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月笙不知道鬼舞辻无惨对她还有没有印象,但她确定的是,此刻她是真的在害怕。
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再见到他的场面,她会怎么样。无数种场面她都想到过,唯独现在这一种。
似有若无的威压几乎让叶月笙站不稳,细细麻麻的冷汗已经开始在四肢冒出,她只觉得自己的后背极冷,似乎是冻僵了一般。这股寒意顺着背脊一直蔓延到全身,仿佛浸入了四肢百骸,让她动弹不得。
“小姑娘嘴真甜啊……”
鬼舞辻无惨轻轻笑着,他缓缓向着叶月笙伸出手。
惨白的皮肤十分平滑,似乎是看不到青色的血管。
叶月笙尽力保持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不那么僵硬难堪,一边在自己心底大喊着:动啊!动啊!叶月笙!
终于,当鬼舞辻无惨的手离叶月笙的头颅只有一公分的时候,叶月笙陡然向后退了一步:“妈妈说了,不能与陌生人走得太近!”
声音软萌轻灵,配着本就是萝莉的身高,更像是个懵懂无知的女孩,这让无惨少了几分警惕。
说着,叶月笙又顺势后退了几步,与无惨拉开至一定的距离,警惕又好奇地遥遥望着他,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
鬼舞辻无惨看着她,似乎还在琢磨着她刚才的反应。良久,才听到他清幽低暗的声音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紧不慢地飘入叶月笙的耳廓:“小姑娘还真是可爱啊……”
她只觉得之前那种莫名的凉意再次爬上她的背脊,额前的冷汗顺着她脸部的轮廓向下滑落。
当那股冷意消失,叶月笙再定睛在人群中寻找无惨的身影,已经找不到了,
她不由松了口气,可却又觉得很不甘。
遇到鬼舞辻无惨的概率,只会越来越小,而相对的,他也会越来越强大,只要时间拖的越久,想打败他就越发难办了。
叶月笙觉得当时的自己肯定逊极了,但又很佩服自己的机智,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心底同时迸发,让她意识到,自己跟无惨的差距,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回到珠世的诊所已经是深夜了。
珠世帮叶月笙准备了些药物让叶月笙随身带着,并嘱咐着:“你要离开,我也没有什么资格挽留,只能保佑你一直平安。这急救箱里有一小盒干净的试管,如果你遇到十二鬼月的话,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帮我采集他们的血液,对你或许有一定的帮助。”
“好,你放心,我会的。”
叶月笙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那个,珠世小姐,怅久郎他知道了吗?”
“他……”珠世停顿了一下,神情有些复杂,“他知道你要离开后,什么也没说,先回去了。”
“先回去了?”
叶月笙只觉得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感觉像是怅久郎会出事一般。
她一把抓起珠世给她整理好的行礼,便急急忙忙出了屋,开始赶路。
此刻,月亮正在紫色的幕布上散发着格外清幽的光亮,大小不一的星子点缀在其中,闪烁着迷人的星光。
而此时的叶月笙无心欣赏这样少见的星空。
风重重地刮在她脸上,似是数完根细针,扎得她几乎看不见眼前的景象。
“怅久郎,千万不要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