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栀不以为然,这只是他的占有欲在作祟,和吃醋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傅斯琛从小在悲哀的环境里长大,父爱被抢走,母爱没有,现在长大了才会对不允许任何人忌惮自己的东西,恨不得把她关起来不给任何人看,只做他笼中的一只金丝雀。
顾晚栀起身准备去拍戏,忽然,地面莫名的晃动了一下,她连忙扶住旁边的桌子。
人群一片慌乱乱做一团。
晃动持续了十来秒就停下了。
大家松了一口气,每个人的心情都忐忑不安。
“怎么回事?”
“是地震了吗?”
有人刚猜测完,地面再晃动起来,刚刚才搭建好的摄影架,补光灯接二连三的倒下。
“地震了地震了,快跑!”
人群乌央乌央的乱做一团,大地的晃动越发的猛烈。
时易一把拉住顾晚栀往空旷的地方跑。
工作人员在一旁指挥撤离,不超过二十分钟,大家来到剧组外的大片空地上。
地震依旧在持续,有些害怕的女生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顾晚栀刚站住脚,拿起手机给傅斯琛打电话。
一次,没接。
两次,没接。
听着对面一次次机械的女声,顾晚栀心急如焚,来回踱步。
看到不远处已经倒塌的摄影棚,顾晚栀的心像缺失了一块一般。
脑海里悠悠的浮现傅斯琛被困在酒店的画面,或者,被掉下来的吊灯砸到,被倒塌的房租压住。
越想,她的身体越发的颤抖。
她转身,步伐仓促的往前走。
“你去哪?”时易拉住顾晚栀,问。
“回酒店,傅斯琛没接电话。”顾晚栀急道。
时易一听,一张脸立刻严肃起来:“你疯了!你现在怎么去?”
“那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吗?”顾晚栀甩开时易的手。
她的心态接近崩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转身顾晚栀脚步依旧坚定的往前走。
时易被甩开的手在空中停留下来,慢慢的收成了拳头。
他从来没想过,顾晚栀为了傅斯琛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都愿意奋不顾身的去救他。
他也很好奇,傅斯琛到底何德何能,可以由内而外的拥有顾晚栀的身心。
“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顾晚栀拒绝时易的好意。
地震还在继续,没有人知道这一路上会发生什么,她自己出事不要紧,如果时易出事,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拒绝无效!”时易穿上外套,大步走在顾晚栀前面呢。
顾晚栀连忙追上:“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和你爸交代?”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出事怎么办?傅斯琛他是一个三十四岁的大男人身边一群保镖,现在最危险的不是联系不上的傅斯琛,而是冒冒失失要去找他的你!”时易迅速分析了现在的局势。
反正他是不会这么轻易出事的。
顾晚栀当然知道,可是,她的心定不下来,她完全定下下来,在这里停留的时间越久地上就好像长出成千上万根刺扎在她的身上。
帮忙疏散人群的保镖回到顾晚栀身边,激动的看着前方道:“夫人,是先生。”
顾晚栀看向他所指方向,果然看到了傅斯琛。
他和尹秋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冲她走来。
“我就说吧,他没那么容易死。”时易话里有话道。
看到傅斯琛,顾晚栀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不到十秒,傅斯琛已经走到她面前,用力抓住她的肩膀上下检查:“是不是被吓到了?有没有受伤?嗯?”
“没。”顾晚栀简短的说道。
傅斯琛心里进本个的一根线慢慢等的松懈,把顾晚栀一把揉进了怀里。
顾晚栀没有反抗,任由他紧紧的抱着自己,呼吸里都是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不仅没事,还嚷嚷着要去酒店找你,呵~”时易很煞风景的插话。
说完,时他这个两千瓦的大电灯泡闪远了。
“他说的是真的?”傅斯琛的手臂微微松开,低头盯着顾晚栀。
“他的话你也信?”顾晚栀脸不红,心不跳的否认。
傅斯琛看着她因为撒谎而飘忽不定的眼眸,薄唇轻启:“撒谎。”
“我说真的!”顾晚栀依旧坚持,“唔……”
傅斯琛紧接着用实际行动堵住了顾晚栀的嘴。
顾晚栀又气又羞,这里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她用力推开傅斯琛,捂着嘴看着旁边的人:“这么多人看着呢!”
“你再说不是我再吻!”
“你!好,是,行了吗?”
