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勾勾的盯着陈灿,妄图从他脸上看到我想要的答案。陈灿却没有对我作出任何回应,只是抓住了我的手,对魏书说:“我喜欢袁名,我想和她在一起,怎么了?”
好吧,我又愣住了。
事情是这样的——让我们调回魏书拉住我的手那个瞬间:八点零五分。
我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正想说些什么话来证明我和陈灿的清白,魏书又甩开了我的手:“算了,和你说你也不会承认,你就是这样的女生。”
刚刚想说出口的话又被咽下,无语,我到底做了什么让她这么讨厌,也不想跟她解释这么多,她爱怎么想怎么想吧。打算自我放弃的我还没准备好一些霸气的话来吓跑魏书,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陈灿突然就站到我身边,对魏书说:“魏书,你在做什么?”
于是就出现了刚刚的那一幕,现在的我只想赶紧逃离现场,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我有预感,魏书肯定会做出奇奇怪怪的事情。我把手从陈灿手中抽出:“陈灿,你们俩慢慢聊哈,学姐先走一步了。”魏书可爱的脸上突然带上凶神恶煞的表情,然后缓缓开口:“不行,你想去哪?现在人都到齐了,就一起解决吧。”
场面真的很尴尬,身为群众演员的我真的不知道下一秒台本是怎么样的,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只能硬着头皮听他们俩到底在说什么。
先是魏书感天动地的表白:“陈灿,你是不知道我喜欢你吗?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从小学到大学都是一起念的,我们俩关系那么好,所有人都觉得我们俩是一对,你喜欢什么我都努力喜欢和你一样的,你擅长的事情我也努力做到最好。你为什么还和这个女生在一起?她比你大一岁,有什么好喜欢的?都是老女人了。”噗,魏书表白就算了,为什么要踩我一脚,我忍不住为自己发声:“我是99年12月份的,也没有那么老,也还不是女人呢。”
“你为什么打断我?袁名,你真的很奇怪,为什么要突然和陈灿关系变好?和以前一样查无此人不好吗?做陈灿的部长不是很好吗?我今天就不会找你出来。”魏书还是孩子气的大声控诉着,好像我之前做的事情都不应该一般。
但是我那并没有什么用处的同情心又开始四处泛滥。我又觉得魏书这么做是对的,她很好,敢爱敢恨,争取自己的幸福并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在于她喜欢的人并不喜欢她,而且似乎想拿我当挡箭牌拒绝她。双方都没有犯什么大错,错的是心意。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了陈灿的拒绝,不像往常那般亲和,反而是带着些冷淡,但很真挚:“我已经表现很多次,魏书你是我的好朋友啊。要说一起长大,和柯洛不也是一起长大吗?大家也觉得我和柯洛是一对。如果说喜欢的话,我不想再让你误会,我真的对你没有那种想法。我知道你对我真心实意,我也很想很想努力去回应你,但是真的有点难。我知道你讨厌说对不起,那我说抱歉吧,魏书,很开心和你当好朋友这么多年,你说我不对也好,骂我渣也好,我都不会反驳,但以后我们都只做朋友吧,很好的朋友。如果你觉得我很烦,也可以不用理会我。你很好,很可爱,长得也好看,我不喜欢你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你明白吗?”
魏书眼睛红红的,好像随时快要哭出来:“那,早说就好了,做朋友,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今天就当我没有表白过,反正以前也没有表白过。我以后不会再找袁名了。我不会祝你们幸福的。我走了。”
我看着魏书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我没有理由去责怪任何人。她真的很单纯,很可爱啊。如果不是喜欢陈灿的话,肯定会有一个很喜欢她的人愿意宠着她的。
才十一月份,我怎么觉得已经是深冬了。今年冬天好冷啊,春天什么时候才会到来呢......
陈灿陪我回寝室的路上,我们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较劲。到寝室门口,陈灿才丢下一句“我刚刚说的就是我真实的想法”,然后走掉了。我目送着他离开,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想着,今天怎么这么多人都给我一个背影呢?太没礼貌了。
回到寝室是八点四十分。远远已经下完选修课,在回来的路上了。她刚一打开门,我就过去抱住她,闷闷的开口:“远远,我明天不去参加柯洛的生日了,好不好?你的宝贝袁名太玻璃心了,这么大了还不知道怎么办。”
远远没有问为什么,她摸了摸我的头发:“名名乖,那我明天帮你把生日礼物给柯洛,然后我也回来。名名不在,我才不想和他们一起玩呢。”
远远真的好好,还谈什么恋爱,我有远远就够了。
我嗯了声就离开了远远的怀抱:“那我现在拿给你,放你桌上。明天刚好是礼拜五,我们没有课,我想在寝室里好好休息休息。说起来,我们两个人很久都没有在寝室里呆上一整天了呢。”
远远是懂我的,听我这样说,她当然明白我的意思。我们俩的默契确实很好,有很多事情,我不说,她不会问,但她能够根据我的意思猜到七八分;我说了,她就会耐心听,不管我的立场和意见是对是错,她都会在我生气或伤心的时候支持我的任何想法,在我平静下来以后,不会就这样算了,而会认认真真的帮我剖析这件事问题出在了哪儿。很多时候,我觉得如果我没有远远,肯定比现在还要悲观,还要自我放弃。
我很珍惜远远,比珍惜许多人还要珍惜,毕竟我的家庭没有那么和谐亲密,更多的时候,都是远远在陪着我。遇见远远之前很多年我一直很赞同网上说的那句话——“原生家庭糟糕的孩子,要花更多的力气去踢开那些错误。要碰壁很多年,才知道哪条路是对的。”尽管我知道那是毒鸡汤,但我一直深信不疑了很多年。
直到远远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