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之后是回门之日。
到了回门这天,二人用过早膳后坐着马车向皇宫而去。清阳和萧彻相对而坐,马车内空间狭小,两个人近在咫尺却无话可说,场面很是尴尬。
马车又快又稳,在一个拐弯的时候清阳一时没留神,身子由于惯性被甩向马车一角,眼看就撞到头,萧彻眼疾手快,两只如铁钳般的大手牢牢控制住清阳的肩头。
等清阳坐稳以后,两只手才恋恋不舍的收回来,回来的时候顺势在清阳的腰间盘桓了片刻。
清阳狠狠瞪了萧彻一眼,萧彻却象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嘿嘿傻笑个不停。
清阳懒得理会他,这已经是他们和解以来萧彻的常态,时不时就对清阳动手动脚却并不过分。
马车到了宫门口,萧彻搀扶着清阳下了马车。
此时的寿安宫内,皇帝和皇后早就已经翘首以盼了。永安、长宁、希月和玉慧不愿在寿安宫中坐等,在外面的园子里频频向宫门处张望。
长宁一脸兴奋雀跃,永安面带忧虑,玉慧和希月两人 则在心底暗自揣测这桩并不看好的婚姻。
过不多时,便看见远处来了一高一矮两个红色的身影,矮的苗条纤细,走起路来身姿摇曳如风摆柳一般。高的结实粗壮,昂首挺胸,步子迈得却并不大。正是身穿红色常服的萧彻夫妇。
走的近了,发现清阳虽然不是喜笑颜开却也神色平和,希月和玉慧二人暗自称奇,永安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长宁毫不遮掩地上上下下把清阳看了个遍,清阳脸上飞起来两朵红云。
四个人把夫妻二人迎进了寿安宫。皇帝和太后见萧彻夫妻二人神情平和心先放下了一大半儿。
寒暄几句之后大家全部入席。席间萧彻和清阳自然同桌而食。萧彻殷勤的给清阳夹菜,时不时挪动碗盘,动作熟练如行云流水毫无拖沓犹豫之象,可见是平常做惯了的。
惊的在座众人纷纷侧目,太后自是打心眼儿里高兴。
皇帝又是另一番心境。这个萧彻粗鲁莽撞,在战场上如一头蛮牛一样横冲直撞,有时候杀红了眼连统帅的话都不听。可眼前却在一个女人面前百般殷勤,这世间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永安公主笑容满面,看来二人相处得非常和谐。
长宁笑的像一只狐狸,平日清阳嘴硬,说什么不喜欢萧彻,瞧瞧眼前这两人,明明是琴瑟和鸣吗。
玉慧是既不屑又有些嫉妒。萧彻长得粗鄙丑陋,不及齐轩的万分之一,但他对清阳皇姐殷勤小意、面面俱到却是齐轩也不能比的。
希月感到无比的震撼,清阳也算是个人物,竟然能和如此凶神恶煞之人相安无事,还把萧彻治的服服帖帖。
席间萧彻就如在公主府里一般毫无顾忌,清阳自然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心思各异的目光。心里有些紧张也有一丝莫名的愉悦夹杂其中。
宴席过后,长宁找个机会把清阳单独叫了出来,看着清阳但笑不语。
“皇姐有话想问就只管说,只看着我做什么。”
“我看你呀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以前总是说对萧彻没感觉不喜欢人家。怎么着,这才不过过了九日,便如胶似漆情投意合了。”
清阳此时恢复了平日的镇定从容,“既然已经在同一条船上那就同舟共济吧,总不至于让外人看了笑话。”
长宁附在她耳边悄悄问了一句,清阳的连脸由白转粉,由粉转红,啐了长宁一口转身回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