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间摇摇欲坠的茅草屋终于倒塌,巨大的声响将另一间破破烂烂的茅草屋里的人惊醒,至于最好的那间破茅庐,他们已经永远不会醒来。
四个汉子大呼小叫的从茅屋里跑了出来,喊着救人。
如此混乱的场景,他们并没想到为什么这么大的动静,一把手还没有从茅屋里跑出来,这样的情况下,稍微发出一点声响也不会有谁注意到。
夜色森然。
跑的最慢的那名贼寇,刚一出门,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紧接着“咔嚓”一声,便扭断了脖子,瞪着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看上去,还是有点吓人。
陈信并不在意,甚至懒得去看那个死去的贼寇的表情,这幅样子,见的多了,也就感觉无所谓,就算此刻死去贼寇真变成恶鬼杀了他,那也无所谓,正好跟那群出生入死的兄弟,还有父母团聚;如果变不了,那就更不用怕了。
将贼寇的尸体轻轻放到地上,陈信来到另一名贼寇背后。
似乎是感觉到了不对劲,贼寇回头看了一眼,还没来到看看到底是什么让自己感觉不对劲,就失去了意识,再次变成了一个死不瞑目的人。
陈信没有多余的动作,一拳击中了他的咽喉,打断了脖子。
这一下,剩下的两名贼寇终于发现了这个不速之客,由于忙着救人没有携带兵刃,加上同伙顷刻之间就被做掉两人,难免有些害怕,其中一个贼寇对着陈信哆哆嗦嗦道:“你是谁?”
可惜陈信并没有回答贼寇的问题,他是来解决这群贼寇的,又不是来聊天的,更何况他也没那种戏弄敌人的恶趣味,除非真的有必要。
君不见倒塌的茅草屋里的贼寇正在往外爬吗?
那还浪费时间干什么?
陈信才不会平白无故的给自己增加任务难度,直接冲过去将两个吓破胆子的贼寇徒手击毙,接下来就简单了,来到倒塌的茅草屋前面,将正在往外爬的贼寇像踩虫子一样,踩断脖子。
这下十一名贼寇全部解决。
陈信长呼一口气,看着周围的一片狼藉,再借着月光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没有沾到一滴血,不过因为茅屋倒塌,扬起的灰尘倒是沾了不少。
很满意。
“阿嚏——”
陈信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哆嗦,晚上的山林里,着实有点冷。
一番搜索之后,陈信不由得感叹道:“这群贼寇,真的是一如既往的穷。”
这并不奇怪,这种没什么本事的小贼寇也是有自己的活法的,商队不抢,官兵不抢,贵人不抢,抢这些人容易惹上事,只敢抢一些零散路过的老百姓的财物,加上极少闹出人命,官府也都懒得理会这种小贼寇,虽说这样保得了平安无事,但是要想过得富裕,那也不可能的。
不管怎么说,贼寇干的是脑袋别腰上的生计,也不会有人会让自己辛辛苦苦攒的钱便宜了别人,在贼窝里手握巨款,还是挺危险的,所以贼寇花钱都是大把大把的,这样就更难攒下钱了。
除了财物,还有一些兵刃,在这个快要乱起来的世道,还是能卖个好价钱的,不过陈信没打算带一堆兵刃回安远城,这样太惹眼了,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还是丢在这里,任由其风吹日晒,最后化作一团锈土,融入大地。
陈信算了一下所获的财物,加上那几根品相较好的老山参,省吃俭用一下的话,够他大半年的花了。
不对,现在修仙之后对五谷杂粮的依赖变小了,剩下了一大笔饭钱,那这笔钱至少要够一年半的开销,期间如果没有出什么意外的话。
收拾好财物,陈信就得回安远城。
城墙上面竖着火把,上面还有高手看守在此,想要用歪路子进去,肯定是不行的,还是得老老实实的走城门。
城墙上看守的守卫借着月光,看到一个人影向城门走来,至于那些高手们,更是老远的就看到陈信小步慢跑的向城门过来,气喘吁吁的样子,不似高手,不足畏惧,就没有理会。
“来着止止步,报上名来,不然我们就放箭了。”上面的守卫对着下面的人大喊道。
被城墙的弓弩指着,陈信立马停下脚步,对着城墙的守卫大喊道:“大哥别放箭!别放箭!是我啊!安远书院的陈信。”
陈信?
其中一位守卫听着着声音是有点耳熟,再定眼一瞧,好像确实是那个书院的陈信。
因为当初跪在书院门口求学那事,陈信在安远城也算小有名气,所以守卫之中还是认得陈信的,守卫也因此放下弓弩。
城墙上那不知名的守卫继续大喊道:“陈书生,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跑,跑城外面干什么?”
陈信点着脚尖,右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喊道:“这不是没钱了,想要在外面山上挖点药材卖钱,结果没想到在山里迷了路,这才顺着路走了回来。”
说着,陈信举起左手挥舞着手里的老山参,示意自己没有说谎。
“陈书生,这规矩你是懂的,这城门一关,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开的,要等到公鸡打鸣才行。”守卫喊道。
“知道,知道,只是外面实在没有落脚处,又不安全,我怕贼寇抓取,抢了我的药材事小,丢了命可就不好,望各位守卫大哥容我再城墙底下待上一晚,图个安生。”陈信大喊道。
话音刚落,陈信就看到一个火把从城墙上丢了下来。
“陈书生,那就麻烦你在外面将就一晚了,风大,这把火就借给你取个暖了。”守卫大喊道。
“谢谢守卫大哥,守卫大哥。”陈信连忙捡起火把,对着城墙上大喊道。
借着火把的火光,陈信的面容,还有那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在众守卫的眼睛里一览无余。
没错,确实是书生。
守卫们这才彻底放下警惕,继续看守着大门。
至于陈信,举着火把缩在城墙边上,在这冻人的夜晚里,人性冷漠,只有这火把还有一点温度。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