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是一根烟,其实说烟也不像,一段长呈白色,一段短呈粉色,被塑料纸包着,孟准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阮濡。
阮濡抿了一口,将手心的烟形糖向孟准递过去:“孟准,以后不要抽烟了!”
孟准愣住了,他现在,的确很少抽烟,但还是忍不住一天抽那么一根,但是,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抽过啊。
脑袋转了一下,想明白了,烟的气味停留在他身上被她嗅到了。
孟准顶住上颚,痞气十足:“怎么?嫌老子臭?”
阮濡下意识地蹙眉,其实并不臭,反而因为他身上有股淡淡沐浴露的薄荷清香夹杂着烟草味,实话说,并不难闻。
阮濡以为他不听她的劝,但她又没有立场去指责他什么。
看着远处的公交车,她站起身来,拉过孟准的手,孟准身体僵硬着,感受到那软骨玉手的触碰,凉凉的。
阮濡将烟形糖放到他的手掌上,一本正经道:“如果你忍不住可以吃这根糖,当然,你要非要吸烟我也没办法,但是,你会少活很多年!”
话音刚落,车子的轰隆的声传来,阮濡不顾腿上的伤,一溜烟地跑上了车,那模样,比兔子还快,生怕后面的洪水猛兽追上他了。
孟准怔怔地看着她上车的背影,等公交车远去,视线又回到手心的烟形糖,嗤笑一声,艹,她刚刚什么意思?说他会英年早逝?
骨节分明的手指撕开包装,夹着那根烟形糖,叼在嘴里,诶!还别说,远远看去和抽烟没什么两样儿。
孟准微眯着眼,像真的在享受抽着烟似的。
小刺猬,我不会英年早逝的,他要活很久很久,久到垂垂老矣,身边有你一人足矣!
*
“对不起,对不起,穆爷,我错了!”女人凄惨的叫声从小巷里传来。
傅止穆站在女人前面,脚毫不客气地踏上女人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女人身体颤抖,身上衣服破破烂烂,那是刀划的,脸已经被刀划得惨不忍睹了,嘴里一直念叨着:“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的话。
傅止穆没有表情,有的只是冷漠,冷眼看着,慢悠悠地开口:“知道错哪了?”
地上的女人立马反应过来,有些疯癫地哆嗦着:“知道知道,不该冒犯穆爷,不该……不该瞎传穆爷的绯闻,不该……不该……呜呜……”
女人抽噎声不断,显然是被吓到无路可退了。
傅止穆有些嫌弃的甩开女人的脸,蹭了蹭鞋子。
眼角的疤愈发扭曲,不失帅气的脸上冷漠至极。
转身丢下一句话就走开:“别搞死了!”
然后信步走出巷子,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并不是怕弄死人,而是讨厌中间琐碎的处理,他觉得麻烦。
其实,要比狠,傅止穆绝不比孟准少,甚至要高于他,他的狠透出他的决绝和狠厉,折磨得人生不如死地那种。
而孟准更倾向于直白,惹了老子,那就怪自己活该。
江城三中的撒旦和修罗,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
就连外校的人都有所听闻,这两个人无疑是不可以惹,不可以靠近的。
傅止穆走出小巷,深沉的气氛包裹着寒风,这天,似乎要变了。
傅止穆靠着墙角,眯着眼睛看向车站,赫然是孟准和阮濡。
想起那个女孩,他就有点想笑,谁给她的胆子,在他面前晃悠,还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孟准吗?
阮濡的无畏令傅止穆留意一下,圆溜溜的大眼睛,翘长的睫毛,还有那翘嘟嘟的嘴唇,白皙透亮的皮肤都令他印象深刻。
她似乎都不认识他呢!那怎么能行呢!是吧,孟准!
那声音仿佛在问别人,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
回到家的阮濡首先上楼回卧室了,今天姨妈姨夫估计晚点回来,应该要去医院接简单表姐回家。
她的卧室很朴素,倒不是安素丽他们不舍得给她装饰房间,而是阮濡已经声明自己不太喜欢花里胡哨的,朴素点挺好。
进卧室门赫然一张大床,靠里边是衣柜,旁边一扇门,有间浴室,往里走是书桌和一些小玩意,仙人掌等绿植摆在阳台内侧。
阮濡很喜欢这间卧室,还有是因为简单的房间就在隔壁,格局也是差不多的,由此可知,安素丽一家是很喜欢阮濡。
阮濡心中涌过一丝暖流,她知道,自己还有些拘束,在他们面前放不开,但是他们对自己全心全意的好。说不感动,的确有点假。
这时,手机响了,那是安素兰给阮濡买的,也正是阮濡的妈妈。
智能手机,旁边还有个小挂饰,是一只龙猫。
拿过手机,阮濡愣了一下,是个陌生号码,谁呢?
阮濡滑下接听键,手机那边传来的声音令她足足愣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