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个活在回忆中的人
电视里在倒数着新年的计时。
10.9.8.7. 3.2.1.钟声响起了,电视里传出一声声的新年快乐,萦绕于耳边,礼炮越放越激烈,打在天空,不同的形状呈现于眼眸,可是始终只是瞬间的美丽,过后就荡然无存,只有些微地灰尘从空中落下,那烟火就像流星一样瞬间美丽。瞬间划过于眼眸,那瞬间的美就像爱情的夏花一样。
美丽过后是痛苦。伤心。安瑾琪站在窗台外看着绚烂的烟火,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心里说着:……我爱你挨了整整几季,爱过了几个春秋。
爱过了几个冬夏,爱到了心里,却痛到了骨子里。
曾经拼了命的去记,现在却要拼了命的去忘。
有人说过,两个人相爱,有一个保质期。
七年,七年之后就会不欢而散。
可我却爱了你整整八年,整整2920天70080小时4204800秒。
他们说,认得记忆细胞以一个周期计算。
一个周期,七年,所以痛也只有七年。
你却给了八年的痛。
现在你不属于我了,所以我要从你的世界退场了。
那一季的粉红蔷薇,变枯黄了。
就像誓言一样没有了,枯散了,就像在你眼里只有了怨恨。
时光,错乱了我们的年华,时间,促留了伤痛。
有人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可为什么我觉得?时间越长,伤痛越深,没有抹掉半点儿痕迹,只有更多的想念。
礼花还在绽放,渲染了半边天,响声萦绕于耳边,还是犹如流星一样美丽,只是永远都不会停留。
只是你停留在我的心里了,八年。
现在却要像礼花一样瞬间抹灭,不知道可不可以?
也许,我上世纪犯了错,我一直这么认为,所以那些女巫才会惩罚我。
也可能我以前是那些女巫身边的小助理,有一天一不小心打碎了她们心爱的东西。
打碎了那个他们喜爱的时间沙漏,所以才会受到诅咒。
也有可能,故事的结局是我始终是一个被诅咒过的小孩,始终要过过很多东西。很多人,以至最后错过自己的姻缘。
曾经看到过一句话:不管错过多少人,都不会错过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可是我很不幸,错过了。
以前,我的人生翻开过崭新的篇章,只是为了书写我和你的故事,在哪一页,我密密麻麻地写上了我们的过往,书写了开头。过程。结局。
可最后始终停留于此,再也没有翻开过崭新的一页,那是舍不得,放不下,不想掩盖。
用了八年的时间来书写,最后还是无力的翻开下一页,只是书写自己一个人的故事。
磕碰的棱角,擦伤了年华,那一段你书写的句子我还记得。
苏之爱夏以扬安,瑾之年华以琪殇。
新年的春风拍打在脸上,走亲访友是中国这一国家的传统习俗,很久以前就传承下来了,中国五千年的文化,不然怎么叫博大精深啊!
安南嵩自然也走亲访友,安瑾琪一个人在家,抱着抱枕看着索然无味的春节特辑电视,真的是要说多无聊就有多无聊。
一个人的家,总是觉得很舒服,很安静。电话在前面的桌上呜呜作响,整间房间就只是它的声音,安瑾琪缓缓地起身拿起,然后按下接听键,要说有多慢就有多慢。
最后还是很通俗的说,喂,说的那叫个没劲。
“怎么,你丫看我打电话就这么对我哦?”电话那头,陈柠柯那声音,那叫一个真的如果现在在安瑾琪的面前,估计会拍死她。
“没,你丫回来是不?”安瑾琪和陈柠柯就这么说话,虽然偶尔会装淑女一下。
“是,回来了。”
和陈柠柯哈拉啦几句,然后挂掉电话,安瑾琪叫她陪她把新研制的香水方案给苏扬,那丫头恨很爽快的说好。
走出门,上海的天气就是这样,还是很冷,安瑾琪掏出手机,翻开了电话薄,一个很熟悉的名字跳入眼眸,只有简单的笔画,却怎么像刀刻般的疼在心里,那个名字总共十三画,却看着怎么像纵横交错的在勾连,名字下端是一长串数字,五年前就存入的电话,过后打过几次,可现在不晓得换没有换号。
安瑾琪看着手机屏幕,手指停留在一个按键上,其实她害怕,将电话拨过去会传出一种很冷漠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是空号,又或者是另外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几秒后,电话另一端传出了嘟。嘟。嘟。……的声音,连续响了几下,电话被接通。
电话那端传入耳膜的是一声平淡的,再也普通不过的喂,听着,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丝的陌生,安瑾琪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端传出了下文:请问你是谁?
