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滚吗?”看到四个男子迟迟没有动作,牧轻尘冷声再次响起:“是真的想死?”
“哼……我们走着瞧!”四人面面相觑之后,急急忙忙的抬起昏迷的岳万,看着地上的白衣男子历声道:“蠢货,走吧!”
“你们是不是聋了,我说的是让你们走,他,留下!”牧轻尘一步步走到白衣男子的身前,挡在了岳家四人和他之间。
“小子,不是我吓唬你,这个人对我们岳家很重要,你最好把他还给我们,不然,岳家是不可能放过你的。”领头的男子脸色更加难看,他看着牧轻尘,威胁道。
要是牧轻尘真的把此人留下了,那他回去以后一定免不了一顿责罚。
“岳家不会放过我?”牧轻尘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而是森然冷笑:“你以为我会怕你们岳家吗?我告诉你,今天他就留在我这了,你们要么走,要么……把命留下,我已经不想再说第二遍了,再不滚的话,就死吧!”
历喝声中,牧轻尘召唤出灵境之内的渊天重剑,渊天剑砰然砸地,在大地上带起几道长常的裂痕。
“……”牧轻尘再次暴涨的实力让四人吓得同时后退,领头的那个人狠狠咬牙,出声道:“我们走!”
随后,没有人再敢说一个字,四个人狼狈不堪的抬着昏迷的岳万,朝着白帝城的方向慌忙逃去。
看着逐渐远去的五个人,一旁旁观的君语汐终于开口:“你的实力竟然已经不下于我了,还有那把剑是怎么回事?”
刚刚在面对五个境界在自己之上的对手时,牧轻尘的表情和语气无比笃定,似乎根本不把那五个人放在眼中,还有他手中那把突然出现的重剑,身上的气息,似乎已经超越了地级,散发出天级灵器的气息。
天级灵器,在整个东楚国的数量,用两个手巴掌都数得过来。联想起先前的封皇契约灵兽,灵力境界的暴涨,她越来越觉得,在无尽崖底昏迷之后,牧轻尘有什么事瞒着她。
“我一直觉得你身上的种种变化很不对劲,刚才你的表情和语气都如此笃定,根本不把那三个人放在眼中,你是如何确定自己凭借灵恒境十级的实力,就可以轻松逼退他们,又是哪里来的底气,敢在他们面前如此不屑的侮辱比北家还要强大数倍的岳家,还有那把散发着天级灵器气息的剑,又是怎么会是,我们落崖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
“啊!”出乎君语汐的意料,牧轻尘转过身看着她,认真的道:“我以前在觉醒境十级的时候就可以轻松打败玄寂境十级的北默臣,现在我都已经灵恒境十级了,极限也应该达到元极境十级了啊?你传音跟我说他们五个中最强的也只不过是元极境三级,那有什么好怕的。”
“还有这把剑,我以前确实没有用过,这是父亲当年给我留下的一把剑,他把剑封入了我的灵境之中,说这把剑很厉害,让我不要随便拿出来,刚刚我以为那几个人会反扑,又想试试这把剑到底是不是真的很厉害,所以就召唤出来试一试,没想到他们真走了,我根本不知道这把剑是什么品阶。至于天风雕的事情,那天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啊!是它自己愿意成为我的契约兽,我才成功的啊!”
“我真的没有骗你,那天我落崖之后真的和你一样昏了过去,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已经同床共枕了,我怎么会骗你呢!”
