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轻尘用了半个时辰就从大草原赶回东西府,然后来到武战场上,在他到场之时,夺榜战已经进行到中间阶段了。
不过他并不着急,早在一个月前,他就曾用传音玉告诉过宫如玉,说他已经突破觉醒境九级,需要稳固一下境界,短时间内应该无法回东西府,让宫如玉帮他准备一下大会报名。
现在,宫如玉已经帮他准备好了一切,并且传音给他让他今天亲自去主席之位处找宫如玉。
虽然说自己现在仍然身着下府弟子之服,直接走向主席尊位显得非常刺眼,但是今天的他,就是要故意这样做。
并不是他生来就是一个张狂傲慢,乐于显摆之人。只是隐忍近乎六年,他实在太过憋屈,加上父亲的消息给他打击,自己的天资又是亲人们用命换来的,所有的愤懑,他都需要借此在此战发泄一下,不然,他难平心潮。
东西府夺榜之战,为期一天,在今天,可以不分上下府弟子,只要有意愿,每个人都可以向自己想要挑战的那个人发起邀战,双方同意之后,比试开始。
根据同样的规则,一个人一天可以尽自己的能力多次邀战,在一天的战斗之后,根据胜负场数进行榜位排名。
牧轻尘以下府弟子身份,就这样直接走向上府弟子都不敢去的主席位处,虽然不妥,但一定会引起上府弟子的几丝嫉妒不满,到时候他亮出自己觉醒境十级的境界,再在语言上挑衅几句,上府弟子中必然会有向他发起挑战的。
只有那时候,他的天资武力才有用地,愤懑也才有发泄之处。
下府弟子大多都是平民,待人热情,容易相处,没有上府弟子那种高人一等的傲气,牧轻尘自然不会拿下府弟子来做发泄。
所以只有上府那些目中无人的世家子弟,才是他的最佳选择。
其实他素来不怎么在乎榜位排名的高低,但是在夺榜之战踏着上府那些不可一世的所谓天才一战成名,对他来说,却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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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中,牧轻尘径直走向北方主席位。
现今夺榜之站正是重要阶段,进行的如火如荼,看着武战场上英姿飒爽的东西弟子,他步伐不停,心中却已经是五味杂陈。
早在一个月前,他还只是一个眼睁睁的看着澹台明月离开,无所作为的卑微弱者,并且注定在夺榜战上也是一个平庸之辈,战绩难以惊人。
只是没想到,不过短短一个月时间,他竟然踏足觉醒十级,有了在战台上舞弄风云的资格。
在下府一众弟子之中,不乏踏入觉醒境六级者,只是他们一直缺少一个机会,才能荣升上府,在今天,只要他们能战入下府榜前百,就可以名正言顺步入仰望多年的上府门槛。
牧轻尘如今已经是觉醒境十级,在整个下府根本没有敌手,就算随意一战,下府第一也非他莫属。上府弟子的身份,毋庸置疑的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只不过他如今大变,想要的,当然也不会仅仅只是下府榜首,踏入上府那么简单了。
慢步走近主席位台,还差十几步,牧轻尘就感受到了一众大人物们奇异的眼光。
在整个净天城,东西府极其有名,因此净天城的人也知道东西府上下府弟子服饰之别。
那些大人物端坐的主席台位,本应该是上府的天才弟子也不会轻易踏足,如今看见一个下府弟子径直走来,还时不时看向宫如玉的方向,而宫如玉却没有丝毫反应,似乎是默许他可以过来,如此情景,他们心中当然是疑惑万分。
莫非素来少言寡语,不喜交际的宫如玉,居然与一个下府弟子有交,为其破例?
就在众人心中百般猜疑之际,宫如玉瘫坐的身形动了一动,他缓缓开口,声音之中慵懒和喜意各占几分:
“副府主,我们的赌约,应该可以开始了!”
赌约!!!
牧轻尘从中间台阶慢慢走向宫如玉,在听见“赌约”二字的时候,他一下子停在了那里。
在传音之时,宫如玉可没有和他提过这个。
但是宫如玉的话还没有理清,一声大笑又突然劈头盖脸的向他袭来。
“哈哈哈哈!”
“别说短短三个月,就算给他整整三年,他要打败默臣,怕也不会那么容易!”副府主范元追放声大笑,略带玩味的看着牧轻尘道。
原本他十分担心,宫如玉说和他打赌之时,他尚且犹豫不定,怕宫如玉真的找来什么厉害的人,但仔细思前想后,净天城年轻一辈中,根本没有能和北默臣相提并论之人,所以他答应了下来。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宫如玉说的那个人,居然只是一个下府弟子,这让他如何不笑,在他看来,宫如玉这样做,分明就是在自取其辱!