顾晚栀知道傅斯琛是一个说到做到人。
傅斯琛再次把顾晚栀抱进了怀里。
顾晚栀的脸贴着他的的胸膛,突然,她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顾晚栀皱着眉,看到了傅斯琛衣服上突然出现了血迹。
“你受伤了?”顾晚栀急忙推开傅斯琛。
他今天穿得白色衬衫,刚才还洁白的胸口已经被红色的血液打湿了一大片。
傅斯琛摸了摸顾晚栀的脑袋,面带微笑道:“小伤,不碍事。”
“还小伤!”
没有看到伤口她都觉的疼,出这么多血,这得有多疼啊。
傅斯琛还要说些什么,突然,眉头一皱,耷拉在顾晚栀身上的手慢慢的滑下。
顾晚栀彻底傻了,愣在原地眼睛止不住的放大。
“先生!”尹秋上前支撑住傅斯琛,“夫人这里有没有酒精何纱布?”
顾晚栀被点醒,猛的点头:“有,有,我去找。”
尹秋点了点头,把傅斯琛送上车,放平座椅等着顾晚栀的酒精纱布。
顾晚栀很快拿来了纱布,心情忐忑不安的站在车门外。
傅斯琛的脸苍白的吓人,躺在椅子上像死去了一般,一动不动。
顾晚栀看到放在一旁的衣服,恍然响起,这就是傅斯琛早上穿的衣服,这件衣服上也沾染了鲜血。
他是怕自己担心?所以换了一件衣服来见她?
尹秋剪开傅斯琛胸口的衣服,一掀开衣服,上面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染红,红的刺眼,红的醒目。
伤口足足有五毫米深。
“他怎么受的伤?”顾晚栀的嗓音在颤抖。
尹秋在犹豫着怎么取下已经和傅斯琛的伤口紧紧粘合起来的纱布:“下楼梯时,因为着急踏空了一个台阶,被钢筋划伤的。”
因为担心顾晚栀,傅斯琛根本没有去医院处理伤口,取了现有的消毒工具让他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在来的路上还好好的止住了血,可这突然的又来了。
“夫人,能帮我一下吗?”
“好。”顾晚栀从另一边上车,手足无措的蹲在一旁。
尹秋两只手分别捏着纱布,咬牙道:“帮我按紧先生的手。”
顾晚栀点头,双手紧紧的握住傅斯琛的手,用足了所有的力气。
尹秋咬牙,“嘶哑”一,用力撕开了纱布。
顾晚栀看到他胸口如小蛇一般蔓延开的血淋淋伤口,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刚才还推了他的胸口,可当时傅斯琛面不改色的模样,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他受了这么重的伤!
傅斯琛被疼醒,双手控制不住的动了起来。
激烈的动作撕扯到伤口,鲜血流的愈发的快。
顾晚栀的力气根本敌不过傅斯琛,不到一秒就被他挣脱开了双手。
顾晚栀一把抱住他的肩膀,哽咽着身影道:“别动,傅斯琛听话,不要动,你在流血。”
傅斯琛果然没有再动,大手慢慢的握住了顾晚栀的手腕,慢悠悠道:“你不怕?”
他的这个胆子肥到算几天算计地的妻子,是非常害怕这种场面的。
“不怕。”比起这个,她更怕傅斯琛会死,“怕的人应该是你。”
傅斯琛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我为什么要怕?”
他傅斯琛什么场面没有见识过,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
“怕死啊,你要是死了,你的钱可就是我的你别忘了!”顾晚栀提醒着傅斯琛,“你想想,万一你死了,我才24岁,还有大把的青春,我拿着你的钱去嫁给别人,我和他生好多好多的孩子,用你的钱去养大我们的孩子,给他全世界最好的生活......”
“闭嘴!”傅斯琛气的打断顾晚栀的话,“你敢这么做试试看!”
“为什么不敢,反正那个时候你都死了你还能从地里爬出来欺负我吗?”
“谁说我会死?!”傅斯琛的注意力被转移。
尹秋默默的消毒,处理血迹。
顾晚栀实在不忍去看他的伤口,把头撇到一边:“三番两次受伤我看你迟早英年早逝!”
上次是手臂,这次是胸口,还有一次病毒。
傅斯琛被训的无话可说,忍不住放缓了语气:“我下次注意,既不会早死,也不会给你机会嫁给别人!”
顾晚栀冷哼一声。
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傅斯琛的伤口,尹秋的手机响起。
他忙接起电话,和对面的人说了些什么,他放下手机道:“楚寒已经到了,现在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傅斯琛的伤口太深了,不缝针不行,这里的医院显然是靠不上了,只能指望楚寒。
顾晚栀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楚寒说是很快到,可是一个钟过去也没看到人影。