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子里靠外的一栋小房子里,阿卡丽轻声呼唤着身边的小伙伴。
“霏?睡着了吗?”
回应阿卡丽的只有一阵阵均匀的呼吸声。
原本侧着身子的阿卡丽,翻了个身,平躺下来,扭了扭,身下的硬木板让她的皮肤感到有些不习惯。
看着不高的房屋横梁,阿卡丽又想起了白天的那一幕,布满着锯齿的大嘴仿佛仍在眼前。
阿卡丽越想越发的睡不着。
听着屋子外面的许些虫鸣,索性直接起身。
站在屋外的阿卡丽,身披着灰色的单衣,手臂微微抬起,指着天外的银月,看着那仿佛触手可及的月轮,阿卡丽仿佛好像听见了一些苍凉的乐声。
是幻觉吗?
阿卡丽侧耳倾听,不,不是幻觉。
走在干燥的泥土路上,在月华的照应下,白嫩的小脚和腾起的灰尘相互衬映。
在湖边的方可的心神渐渐也融入音乐顺着气流盘旋而上。
乐声渐渐飘....
就连湖边鹭草周围的飞萤也渐渐拢过来。
阿卡丽走到湖边,看着这个垂坐在湖边吹奏着不知名乐器的男人,银色的月华,淡黄光芒的飞萤,泻湖的倒映。
还有这样的曲调。
阿卡丽想起了那柄插入父亲胸口的袖剑,母亲的断臂,师傅们训斥的教义,........
不知不觉中,音乐停了下来。
阿卡丽没有丝毫的知觉,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方可放下手中的埙,转过头来。
原来是阿卡丽,早在刚刚,听到脚步声的那一刻,方可就知道有人过来了。
阿卡丽双目呆呆的,脸颊上流淌的泪水。
方可叹息一声。
站了起来,走到阿卡丽面前,伸出了双手。
直到有一双温暖的手掌抚摸的自己脸颊的时候,阿卡丽才缓过神来。
阿卡丽呆呆的看着方可用手掌帮她把脸上的泪水擦拭掉,微微粗粝的手掌,带着许些薄茧,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是她砍断了自己母亲的右臂,但他又救了自己好几次,几次相处中她都能感受到方可冷漠却又温暖的矛盾性格,这让她感觉很复杂。
突然阿卡丽扑到方可怀里,放声大哭。
方可抽出手臂,轻轻环保这个女孩。
一会之后。
“什么东西?硬硬的。”
“哦,这个啊,它是一种叫做埙的乐器。”
“刚刚的事情,不准说出去!不然!”阿卡丽调整好情绪后站在方可面前装作凶横的说道。
“好的好的。”方可敷衍的回答道。
“我是认真的!!”
“好的好的,该回去睡觉了。”说完方可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然后拨开阿卡丽,往着村子走去。
“喂!真的,要是说出去你就死定了!”
“有没有听我说话!”
“我超认真的!”
“喂...”
声音越来越小。
直到湖边剩下许些虫鸣,和四散而开的飞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