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阵罡风扫中了包裹路西法的神格,神格的保护轰然破碎。
罡风欺身,路西法哀叹一声,看向了被自己神格所包裹的乌列的神魂。
“欠你的人情,还不了了。”
随后,路西法猛地将乌列的灵魂掷了出去,他不知道自己最后的挣扎有没有用,但是他仍然决定这么做。
然而,就在乌列的神魂快要脱手的那一刻。
乌列的神魂猛地睁开了眼扭头对路西法呵呵一笑说:“我的人情还没有人敢欠,没还完之前你可不能死。”
乌列所剩不多的神魂也是猛烈的燃烧起来,而他本就所剩不多的神格在两人的神魂面前形成一道保护罩
之后就这样包裹二人猛地向前方冲去。
路西法呆呆的看着乌列,因为,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真的会被这个傻子救两次。
终于,一点光亮出现在前方,那就是轮回通道的出口,从那里出去之后,二人的神魂就正式的进入了这方世界,并且烙印下这方世界的法则,从此二人便会得到新生。
但是,轮回通道内的罡风却在这一刻狂暴了起来,原本无色的灭魂罡风忽然之间多出了一丝颜色,新出现的灰白色的罡风席卷向二人。
乌列奋力运转神格来保护二人,但是,刚一接触,就使得乌列的神格护罩遍布裂痕。
“给条生路行不行,难道非要赶尽杀绝吗!”乌列皱眉大叫。
不过显然灭魂罡风不会理会乌列的话。马上就要彻底困住二人了。
“既然谈不拢,那就来吧!”
乌列猛地在神魂的额头一点,一滴金色的血液出现在乌列指尖。当这滴血液出现后。整个轮回通道的光壁都为之扭曲。
乌列将这滴血液向前一点,血液向前飘浮出去,在他与灰白色的灭魂罡风接触的那一刻,剧烈的波动产生,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导致本来极速旋转的轮回通道都为之一缓,这滴小小的血液竟然挡住了所有灭魂罡风了攻击。
两人也借着,这个空档成功地冲出了轮回通道。随后两人几近消散的神魂彻底陷入了休眠。
空间一阵扭曲,一缕缕若有若无的法则,烙印在二人的神魂之上。两人的神魂,被一层透明的法则包裹着慢慢飘向了远方的一个小小的星球。
路西法不知道他们冲出轮回通道后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如何来到的这个星球上。
他只记得,自己成功降生到这个星球上后,他哭了,可能是因为只是一个刚刚降生的婴儿,这是自然反应。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再次露出微笑。
……
吱呀的刹车声传来,路西法的身体却依旧挺直的坐在位置上,他抬起了一直低着头,看向驾驶位的宋卫东。
此时宋卫东将车门锁死,并且抬手关闭了车内的警用电台。
路西法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车子已经不知不觉开到了远郊,周围都是荒地,连个人毛都没有。
宋卫东将车窗摇了下来,抽出一根烟,默默的点上,他倚靠在后座上,一边吐出口中的烟一边说:“有些事,现在不问,这辈子可能就没有机会再问了。”
路西法也不说话,就这样默默的盯着他。
而宋卫东也仿佛是在等路西法主动搭话。可是很显然,他注定不如愿了。
“从事刑侦工作这么多年,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人了,无论我怎么套话,你们却连个反应都没有。”
宋卫东看似轻松的说话。但是他夹着烟头不自主颤抖的手,已经出卖了他的真实状态。
他狠狠地又吸了一口烟,仿佛是在给自己打气。
“开门见山吧,我知道,我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可能已经活不了了,所以临死之前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听到这里苏西法反而淡然的笑了。“你很不错。”
宋卫东即将递到嘴边的烟微微一顿。他足足愣神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声音略带颤抖地说。“很多年前也有一个人对我说过一样的话。难道…”
宋玉东把说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自嘲的摇摇头。仿佛是在极力否定自己的想法。
“呵呵,我真蠢,不可能的,那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
宋卫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开口询问。
“我只想知道,这个世界,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你能替我解答这个问题吗?我已经被这个问题困了二十年,他就像我的心魔一样折磨着我,我曾经一度怀疑自己疯的,但是直到你的出现,我才知道,我没有疯,就算我求求你,告诉我,就当是满足一个将死之人的愿望。”
宋卫东的语气从平淡到最后的哀求。可以想象到他这二十年内心是多么的煎熬。
然而在宋卫东说完话后,车内却陷入了寂静,路西法仿佛并没有解答宋卫东疑惑的意思,仍然是那样淡淡的看着他。
宋卫东已经感觉到自己没法从眼前的这个少年口中得知到任何消息。于是他整个人瞬间就颓废了下来,瘫坐在驾驶位上。
他狠狠地搓着脸,眼泪不由自主的从手指的缝隙中渗透出来,他压抑的嘶吼着哭泣着。
忽然,宋卫东停止了这一切,仿佛他的情感在经历这短短的宣泄后就发泄完了一样。
他脸上的泪痕配上他通红的双眼,在这样的环境中让人看着有些毛骨悚然。
他声音低哑地开口:“最后一个问题,你杀过人吗?就是那种在你们眼中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杀过吗?回答我。”
路西法的眼神中又爆发出的那种冷冽。他盯着宋卫东的双眼,缓缓开口。
“杀过。”
宋玉东听到这个答案,先是一愣。然后缓缓地吐出一口长气之后,他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那我就放心了,于公于私所有的问题都问完了。”
他缓缓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手,叮的一声,一个保险已经拉开的手榴弹滚落。
警车轰然爆炸,橘黄色的火焰。照亮黑夜的荒郊。刚才还完好无损的警车,现在已经在夜空下剧烈的燃烧着。
宋卫东跪倒在地上,剧烈地呕吐着,此时他距离爆炸的警车大概有100米远。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艰难的抬起头,呆呆的看着远处那剧烈燃烧着的警车。
他只记得,爆炸前的瞬间,巨大的力量传来,一阵天旋地转后,他就到了现在的位置。
抬头看向那个少年。他就这样淡然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依旧一言不发盯着他。
宋卫东强压下异样的感觉,喘着粗气开口说:“二十年前我就应该死在你这种人手里,苟活了二十年,抓了那么多坏人,值得了,动手吧,不过可惜的是,我最终也没有真正的杀过一个像你这样的怪物。”
“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二十年前那个怪物是,你也是!”
