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克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他必须调整呼吸尽快恢复体力，万一面前这个女人也跟刚才那帮疯子一样怎么办？
“你受伤啦？”
托尼克紧闭双眼，尽量不去理会面前这个女人。
妮可看他没有说话，直接在空中轻点了一下，一道巴掌大小的透明漩涡马上出现，她将手伸了进去，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盒子是白色的，周身有金线纹理，正中间有一颗很小的绿色宝石。
妮可将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粒发着绿色荧光的球形药丸，大概有中指指甲盖大小。
妮可把那粒药丸放进了托尼克嘴里。
蛊？
想让我吞了以后只听你一个人的命令？
再无偿帮你做事？
俗套！
托尼克本想假装把药丸放在舌头下面，等这个奇怪的女人走后再吐出来，可是没想到刚一含在嘴里，那颗药丸……就化了。
托尼克紧闭的眼睛变得湿润。
“这是什么东西？”托尼克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本来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但仿佛眨眼之间，刚才沉得像灌了银铅的脑袋和身体一下子全被甩干净。
“行医者的努力。”妮可笑着回答道。
“什么？”
托尼克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仿佛就是两个次元的人在交谈。
“简单来说，就是一种可以解除负面状态的药。”
托尼克站起身子，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慢慢说道：“你为什么帮我？”
“因为……你刚才救了我，况且……我还想和你谈一笔买卖。”
“买卖？”托尼克挠了挠脑袋。
妮可也从蹲在地上的姿势站了起来，双手缓缓交叉放在胸前，仿佛对这件事充满了信心，“还是回到我问你的第一句话，你想进入这个世界吗？如果你不想，那就当我之后的话什么都没说，如果你想……那我们就有必要继续下面的谈话。”
“哦，我不想。”托尼克好像没有半分犹豫，直接就吐出了这几个字。
妮可睁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出神地看着面前的托尼克，这应该是她遇见过最有趣的人。
“这是所有普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你不再多想想？”
托尼克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准备转身离开。
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孰轻孰重？
一个学生时期常年混迹于网吧的中年人还是有分寸的。
等等！
普通人？
我伪装得这么隐蔽，她怎么看得出来？
托尼克停下了脚步，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位小姐，在我走之前还是希望更正你一下，我是‘神的指引’，并非你口中的……普通人。”
“所有的超凡都是以我们为起点，而你……没有这种气味，就算你骗得了他们，也骗不了我。”
托尼克默不作声，转身迈出了步子。
这种被人戳穿的尴尬……很难受。
“但我可以帮你成为真正的超凡。”看到托尼克离开的背影，她抛开了繁琐的聊天，急切地说出了这次找他最重要的原因。
“怎么帮？”托尼克停下了脚步。
“索引。”
索引？这已经不是托尼克第二次听到自己完全理解不通的话了。
妮可继续说着：“这是进入超凡领域的关键，也是普通人和超凡之间所隔的一道墙。而我作为牧羊人的职责就是替上帝挑选并且赋予索引。”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帮我打破那道墙？”
“可以这么理解。”妮可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那为什么是我？”
托尼克永远不会相信天上会有掉馅饼的好事，就算有……也一定不会跟“走运”两个字扯上关系。
“我刚刚已经说了，有两个原因，第一点是你救了我，第二点嘛……就是希望你能和我做个交易。”