牧轻尘的家里虽然有一些无耻之言,但语气却是无比的认真,还俨然一副着急解释,害怕君语汐误会自己的样子,把一切都演绎的无比逼真,让君语汐都不得不相信。
“封入灵境的剑?”君语汐开口,疑惑的道,灵器还可以放入灵境之内,这种事情她不但没有见过,就连听,也没有听说过。
“不信你看着……”在君语汐直视的眼光下,牧轻尘握住渊天剑剑柄,灵光闪动,渊天就化作一道流光飞入了牧轻尘的心口部位,整个过程无比娴熟顺利,似乎牧轻尘,早就熟悉了这种流程。
其实牧轻尘之所以可以这么顺利快速的召剑入体,只要是因为他的身上和渊天剑里有着同种龙神力,两股龙神力在他意念一动的那一个瞬间产生共鸣,很自然的,渊天剑就会跟着龙神之力的吸引进入到他的灵境内。
不过君语汐,断然不可能想到这一点。
“看来兰庭侯,一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虽然仍有不解,但毕竟亲眼所见,君语汐心中的疑虑已经大半消除。
关于牧临风的种种事情一直都很神秘,就像当年他以一人之力灭掉了整整三十万拥有领域境强者的北境乱军一样,这件把灵器封入灵境内的事情如果是他所为,似乎真的是不足为奇了。
“你太鲁莽了,”相信牧轻尘的话后,君语汐再次开口道:“灵恒境和元极境这两个境界级别之间的鸿沟,远远不是觉醒境和玄寂境能够相比的,甚至有可能灵恒境上一级的差距,就比得上觉醒境十级的差距,你在觉醒境十级的时候可以打败玄寂境十级的北默臣,现在却不一定可以打败元极境五级的我,你要记住,修炼一途越往上,境界之间的差距也就越大,以后,断不可再这样鲁莽了。”
“哈哈,老婆你放心,打不打得过我心里有数,我是不会干那种没有把握的蠢事的。”
要是和牧轻尘一起经历无尽崖之事的人是宫如玉,牧轻尘唯一的办法只有坦白,因为宫如玉太聪明,往往可以一叶知秋,牧轻尘骗不了他。但君语汐不像宫如玉,她的心机不如宫如玉那么深,往往几句话就可以把她给忽悠了。
当然了,能有这样的效果,这主要还是要归功于牧轻尘那强大的演技。
“随你……”看到牧轻尘俨然一副不再乎的样子,君语汐也懒得再跟他啰嗦,她觉得等牧轻尘吃了亏,自然就会懂她现在说的话。
“行了,看看他吧!”这个时候,两人终于想起还趴在地上的白衣男子。
细看之下,牧轻尘终于看清了,这是一个年龄和自己相仿的少年,他白色的衣服看上去已经数月未洗,变成了白里透黑的颜色,在他的脸上,手上,脚上,背上,乃至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地方,都布满了让人触目惊心的血痕,这些血痕有的有的已经恢复,只留下无法愈去疤痕,但是有的,很显然是被刚刚的那群人打出来的。
“这群畜生……”牧轻尘冷声骂道。他很想帮助少年但奈何他不会医术,净荒神觉又只有自愈的能力,无法作用于其他人,此刻的他,只能就这样看着少年身上那可怕的伤势,无所作为。
“来,我这里有治疗伤势的丹药,你吃了他,和我们一起进白帝城,我们找大夫给你治疗一下身上的伤势。”君语汐走到牧轻尘身旁,她玉手伸出,把一颗绿色的圆形药丸替给少年。
“多谢……”少年出声感谢,却并没有伸手去接君语汐手里的药丸,他努力挣扎着站起身,牧轻尘和君语汐想要去扶他,却被他出手打开。
“你们走吧……我不需要医治!”他摇摇晃晃的站在原地,虚弱的出声道。
“可是你身上的伤势很重,不治的话……”君语汐走向前,担心的道。
都说女人是越漂亮越危险,但君语汐不一样,她绝美的容颜之下,存在着的永远是一个颗善良的心灵。此刻少年身上那可怕的伤痕,激起了她内心的担忧。
不过,少年对君语汐的关心似乎还是不领情,他再次冷声道:
“我说了不用治就是不用治,能不能不要装出一副可怜我的样子……你们不走是吧,行……我走。”
他的身体非常虚弱,走起路来都是摇摇欲坠,但他的语气却很坚决,在君语汐和牧轻尘担心的目光之中,他已经跌跌爬爬的望与白帝城完全相反的方向去了。
看着走几步就摔倒,然后再爬起来,继续走,再次摔倒的少年,君语汐看向牧轻尘,问道:“怎么办,就让他这样离开吗,他这个样子,根本走不了多远啊!”
“哎!”牧轻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理解这个少年。
在他灵境沉寂的那一段时间里,他和这个少年一样,一点也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害怕受到别人的同情,每天,都是带着自卑和不甘活着,不相信任何一个人。
不同的是,那时候他还有澹台明月,但这个少年,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明白,这样的人,只有他自己可以走出来,别人的同情不但帮不了他,反而还会给他增加负担。
“打他的人已经进了白帝城,短时间内不会出来追他,而且看他这个样子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昏迷了,青天域的百姓心地善良,如果看到昏迷的他,一定会把他带回去救治,那时候,岳家的人就更找不到他了。”
“走吧,他不想让我们同情他,我们就不要勉强他了吧。”牧轻尘的语气平淡,但其中流露而出的同情之意,还是无法掩饰。
“但愿如此吧!”君语汐再次看了看倒到跌跌的少年,内心无比挣扎,但最终她还是转过身,跟着牧轻尘往白帝城的方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