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洛阳城内。
柳梦生闲适的漫步在洛阳的街道上,行走着,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宋人脸庞,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柳梦生自感犹如置身于一幅色彩斑斓的丰富画卷之中,禁不住停下脚步,眼望着和煦的初晨,复杂的眼神意欲要穿透回自己那个一千多年后的时空。
如果就这样活着的话,多好。
没有世俗的纷扰,有的只是无欲无求,自在随心。
真希望这样的生活不会被打破,如此这般闲适的活着,倒也是一道乐趣。
他想着,走着,不一会儿就走到了街边一座古老的、隐匿的店铺门前。
店的名字很奇怪,叫做——而叙。
望着那块古色古香的招牌,他盯着那里注视良久,旋即笑了。
你啊你啊,不但人怪,起的店的名字也怪啊。
“来了?”一声清脆而悠长的声音从店内传来。
柳梦生微笑着,注视着店内的身影,久久未曾开口。
良久,他终于开口,笑着对眼前的身影说道:“我记得似乎三百年前的杜甫说:‘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向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这话形容你,一点也不为过。”
只见眼前此人,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手握一把折扇。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视而有情。那身穿水墨色衣头戴一片毡巾的,生得风流韵致,自然是个才子。
他微笑着注视着柳梦生,收起手中的折扇,说道:“好久不见呐,自从那一别后,我俩已有七八百年没见了吧?今日你前来拜访,所求何事?”
他的语气还是如往常般和煦而不失儒雅,风轻云淡之中又夹杂着一丝期待。
柳梦生淡淡开口说道:“无他,只是听闻郭嘉郭奉孝将军在销声匿迹了七八百年后,在此开了一家店铺。我又恰好经过这里,所以来访。打扰了,请见谅。”
他期待的眼神倾刻间又黯淡了下去,旋即苦笑道:“你果然非寻常人啊,梦生。想当初我运筹帷幄,决胜天下。我自以为我看透了所有人心,但我终看不破的,是你啊。”
柳梦生微笑着开口道:“早就听闻嘉嘉你神通广大,晓阴阳,调五行。能占卜吉凶,那你帮我测测,今日我运势如何?”
郭嘉淡淡的笑道,口中念念有词道:“批阴阳断五行,看掌中日月测风水勘六合,拿袖中乾坤天闻若雷,了然今生前世神目如电,看穿仙界凡间天地万物无所不知阴阳八卦生死明了。”
郭嘉掐着三指,双眼微闭,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他开口,道:“梦生,有两抹红白光晕萦绕在你身边,这运势,怕是吉凶参半啊!”
“吉凶参半么?”柳梦生风轻云淡开口道:“我游历世间以逾千年之久,区区小事,我又何惧之有?
不过话说嘉嘉,你以前不是运筹帷幄的军师么,我虽知道你会占卜吉凶,可这身份变化如此之大,我一时接受不了啊。”
郭嘉摇摇头,无奈的说道:“其实我也不想帮人算卦啊。只是当今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不忍扰乱这安平盛世。平平淡淡的活着,亦是一种乐趣。再者,仲达早已离我而去,除你之外世间我再无知己,我只能孤寂地活着。偶尔学学副业,一时所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