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公所里,警察们乱作一团。
“哪里,是哪里发出的声音?”
“笨蛋,在二楼,快去二楼广播室。”
“嗯?那个毛利家的小孩,别跑那么快,会摔倒的。”
柯南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二楼,打开广播室的大门。里面却空无一人,只有成实的声音还在空气中回荡。
“川岛是我的病人,我知道他前列腺不好。在法事中间肯定会去卫生间,所以就把他作为第一目标。”
......
“是录音,他人会去哪里呢?”柯南思索着:“糟了!公民馆。”
当柯南赶到公民馆时,它已经快被熊熊大火吞没了,目暮警官正指挥着岛上的居民救火。即便旁边就是大海,但仅仅靠人力救火,依旧只是杯水车薪。
成实俯身侧趴在钢琴上,看着四周翻滚灼烧的火舌。仿佛置身于十二年前那间别墅,与他的家人团聚在一起。
“已经结束了,父亲。”
“不,还没有结束!”柯南冒着生命危险,忍受着烈焰熏烤的痛苦,怀抱麻生圭二留下的乐谱冲了进来。
“你看,你看这个!成实,你一个人要好好的活下来。你父亲在生命最后一刻,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啊。”
面对着柯南真诚的微笑,成实感叹:“如果能早一点看到这乐谱该多好。”
“其实很早之前我就对父亲的死因产生了怀疑,于是在医科大学毕业之后就用女医师的身份回到岛上。当我告诉前任村长龟山,我就是麻生的儿子以后。他害怕极了,将所有事情都讲了出来。之后他就因为心脏麻痹而倒下,在他的尸体前,我弹奏父亲最喜欢的月光当做送葬曲。也因此,得到复仇的灵感。”
火势越来越大,大量的浓烟涌入,让讲述往事的成实剧烈咳嗽。
“成实医生,赶快出去吧,还来得及。”柯南拉着他,焦急的大喊。
“已经太迟了,你知道吗?现在的我,手上沾满了那四个人的鲜血。”成实苦笑:“谢谢你,小侦探,还有那位刘桑。”
突然一声巨响传来,房间靠海的那面墙仿佛被大炮轰击。砖石横飞中,露出一个直径足有两米多的大洞。
“哟!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念叨我,需要帮忙吗?”刘正清带着欠揍的表情,迈着一趟能被人打八顿的步伐走进烈火中的房间。
“刘桑,小心!这里全是火焰。”柯南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刘正清会出现在这里,连忙示警。
“你说的是这些小火星吗?”刘正清不屑的笑了笑,伸出手掌。四周的火焰仿佛被看不见的巨口吞咽,颜色都黯淡了几分。
火焰,本质上是名为燃烧的化学反应过程中发生的发光发热的物理现象。无论是光还是热,都是能量的一种表现形式,自然也就可以被刘正清的元气所吸收。当然,由于功力有限,直接将所有火焰都吸收现在还做不到。但踏火海如履平地这种程度的装逼还是绰绰有余。
柯南惊呆了,觉得自己十几年的三观受到极大冲击,一时间完全说不出话来。
“走吧。虽然这些火焰伤不了我,但对你们是致命的。”
麻生成实摇摇头:“您带柯南出去吧,不必管我。我想,早在十二年前我就应该死去了。”
“这可由不得你。”
“大家都是男人,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刘正清像拎小鸡一样一手一个将二人拎起,夹在左右的胳肢窝下。巨大的力量让柯南和成实完全不能反抗。
如同暴风掠过,扑面而来的热浪让柯南不由自主的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已经是皓月当空。
嘭!嘭!刘正清松开胳膊,两人像装满垃圾的麻袋一样落在海滩上。
“哎呦。”柯南抱怨道:“你就不能温柔一点。”
“得了,你又不是什么美少女,我为什么要对你温柔?再说了,都是因为你又矮了才摔的这么重。”刘正清可不会惯着他。
“明明是你自己长的太高。”柯南反驳,突然反应了过来:“确实,这才过了几天,你怎么长这么高了?”
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刘正清的身高跟工藤新一差不多,也就一米七多一点。可是现在,他已经接近一米九的大关了,整个人的身材也变得魁梧了很多。当然,这是好几个月的变化。可是,由于柯南世界不正常的时间流速。在柯南的眼中,也就几天而已。
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基本上等同于巴基突然看到膨胀的美队。或者说,几天没见,乔鲁诺乔巴纳长成了空条承太郎。
没有理会柯南的震惊,刘正清看向躺在地上依旧生无可恋的成实。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成实麻木的说道:“从小我的身体就不好,一年到头有大半时间都在医院。父亲虽然是著名的音乐家,可是赚的钱还是不够我看病,只能不停的接一些商演,在外奔波。”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为了给我治病他不得不参加贩毒。我的家人是为我而死的,是我害死了他们!”
刘正清静静的看着他,伸手就是一个巴掌。
“所以呢?你就是这么回报他们的,用自杀来结束他们放弃一切延续下来的生命?”
“我没有舌灿莲花的本事,也不会讲什么生命与人生的大道理。在我曾经待过的地方,只有拳头才是唯一的真理,每一次我都徘徊在生死之间。所以我不能理解,这种轻易放弃自己生命的做法。”
掏出手机,刘正清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兰丸。我让你找的人,你找到了没?”
电话里传来加贺兰丸欢快的声音:“当然,两个小时之前我就找到了。现在他就在我身边,要让他接电话吗?”
“好,电话给他吧。酬金等我回东京就打给你。”
“不要忘了,在东京你还有一个家。收养你的浅井夫妇,也是你的父母。”说完刘正清把手机交给成实:“接完这个电话,还想死的话就随便你。”
电话那头传来苍老的男声:“对面是成实吗?”
成实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一个劲的对着电话说对不起。
“既然你的罪恶感没法消除,就到监狱好好服刑吧。”刘正清满不在乎的说道:“我一直很不爽日本对杀人案判的太轻,但这次说不定是好事。”
“只不过,还得加上纵火罪。”刘正清看着黑着脸走来的目暮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