突然觉得有点儿心酸,感觉雾气蒙了双眼,看不清前方。
“我是安瑾琪,想给你新研制的香水方案,不知道苏总有没有空。”安瑾琪收拾好心情,还是很切齿的喊出苏总。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最后叫安瑾琪在紫格,挂掉电话后,眼泪还是很不争气的流出了,真******不争气也许,删除是对她的忘记,是对她的不想起,不会因为翻到电话簿,看见熟悉的名字和号码而想起什么苏扬挂掉电话,在原地伫立,眼睛盯着那个他所谓的陌生的号码。看着一长串的数字,曾经背的很熟悉的,现在再次出现却不记得了,还很残忍的问……请问你是谁。
眼睛落于手机屏幕的长串数字上。
你还记得我的电话,会不会还像从前一样记得。
你说的不爱我了,会不会是假的?
看着长串的数字,最后仰头。叹息,灰白的天空下,也许只是苍凉了从前,落寞了谁的年华?只是为了寻那一世的苍老。
我为谁许下一季芳华,又为谁苍凉一世,只为等待你的倩影浮现。
浅伊洛。
走在上海这中国最繁荣的城市之一的街道上,还是和其他地方没什么区别,年后,还是吹着冷风,伫立于这城市的大大小小的楼房,看起来那叫一个像山一样,感觉此起彼伏,这样一座城市,属于大型,居住的人有大约五百多万吧,汽车在泊油路上行驶,每条街道都车水马龙,空气里还是夹杂着汽油味,闻得人只想吐,道路旁边的红绿灯在不停的工作,穿着橘黄马褂的交通警察正在指挥。
紫格。
安瑾琪和陈柠柯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大约十分钟后,仲夏拉着苏扬走向他们,脸上堆积着一种比花儿还灿烂的笑,像是看见一个很久没看见的人,想着要见到了心里那一个兴奋,可是心里确实恨得牙牙痒,恨不得那个人马上消失在这个世界。
“瑾琪……”安瑾琪此时正看着窗外,没有多大的注意,听见声音,侧头看见满脸堆积着微笑的仲夏和脸色淡然。眼神透露些微伤的苏扬,手挽着手的出现在眼前。
“你们来了。”安瑾琪看见仲夏,活生生的还是将那个们字说出来了。
挨着安瑾琪坐得柠柯拿眼横了一下仲夏,那叫一个厌烦,看不得她那做作的样子。
“哟,我说谁来了,原来是一个笑里藏刀的人哦。”陈柠柯看见仲夏,就这么一句话就甩出去了,仲夏脸上的神情变得尴尬,但是还是戴着蒙娜丽莎的微笑,安瑾琪拉了一下陈柠柯的袖子,苏扬没有吭声,就这样淡淡的看了一下陈柠柯。
安瑾琪给陈柠柯讲过仲夏找她的事,还说的那些话,所以,在陈柠柯眼里,看着仲夏就想吐,还有点儿想上去扇她巴掌的冲动。
其实仲夏会来也是因为安瑾琪打电话给苏扬的时候,她正好在旁边,看着苏扬接完电话那失神的表情,仲夏问是谁,苏扬没有半点儿隐瞒的说是安瑾琪,仲夏听在耳里,可恨在心里,看着苏扬接了安瑾琪的电话那一副神情,仲夏觉得特不爽,所以找借口说很久没见过瑾琪了,也怪想念之类的理由来,可心里却恨恨的说着。
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样?说过不当小三儿,现在又打电话,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旧情未了还是什么?
苏扬和仲夏坐下后,安瑾琪从包里掏出档案袋。
“这是新研制的香水,配方在里面,名字取好了,叫蔓藤”安瑾琪递给苏扬档案袋,接过,打开瞧了一下旁边的仲夏也侧头看了一下,坐在对面的陈柠柯嘴里不停的在咕噜。
苏扬看着资料的配制,这次研制的香水主要由:康乃馨。紫罗兰麝香等粉尘香调。
香味为蔷薇香。
突然在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
那个苏扬送安瑾琪粉色蔷薇花的画面,说的那些话。
苏扬猛的一抬头,对上了安瑾琪的眼眸,从他的眼眸透出一个信息。
原来你还记得。
一旁的仲夏看了,气得脸都绿了。
安瑾琪慌忙地收回眼眸,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如果没什么,我走了,然后拿着包拉着陈柠柯就走了。
看着慢慢走远的苏扬,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他确认了,他还爱他,就凭着蔷薇香的香水。
走出紫格。
陈柠柯拉着安瑾琪说:“你丫怎么不让我说她啊,看她那样,真想扇她。”
“他是你表哥的未婚妻,你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两人就这样贫,其实在安瑾琪的心里,她还是顾及那一份有情之蔓。
人都活在一副面具之下,取下面具,受过伤得地方还是会血淋淋的暴露于外,取下面具,褪去那一份坚强,脆弱还是会浮现于别人的眼眸。
如果安瑾琪卸下面具,会不会浮现脆弱?