别说范元追,就连刚才巴结宫如玉的众人也在想宫如玉是不是脑子秀逗了,牧轻尘刚刚进来的时候他们也感知过,觉醒境十级的修为,在下府之中可以说是无人可敌,但北默臣怎么说也是整个东西府乃至净天城年轻一辈的第一人,牧轻尘和他相比,差了何止十条街。
短短三个月,就算宫如玉有通天手段,又怎么可能做到让一个觉醒境十级的匹敌高过他几乎一个大境界的对手?
而这些,宫如玉好像同样不太在乎!
“我和副府主打了个赌,我在净天城年轻一辈中找一个人,用三个月时间进行调教,然后与北默臣一战,如果北默臣赢了,我就让出东西府百分之五十的执行权给他,你,懂吗?”
任凭众人任何惊讶,他依然是声音悠悠,语无波澜,似乎用三个月的时间让牧轻尘大败北默臣这种在别人看来如同笑话的事情,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存在任何困难!
而在听完话后,牧轻尘也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他语气恭敬,开口道:
“府主找的人,是我?”
若是一个正常的人,在面对这样毫不合理请求,都应该是推辞拒绝。但牧轻尘却并未如此,相反的,他安静的站在中段台阶,若有人仔细观察,必定可以看见他的目光闪烁,眼眸深处居然透露出那么几丝期待之色。
对于这个赌约,他非但没有觉得不合理,反而为之心喜。
以前他灵境封寂,但在觉醒境四级的时候,就可以和下府中已经是觉醒境六级的弟子打成平手。
如今灵境觉醒,再加上“净荒神诀”,“寒天剑法”,“无影流息”这些强势功法,让他和北默臣一战,岂不是正遂了他的心意。
“没错,你有问题吗?”
看着觉醒十级的牧轻尘,宫如玉的声音居然笑意更甚,显得十分笃定。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就在一个月前牧轻尘也只不过是区区觉醒四级,但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踏足已经十级之境,身上的气势气息,也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且那个“废灵境”,竟然真的和牧轻尘传音时所说的一样,已经觉觉醒。
牧轻尘在这个月内到底得到了怎样的奇遇,他不便过问,不过他始终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他甚至已经可以肯定,三个月后的这个赌约,他绝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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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牧轻尘来说,原本还繁琐啰嗦一战成名计划一下子大大缩短,还有机会验证一下自己现在到底有多强,好机会这样亲自送上门来,他当然不可能不收。
不过,他觉得宫如玉的话,却有不妥,于是他开口道:
“府主厚爱,选择我与北默臣一战,我当然不会推辞,不过,府主的话中,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哦,你想让宫府主赏你?”
一旁的城主罗湟掳了掳胡子,问道。
他认为牧轻尘一个下府弟子,眼光格局必定不高,得到府主抬爱之后,自然会提出一些赏赐的要求。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牧轻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引起众人疑惑。
“你笑什么?是不敢吗?”
范元追声音清冷,声音极其不屑,肯定牧轻尘如此笃定,毫不慌张,他的心里却只有两个字,
作势!
牧轻尘没有太过在意范元追质问式的言语,而是转过身,看着范元追,继续笑道:
“敢是当然敢的,只是副府主不觉得这个赌约,似乎太轻了吗?”
“轻?你这是何意?”范元追鼻孔出音,极度轻蔑。
现在在他的眼里,不论牧轻,尘再说什么,都只是在掩饰其不敢应战的胆小怯懦,拖延时间。这让他在心中舒爽的同时,对牧轻尘无限看低。
宫如玉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哈哈哈!”
牧轻尘又是突然大笑,“要是我输了,府主要让出百分之五十的执行权,在东西府权力下滑,成就副府主,代价如此之大。而要是北默臣输了,支持他的副府主却毫无损失,这样的赌约,副府主难道不觉得可笑,不觉得太轻吗?”
“古往今来,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但凡涉及赌约,双方条件必定对等!”
“此次整个赌约,无论从那个方面看,对副府主都没有一点不利,副府主何等人物,当然是不可能连这点规矩都不懂的!但副府主丝毫不压赌注,难道是怕北默臣输给我,不敢下本?”
“黄口小儿,胡言乱语,你不过区区觉醒境十级,遑论三个月后打赢默臣,就算再给你三年,你又当如何?”
听完话后,范元追怒气横生,手中的水杯直接碎裂。
众人对他不敬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连区区一个下府弟子也敢在他面前口出狂言,说他有怯赌的意思,这让他如何能忍。他将右手重重砸在坐台扶手之上,用发出虎咆般的声音继续怒道:
“若你真能打败默臣,我这个副府主之位白白让与他人,我绝对不会多说一句。”
“好!”
牧轻尘非但没有因为范元追的怒火而心生退却,反而往前一步,目光直视范元追,然后说了一句轰动全席,甚至连宫如玉都不敢相信的话:
“副府主大人千金一诺,想必一定劳记自己的话,信守诺言。”
“不过你们让我与北默臣一战,根本无须三个月后,现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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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章之内,你们要的倾国美女,一定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