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一切都该结束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还是痛痛快快赶紧签字吧。”
齐轩见玉慧态度坚决知她心意已决,也不再强求。
“不知公主和离之后往何处去?”
“自然是回京城,回本宫的公主府。”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可真是不假。如今我齐轩落魄了,公主也自然该走了。公主离了我齐轩依然是大宣朝最尊贵的长公主,跟着我却要吃糠咽菜挨饿受冻,任谁都会选择离开。”齐轩的话尖酸刻薄。
“你明明知道我离开你不是因为这些。我要是嫌弃这些我就不会违背母后的意愿同你来到这不毛之地了。你又何必如此尖酸刻薄让我对你更加厌恶,咱们好聚好散不好吗?”玉慧实在不想在同齐轩夹缠不清,只想着早早离开此地。
“你还是快点儿签字吧,事已至此,你就是强行将我留下也不过是一对怨偶,再说了我要走你也拦不住。”
齐轩却将玉慧当做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死活不愿意在和离书上签字。
“来人,让齐大人签字。”玉慧的话音刚落,清阳留下的两个随从便从门外闯了进来。
那两个随从人高马大,面相凶恶,进得门来二话不说,其中一个按住齐轩,另一个抓住齐轩的手在和离书上刷刷点点,写下齐轩两个字,末了又让齐轩按了一个手印儿。
齐轩瘫坐在地绝望地说道,“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你我成亲多年,就算这些时日我带你不如往昔,可以前我们度过的恩爱时光可不是假的,你当真不顾往日的情分要弃我而去吗?”
“到如今你还跟我说这些话,你还要再骗我不成?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以前待你如何,这些时日以来你又如何对我的。我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以后再不相见。”玉慧说完决然的转身而去。
玉慧在待女和随从的簇拥下,出了齐家大门,身后传来齐母如丧考妣的哭声。
半夜三更,整个兴阳县衙之内灯火通明。
兴阳县令周达早就知道县城之中住着一位京城来的大佛,宣国的长公主。
不过,在齐轩他们还未到来之前,已经接到了皇帝的密旨,圣旨上说玉慧长公主会随被贬到此地的齐轩一同到达兴阳,不许他去主动探望也不许给公主特权,若是公主要返回京城可施以援手。至于齐轩一家则一切秉公处理不必另眼相待。
周达不过是个七品小官,谁都得罪不起。不明白皇帝这是唱的哪一出,一直战战兢兢,生怕长公主在自己的地盘儿上出了事。
如今长公主找上门来要返回京城,兴阳县令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将他们家最豪华的马车贡献出来, 又把已经回家休息的衙役们全都召急到县衙之内。
那些衙役们都已经睡下了,半夜里被人从被窝儿里掏了出来,一个个怨声载道。当听说要护送玉慧长公主回京时,一个个就如打了鸡血一般精神抖擞了。
这可是个美差,若是将公主送到京城,皇帝一高兴,升官发财那不是指日可待吗。
就连那周达若不是县衙内一大摊子事儿撂不开手都想跟着去了。
深更半夜公主要回京肯定是和齐轩闹翻了,只是不知到了什么程度,周达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公主独自上京,驸马那里…”
“本宫已经和齐轩和离了。”
有了这句话,周达心里便有了底儿,知道如何对待齐轩和他那一家人了。
一辆马车,数十名衙役,趁着夜色出了兴阳城前呼后拥往京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