托尼克心思转动：既然这个世界有这么多光怪陆离的事情，想必作为一个普通人肯定无法触及到更多，这个交易，对他来说，或许值得一试，毕竟，他也想家了。
“那要怎么做？”托尼克将心思收回，看着妮可，轻声问道。
“这里不安全，你得先跟我去个地方，我会在那儿……给你答案。”
妮可环顾了一下四周，在空中那道巴掌大小的透明漩涡用中指轻点了一下，透明漩涡瞬间变大。
“跟我来！”妮可直接走进了那道虚无漩涡，消失不见。
托尼克显然对妮可刚才说的话半信半疑，但一个好奇心极重的人，怎么可能不想去漩涡后面看看到底是什么？
反正只是个游戏，大不了就是重新再来一次，就算对面是遍地魔鬼的无间地狱，他也想过去。
因为……他只想回家。
托尼克捏起拳头，跟在妮可后面，走进了那道漩涡。
“呕～”托尼克扶着脑袋靠在墙边，刚才穿过漩涡的时候像是晕车的人坐了一趟长途汽车那样难受，至少在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那堆呕吐物看起来都一样。
托尼克吐了一口浊气，从扶着的墙壁上慢慢立起身子，看着目光所及的所有：
房间里透着一股寒气，暗色调的墙壁和帘布让托尼克感到后背发凉，托尼克的正前方是一张锈迹斑斑的铁台，上面摆放了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玻璃瓶子，里面有各式各样颜色的液体。
一阵咕噜噜的冒泡声从其中一个圆底玻璃瓶冒出，里面不是液体，而是气体，就像是干冰装在里面。
铁台侧边有一个正在燃烧的壁炉，但里面的火呈蓝白色，十分诡异。
这个房间里的所有在托尼克看来，都像一个疯狂科学家的实验室。
妮可不知从哪里出现在了托尼克的视线中，还捧了一本陈旧的书册。
“把手伸出来，放在上面。”妮可看着托尼克，又看了看手里没有名字的铁皮书。
托尼克眼睛眯成一条线，照着她的意思缓缓将手伸出放在了上面。
在托尼克将手放上去的瞬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与他放之前作的假想不一样，如果根据他的猜测，在他把手放上去的瞬间应该会有一道白光亮起，面前这个女人就会大声喊道自己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世界都将臣服于自己的脚下……
但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可以了。”
托尼克悻悻地将手收回，插在了右边腰间口袋里。
妮可将书放在铁台一角没有东西的空处，边迅速翻阅那本托尼克看不懂字的书籍，边嘴里重复嘟囔着，“目录3……索引20……2925号导魔剂。”
妮可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后，将书放到旁边，在空中又召唤出一个透明漩涡，从里面拿出了一小瓶黑色液体，上面写着“2925”字样。
妮可把这个小玻璃瓶握在手里，朝着托尼克走去。
妮可走到托尼克面前，轻和说道：“把这个喝了。”
托尼克二话不说直接将妮可的古怪玻璃瓶液体接到手中，打开了塞子，一口饮尽，没有半分犹豫。
“你就不怕是恶魔的毒药？”妮可盯着托尼克，一本正经地问道。
这个少年总是给人意想不到的处理方式，刚才还畏手畏脚地问东问西，现在却如此果断？
托尼克嘴角上撇，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她的话。
就算是毒药又怎么样？
游戏而已，死了之后不过再来一次罢了。
这是一个资深网络游戏迷在经历数次神坑队友后总结出的经验。
其实说白了也就是用来安慰自己那点可怜技术。
嘶——
托尼克嘴里发出一段声音。
好痛！
这一次的痛不像以前闪回的记忆那样只有一瞬，而是持续了足足半分钟。
托尼克抱着脑袋，将眼睛紧闭，想要以此来缓解疼痛，但等半分钟过后，托尼克睁开了眼睛，又见到了那道银白色游戏框，但与之前那道游戏框不同的是这次的左上角多了一个白色细条。
上次在底侧出现的简章又一次弹到托尼克眼前：
【系统提示】：
欢迎来到死寂之境！
由于您刚刚已经踏入超凡领域，我们会视作您正式接受并开始游戏，现已经调整了游戏框内容，您的左上角的白条代表EV(耐力值)，而耐力值可以经过物理训练达到强化效果。
托尼克看完后扫了一眼右下角的“下一页”字样。
【下一页】：
如果完成任务，系统提示会再次开启，最后提醒：
“死亡即死亡。”
祝您玩得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