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就在这去了吧。爸妈和哥哥，都安心交给我，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于曦儿抚摸着顾冉染的脸颊，一点，一点，直至顾冉染的颈部:“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的，可……我不得不这样。等到了奈何桥上，姐姐，你可别怪我啊……”
顾冉染不语，垂眸看着她的手——那双此时握着顾冉染生命的手。
姐姐，曦儿找到了你最喜欢的手链！
姐姐，我发现哥哥和姐姐比幼儿园的小朋友好看多了。
姐姐，刚刚哥带曦儿买鞋子去了，你看，曦儿好不好看？
曦儿果然最喜欢姐姐了。姐姐，曦儿要抱抱～
姐姐，我考上一中了，你答应过我，陪我去看双子座流星雨！我们一起去买帐篷，望远镜，还有姐姐最爱吃的零食好不好？
姐姐……，为什么大家说我不是顾家人？
——因为……你是……领养回来的啊……
“为什么……”顾冉染抬头看像于曦儿。在她眼中，面前的于曦儿开始和记忆中，喜欢绑着高马尾的顾曦儿重叠。
她不明白，为什么在曦儿十七岁那年，全都不一样了。明明，明明她还是曦儿啊……
“为什么？因为，有人想让你死……，那个早就死去的顾曦儿。”于曦儿松开了放在顾冉染脖子上的手，看着早早被迫吃下慢性毒药，现在又被束缚住四肢的她，淡淡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顾曦儿！”
就在于曦儿要关上门的时候，顾冉染用尽全身仅剩的力气叫住她。于曦儿略带讽刺的笑笑，正要说什么，却被顾冉染先抢了话。
“你给我记住，我顾冉染，这二十三年以来，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就是没能对你再好点……。做过最不悔的事就是……，成为……成为你的姐姐。”
顾冉染笑了笑容依旧很美，和她在电视上的一样但又有点不一样……。它纯粹的让所有黑暗在她面前都无地自容:“好好……照顾自己，爸爸妈妈和阿恒……”
一阵钻心的刺痛从心脏沿至全身，寒风带走了她的笑，也带走了她的最后一口气。顾冉染斜靠在墙上，独留于曦儿一人浑浑噩噩的站在门口。她看着嘴角含笑的顾冉染，也笑了，笑得有点苦涩。
“我知道……，但我姓于……，我不是你的顾曦儿……”
姐姐……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