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楚倾心冷笑一声，“我确实应该生气，任凭谁被骗了这么久，都不会开心。”
“只是，国师大人，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你。我是应该叫你国师呢？还是南陌璟翊？亦或是……惊鸿？国师大人不愧是国师大人啊！一人分饰三角，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其实国师大人一早就猜到楚倾心肯定是知道国师与南陌璟翊是同一个人，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能够猜透惊鸿的身份，国师大人轻轻叹了口气，“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他这是默认了，楚倾心垂下眼睑，轻声道：“这也不难猜吧？虽然你与南陌璟翊判若两人，但是你们师徒二人却是从未一起出现过。若只是这样，或许我也不会对你产生怀疑。”
“只是你知道吗？有的时候，你们师徒二人实在是太像了。虽然你一直戴着面具，说话时也可以压低了嗓音，但是有的时候你们说话的语气，还有一些小动作真的是一模一样。”
“刚开始，我也在怀疑是自己想多了。毕竟南陌璟翊是你的弟子，这些或许是他学你的也说不定。可是你知道吗？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你们两个人的眼神一模一样，尤其是……”
尤其是望着她的时候。每次他们师徒二人看她之时，那一样的神情与眷恋是骗不了人的！
闻言，国师大人轻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一直戴在脸上的玄铁面具给摘了下来，面具之后的那张脸，果真与南陌璟翊生得一模一样，只是比她见过的南陌璟翊还要成熟稳重一些。
尤其是那双楚倾心爱极了的凤眸，里面再也没有南陌璟翊的天真，满满都是复杂的情绪。
可就算再复杂，在望向楚倾心的时候，那抹神情却是依旧改不了的，国师大人看着眼眶微红的楚倾心，薄唇轻轻地勾起，“傻丫头，哭什么？难不成是我生得太丑，吓到你了？”
“谁哭了！？胡说八道！”楚倾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着这张再也熟悉不过的绝色脸庞，“你究竟叫什么名字？南陌璟翊又到底是谁？你和南陌璟翊之间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都已经猜到了，又为什么还要问？”国师大人握着她的手，轻笑一声，“我便是南陌璟翊，而你平日里见到的那个南陌璟翊，不过是用我的血肉所制造出来的一个傀儡罢了。”
“当年司陵家主与楚家主定下约定，倾城公子三兄弟被带回司陵家，而你便安安全全地留在楚家。我与你母亲有一些交情，她出事前拜托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于是我便成了国师。”
“只是顶着国师的身份，有些事情做得到底不太方便，于是便创造出了你眼中的南陌璟翊。他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在他的记忆中，他便是南陌家的少主，而我一直都是他的师父。”
闻言，楚倾心惊讶地抬头看着国师大人，她一直都以为南陌璟翊与国师大人是同一个人，却没想到“南陌璟翊”只是国师大人创造出来的一个分身傀儡，一个没有身份记忆的傀儡。
见她这副神情，南陌璟翊轻笑了一声，本就俊美万分的脸此刻更是摄人心魄，“其实你也不用太过有心理负担。他虽然没有任何的记忆，但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我内心深处所想。”
“不管是接近你，还是与你亲昵。这些种种，全部都是我在心中肖想了许久的事情。”
想起“南陌璟翊”与国师大人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楚倾心的脸瞬间就红了，她狠狠地瞪了南陌璟翊一眼，“这般嬉皮笑脸做什么！？正谈着正事儿呢！还有什么该交代的都说清楚！”
知道这小丫头是害羞了，南陌璟翊也不好逼得太紧，连忙敛去了笑容，但凤眸之中的笑意却是半分未减，“惊鸿与他不同，惊鸿有我所有的记忆，惊鸿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傀儡。”
“本来我只是创造了一个傀儡，那时我想着当年的你痴痴傻傻的，随便一个理由都能将你给骗过来，可谁知创造‘南陌璟翊’之时出了一些问题，让这小子整日玩闹没个正行的。”
“虽然他有着与我一样的天赋，但是我怕你看不上疯疯癫癫的‘南陌璟翊’，于是又创造了惊鸿。惊鸿与我与‘南陌璟翊’不同，他温柔万分，心思细腻，是备受女子喜爱的性子。”
说到这里，南陌璟翊轻笑一声，“从小到大，我何时这般没自信过？我不知你喜欢什么性子的男子，于是便创造出了性格不同的傀儡。我明白我自己，家族中的人都说我冰冷无情。”
“我怕你也会觉得我难以接近，所以我一边让两个傀儡接近你，一边以真身与你亲昵。”
闻言，楚倾心这才认真地看着一脸神情盯着自己的南陌璟翊，“你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当年我那般痴痴傻傻，你难道就不怕我一辈子都是那个样子，你一辈子只能守着一个傻子？”
南陌璟翊轻笑一声，“当年我一闭关就是三年，一出关便听说你变成了那般痴傻的模样。当时我追悔莫及，若是我在闭关之前能够派人守护在你的身边，你就不会变成那个样子了。”
“那个时候我就想着，就算你不能恢复也没关系，大不了我护你护一辈子，这样对你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后来你恢复了神智，开始大放异彩，我这才意识到不能用以往的态度对你。”
“‘南陌璟翊’因为我的指令前去与你接近，他与你相处得越久，我对你的兴趣便越深。于是后来我开始亲自出面与你相见。心儿，或许之前我是因为你的身份而对你与旁人不同。”
“可是如今我对你的心思，半分不假。”执起少女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你可信我？”
感受着掌心之下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楚倾心的脸越发红了，抽了半天发现自己没办法将手给抽出来，楚倾心也就由着他去了，“为何我觉得，你比你的傀儡还更加没个正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