笑道: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现在我还有一件事得告诉你,”
“寒天叔叔但讲无妨,”被西绝寒天用那样的眼光看着,牧轻尘总是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不出他所料,西绝寒天不住的笑了笑,接着道:
“其实这个《寒天剑法》,是不传外人的。”
“外人?”
“您是想让我拜您为师?”
只用了短短几息,牧轻尘就明白了西绝寒天的意思,
牧轻尘很清楚,虽然西绝寒天和他的父亲是生死兄弟,但就亲缘关系来说,他对西绝寒天来说,确实和外人没有什么区别,除非他拜西绝寒天为师。
只不过他搞不懂,既然他要把这个事情说得如此委婉,为什么不在面布表情上也收敛一点。
他那笑意盈盈的面色,明明就是在告诉牧轻尘:“反正剑法我已经给你了,拜不拜师,也已经由不得你了。”
“哎,也没那个意思,如果你不想……”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没等西绝寒天说完,牧轻尘已经双膝跪地,双手作揖,恭敬的拜了下去。
“什么没有那个意思,明明就是想让我拜师,却碍于面子不肯说出来,谁还看不出来啊!”牧轻尘想道。
不过想归想,对他而言,拜师却不是什么坏事,因为这并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损失或是束缚。
反之,在他成为西绝寒天的徒弟之后,会让西绝寒天,这个本来就是他父亲的好友、自己的长辈的人和自己的关系更加亲上加亲,因此拜西绝寒天为师,他并无半点抗拒。
“哈哈哈!既然你非要这样,那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哈,快起来快起来。”
用最正常的语气说着最厚颜无耻的话,西绝寒天满目笑容的扶起牧轻尘,整个人都显得十分高兴。
趁他不注意时,牧轻尘轻轻撇了撇嘴,暗想道:
“明明是自己想要让我拜师,却硬是说成是我让他被动接受,这脸皮,似乎比我还厚啊!”
西绝寒天脸皮薄厚暂且不说,牧轻尘不知道的是,对于他这个能言会道的徒弟,西绝寒天是真的很喜欢。
西绝寒天虽另外还有两个徒弟,但那两个徒弟中只有女的还算好,男的脾气古怪,他实在受不了。
现在有了牧轻尘,虽然他实力很弱,但却是自己好兄弟的儿子,而且能说会道,十分符合他的心意,从今以后他也不用太为找不到男徒弟聊天而头疼了。
“再给你个东西。”西绝寒天伸了伸懒腰,脸上的笑容没有减少半分,他随便右手一伸,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玉佩,在玉佩的正面,刻着两个用蓝料印出的秀美大字—寒冰。
他将玉佩塞进牧轻尘的手中,说道:
“这叫寒冰令,是我徒弟的身份象征,你拿着它,以后方便和你大师姐和二师兄见面!”。
“我还有师兄师姐?”牧轻尘高兴的道,那自己不是又平添了两个亲人了。
“哎!”
看着牧轻尘那高兴的样子,西绝寒天反而叹了一口气,耸耸肩接着道:
“你大师姐叫飞雪,人很好,有她做师姐,你不会吃亏。”
“只不过,”
他的声音变得缓慢了许多,一脸苦恼的看着牧轻尘,道:
“对你的二师兄寂焚音,你还是别报太大期望了,他的脾气太古怪,连我都受不了。”
“古怪?”牧轻尘不解的问道,心里反而对这个“古怪”的二师兄好奇起来。别的不说,单是让西绝寒天这种厚颜之人提起就面色苦恼的人物,他还真想见见。
“我说不清楚,等以后你们见了面就知道了。”
他当然说不清楚,因为一想到寂焚音和他的所作所为,他就头疼的很,这让他怎么说啊,与其头疼的说起寂焚音,他倒不如干脆闭嘴,落个心静。
“行了,该说的都已说完,该做的也都已做完,此行的目的算是达到,我该走了。”
没有任何的前兆,在谈话差不多结束之时,西绝寒天突然站起身说道,他背对着牧轻尘,语气悠然,听不出话中是什么感情。
随后,他随意一摆手,凝成冰桌的灵气消散,茶饮也都被收回储物袋中。
“离开?”牧轻尘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语气骇然。
他原以为西绝寒天就算要走,也会在他周围多待一段时日再走,他没想到,西绝寒天居然现在就要离开。
“师父是要去哪?”他问道。
他知道自己绝对劝不下西绝寒天,只不过如果西绝寒天要去皇城,或者去的地方经过皇城,他希望西绝寒天可以带着他一起前去,那样他就可以到皇城去找澹台明月了。
但西绝寒天好像已经读懂了他的心事一般,他开口道:
“我知道想要去皇城,但你得得靠自己的努力。否则,就算去了那里你也无法立足、无法获得尊重,更无法保护明月。”
“变强得有一个过程,你要学会慢慢来。”
“至少,你得先在这小小的东西府博得自己的地位,明白了吗?”
“徒儿谨记!”
答话之间,牧轻尘的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盘算。虽说有少许的失望,但是他并没有说出自己的请求。他觉得西绝寒天说的对,现在的他去了皇城也无法立足,更谈不了进皇府找澹台明月。
他必须要抓紧时间让自己变得更强一些,凭借自己的实力抵达皇城,进入皇府,保护澹台明月,同时,一步步逼近西绝寒天所说的,帝君境界。
这时,他突然想起自己似乎遗漏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他开口问道:
“师父,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再见面?”
“师……”
牧轻尘说出一半的话硬是卡在了嘴边,他没想到,不过是他眨了一下眼睛的时间,西绝寒天已经彻底的消失在了无尽崖,不知去向。
几息之后,似是西绝寒天留下的一句话,在傍晚时分的无尽涯悠然响起,并且深深浸入牧轻尘的心灵:
“等你,变得足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