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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释怀

星辉倒下了,貌似不会再站起,果然,政府第二天证明他真的死去了,毁坏的街道也在重新建筑,人们的议论也从未停止。他成了人们口中的怪物、恶魔、杀人狂,可谁知道他的亲人,他爱的人先后离去,最后,他不留一点余地,没有一丝顾虑的走了。

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当然,卡蜜尔不会。

菲罗斯家的巨大地下室中,星辉浑身都是绷带,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东西时而清楚,时而模糊,饿了有人来喂食物,想干什么想做什么都有人照顾。

这样不知道还要过多久,直到星辉的手能够活动自由时。

四周都是蓝色的墙体,除了一面是防弹玻璃。“しんらてんせい(神罗天征)。”这是他第N次想使用引力逃出去了,“md,难道这就是地狱?”可回身一想,“不对啊,照顾我那人很眼熟,不是卡蜜尔的随身女仆人吗?!”一想到这儿,他有些不安,背后的伤口还没有痊愈,他的科技臂中枢宝石被取走,不然早已经出去了。

“这个房间,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可以吸收引力房间,你逃不出来的。”卡蜜尔坐在了玻璃外的沙发上,品味着咖啡,热气腾腾。

星辉也坐到床边,恶狠狠的看着她,“为什么,没有杀死我?”他问到。

“因为你,不也没杀死我吗?”卡蜜尔放下茶杯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星辉先是一楞,随后埋下的头,显的如此格格不入。

“你的黑棍,并没有刺伤我,你用引力让它来压制我,用巨石砸开地面,将我束缚在里面,你的双眼,还真是不一般啊。”

“知道了又何必再说,没有意义。”星辉不知道为什么,黑棍插下去的一瞬间,他却无法下手了,只好耗着力量来压制卡蜜尔的行动。

“你准备关我多久?”他问,此时的他很平静,面无风波。

“这得问你自己了,我无法确定你何时清醒。”

“我需要酒。”星辉没有多话,慢吞吞的回到床上,转了过去。

“去我的酒庄,把里面的酒拿一桶出来。”卡蜜尔对仆人吩咐,自己也离开了,只剩下星辉一人。

他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恢复,这吸收引力的墙很是奇怪,似乎能扩大引力的覆盖面,又将引力转化为能量波,送达星辉的身体。

“看来你还是有一丝心软啊。”星辉嘴角微微扬起。

“喂,小子,”亚索把酒壶丢了过来,星辉回神接住,“喝两口,你的嘴唇快冻伤了。”

“师傅,我快要领悟了。”星辉闭上了眼。

卡蜜尔在房间里面左右徘徊,星辉喝醉了,看到他,卡蜜尔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几十年前,自己就该失去所以情感,可上回心软,这回,又心生怜悯。她左右抚摸着星辉背后宽长的疤痕,心里满是歉意。星辉此刻早已喝醉了酒,在梦乡里安眠。

“星辉,星辉,星辉,”

“这声音,是……”他不敢想,可睁眼,便是自己家。自己穿着白色礼服,脚下却满是鲜血的河流,这鲜红的血液里,两个人脸满满浮现上来,他不禁泪流,跪于地上,猛的爆炸声响起,天空火红的飞絮,佐亚在他怀里,用带血的手,轻抚他的脸颊:“好好活下去。”他感到心痛,闭眼泪流,再睁眼时,自己跪在父亲尸体身边,天空血雨下个不停,偌大的街道空无一人,房屋无一处灯亮。他很害怕,他抱住父亲的尸体,想要回家,他一路狂奔,可家里,一开门,星辉双脚一软——家里站满了人,有的无手,有的无头,有的只剩下血淋淋的骨架,他认出来了,这些都是他杀的无辜之人,佐亚,父亲,也在其中,一时,佐亚被黑暗中伸出的手拉着,她拉着星辉的手,“我怕……我还不想死!”她哭着,星辉也哭着,可他无法挽回这一切,佐亚被拖入黑暗,父亲也消失了,他也慢慢陷入黑暗的泥沼。

“孩子,过来,”一股力量将他从黑暗中拉了出来,“不要怕。”她为星辉擦干眼泪,他缓缓睁眼,强光下的模糊让他渐渐清醒。“呼……”他大吸一口气。还好是梦,可他不知道,他昨晚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

卡蜜尔进来了,她手里端着早餐,头发还没来得及梳理,这样使她看上去更像少女。

“你的手套,为什么……”星辉一转身便看见手套在自己的枕头上。

“咳……咳”她低咳了两声,星辉看到了她的黑眼圈。

“你昨晚在我这儿没走吗?”星辉将手套递与她,她将早餐递与他。

“嗯。”卡蜜尔转身看着外面的沙发。

两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只听得见星辉喝牛奶的声音。他当然不知道,卡蜜尔昨晚在他旁边,为他擦了一夜的眼泪。

“你是不是感冒了。”星辉还是先说话了。

“可能吧。”

“我想,我想去看一眼佐亚与父母。”星辉没有抬头。

“两天后,我陪你去。”卡蜜尔想要离开。

“你很像她,这就是菲罗斯家族的共性吗?”

“我是我,不是她。”

“我是说心里,你们……都很……”

“你只看到了表面,正如你所看到,我只是个武器而已。”她离开了,没有关门,她默许了星辉出来。

星辉笑了一下,佐亚是对的,原来,这几个月,自己都没有好好生活,从今天开始,也许他的新生活会开始了。

“小子,你领悟到了什么?”亚索的头发随风飘扬。

“天地之所以存在,正是因为它见证了人们的幸福,悲哀,伤痛,死亡,天地即真实存在,又可存在于思想当真,正如力量,控制它的源泉,在于心,在于真正的自我。”星辉一口气说完,直冒热气。

“不错,不错。”亚索闭眼满意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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