如果苏扬卸下面具,会不会说安瑾琪其实我还爱你?
铅墨的眼眸落于那一张打印有字的纸上,落于那一个名字……蔓藤。
蔓:细长不能自立的茎。在安瑾琪的眼里,有一份爱,就像杂草一样的向四周扩展,可还是有一个度,那一种蔓延的杂草就像对苏扬的爱,没有停止,只有不断的深入,越爱越深,一直蔓延,然后慢慢地形成一种习惯中的习惯。
藤:某些蔓生植物的攀缘茎。就像有一份爱,需要一份情来支撑,这份情就像某些蔓生植物,顺着向上爬蔓藤:蔓延于茎,藤直于爱。
就好像那句,苏之爱夏以扬安,瑾之年华以琪殇。
都像是许了一世年华,却只换回一季浮夸。
横跨于头顶的那一条条细线,就像那五线谱一样,一根线条代表一个琴键,谱出一个音符。路边的红绿灯还是像哨兵一样在站岗,那短而粗的斑马线,就像生命线一样穿越身体。
安瑾琪和陈柠柯晃荡于街道上,从走出紫格,安瑾琪一直不说话,看得陈柠柯直发慌,从她认识安瑾琪以后,第一次见她这样,陈柠柯就这样拉着沉默的安瑾琪逛过了服装店,走过了一条街,音乐刺激了耳膜,一首徐良的《在回忆中死去》。
陈柠柯拉着安瑾琪进入了碟店。
不是说一个80后的人就不喜欢90后喜欢的歌,喜欢还是喜欢,只是没有那么热爱。
不是说一个80后的人就不喜欢90后喜欢的歌手。
不是说一个80后的人就不会喜欢徐良。
安瑾琪听着徐良唱得《在回忆中死去》,突然嘴角上扬了一下,觉得自己很可笑,说的就像是自己,一个活在回忆中的人。
不知道一个怎样的女孩儿,可以让徐良这么深爱,这么想念。
也不知道一个怎样的女孩儿让徐良从一首《和平分手》到最后的《犯贱》。
陈柠柯的鸡爪子就在碟架上翻看,安瑾琪拿着耳麦,静静的听着着一首歌。
走出碟店的时候,放入包中的手机响了,是一封简讯,一长串陌生的数字,就这样平静的打开收件箱“你不是说不会当我们之间的小三儿吗?你为什么要打电话?安瑾琪,你记住,苏扬是我的。”
看完简讯,安瑾琪知道是谁发的,陈柠柯侧头想看,安瑾琪迅速的合上了手机。一个男人,就这样破坏了她们之间的有情之蔓。
站在原地的安瑾琪突然觉得天空灰暗,就像一个人的心,阴暗。复杂。纠结,该怎样去面对,一面是深爱多年的男人,一面是很好的姐妹,答应了不破坏,可为何心里却不好受,说过的要去忘记,曾几何时,却又越陷越深。
年初的风,暖而干燥的打在脸上,看着天空突然觉得刺眼,就像一个人呆在一个黑暗的角落,周围用窗帘掩盖,看不见任何的光芒,然后,突然有个人拉扯窗帘,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那样的刺眼。
初六,是安瑾琪值班,她早早的就去换下了小洛,就像士兵一样,到了一定的时间就去换岗“小洛,你快回家休息吧,叫你妈给你煮点好吃的补补。”办公室,安瑾琪坐在电脑面前,手指在键盘上挥舞。
“好吃的就算了,回去睡觉才是真的。”小洛一脸的憔悴,值个班就让她这样,就是看看东西,又没有叫她不睡觉。
小洛走后,就安瑾琪一个人在这大而空荡的办公室,没有说话的人。安瑾琪一再办公室坐就坐了一天,面对着电脑,值班也是无聊的,她找了一部电视剧看,《下一站幸福》。
安瑾琪觉得特别感人,可能是有着相似,所以流眼泪了。
不知不觉,当安瑾琪意识到自己饿得时候已经夜幕了,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18点10分。
安瑾琪正准备打电话叫外卖的时候,办公室的灯突然亮了,怪吓人的。然后就看见夏洛提着一打东西走过来。
“这么暗怎么不开灯?”当时的安瑾琪被吓到了,看见夏洛走过来,有种上前揍他得冲动,可看到夏洛手中的食物,那就免了吧,肚子要紧。
“你怎么来了?”安瑾琪走到夏洛面前。
“知道你值班,所以过来陪你。”夏洛就这样看着安瑾琪,安瑾琪听了夏洛这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这样看着夏洛,夏洛看了安瑾琪的神情,不知道是觉得尴尬还是觉得什么,然后连忙叫她吃东西。
安瑾琪然后对夏洛笑了一下,其实在心里,安瑾琪不希望夏洛对她这么好,真的不希望,她怕她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