路西法抬腿向宋卫东走去,宋卫东默默的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脸上却露出解脱的表情。
然而他等了许久,却并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是听到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宋卫东疑惑地睁开了眼。
“什么机会?”
然而路西法并没有回答宋卫东的话。只是微微的抬抬手,一颗黑色的丹药出现在在手中。
然后路西法将手伸到宋卫东面前。
“吃下去,就会有人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如果我不吃呢?”
“我不会杀你,会有人把你带走,你的记忆会被消除,回到你原来的生活。”
宋卫东盯着路西法的双眼,坦然的一笑,拿起的丹药,吞咽了下去。
这东西入口只有一阵草药的清香,之后便融化在口中,吞咽下去后,清凉感沿着食道一直延续到腹中,之后药力化开,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开始分散到自己的四肢百骸。
他感觉到自己浑身燥热,一阵阵异样的感觉袭来。先是瘙痒,然后是刺痛,最后他感觉好像自己浑身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岩浆。他躺在地上打滚抽搐。无论他如何吼叫,痛苦都没有丝毫减弱,不一会儿,宋卫东便忍受不了这非人的痛苦,直接昏厥了过去。
路西法就这样看着倒在地上的宋卫东。
破空声传来,两道踏剑飞行的身影,稳稳地停在了上空。
之后两人,收起了飞剑,落到地上,这两人身穿黑色兜帽风衣,风衣左胸的位置绣有一条暗红色的龙。
黑色的面罩遮挡住他们的面部,只露出一双眼睛。
二人径直地向路西法走来。
走在前方的男人拽下兜帽,某露出一个寸头。一条道疤从他额头正中处贯穿左眼,一直到延伸到面罩遮挡的地方。
他操着沙哑的嗓音询问:“卢sir,什么情况?”
“意外…”路西法回应
之后,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宋卫东,抬头示意了一下身后那人
“把他带走吧,跟他说一下规矩之后,把他分到我的队里。”
“好的,卢sir。”那人招了招手示意了一下另外一人。
“你先把他带走吧,就按卢sir说的办。”
另外一人点头称是。之后快步走向宋卫东。将他拎起来扛在肩上。抬手掐了一个法诀将背在背上飞剑召唤到脚边。稳稳地踩踏上去。
然后向路西法二人抬手行了个礼后,这人就带着宋卫东飞走了。
路西法对这却毫不在意,直接转身离去。那人见状快步跟上。
“还有什么事吗?”
“卢sir,上头让我通知您一声,刘老回来了。”
“嗯。知道了。”
贺云哪怕已经跟眼前的这位少年相处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仍然受不了他这冷淡的态度。于是他尴尬地笑了笑说:“卢sir,前些日子的案子,您现在已经办完了。不知道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
“有话直说。”
“呵呵,卢sir果然快人快语,那我就直说了,您见谅。上头的意思是让您最近这段时间休息一下,就当是放假了。不知您意下如何啊?”
然而路西法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径直地向前走去,也没有回应他所说的话。
贺云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卢sir,您也知道,咱们局里的那几位大佬对您平常的形式风格一直是褒贬不一的,其中尤其是刘老,对您一直是颇有微词。前些日子为了方便您办案,几位大人将刘老支走,现在刘老回来了,心中难免会有些怨气。让您休息一段时间,这一切都是为了组织内的和谐。更何况刘老年岁这么大了,您说要是……”
路西法忽然停了下来,抬手打断了贺云:“好了,我知道了。”
“行勒,那小的就回去复命了,您慢走。”
路西法径直向前走了两步,他的身形却越来越高,逐渐腾空而起,极速的向前飞去,不一会儿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茫茫夜空之中。
贺云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唉,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